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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名声在外

南宫玥脚下不停地一路冲出了玄清殿,又径直往前闷头走了一段,只听身后有人喊她道:“大人!南宫大人!”这才微微回过神,有点不知所措地回头望向了自己的身后。

只见夕颜正急急忙忙地向她跑来,手中持着一秉点亮着的宫灯,正随着她跑动的身躯微微晃动着。

南宫玥这才意识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了,而自己刚才只顾着一路向前冲,竟丝毫没有发觉这一点。突然亲吻萧言欢的事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使她的大脑停止了运作,对身边的事物浑然不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侍女夕颜还在玄清殿外等待着她呢。

“夕、夕颜,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南宫玥结巴着解释道。

夕颜已然走近了南宫玥,手中的宫灯打亮了二人的脸庞。她已看出南宫玥神色有异,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笑道:“无妨,大人准备回府了?请让我为大人掌灯前行吧。”

南宫玥局促地点了点头,侧身示意夕颜走在前面。她早已忘记了回府的路该怎么走,如果刚才不是夕颜叫住自己的话,她还不一定会跑到哪儿去呢。

夕颜默默地走到了南宫玥的身前向前走着,南宫玥静静地跟在后面,脑子中一片混乱,但是刚才出人意料的举动带来的影响已经稍微平复了一下,至少南宫玥现在已经镇定了下来。

不就是一个亲吻吗,而且也只是亲的脸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南宫玥这样告诫着自己。

如果是萧言欢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南宫玥相信她都不会那么震惊。然而现在是自己主动亲吻了萧言欢,因为身份的原因,反倒有了那么一点勾引萧言欢的意味。南宫玥想到此处,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希望萧言欢不要误解自己的意图,她只不过是个性使然一时冲动,生怕萧言欢生气才出此下策的。

萧言欢最后还在生气嘛?南宫玥努力回想着。自己跑出去的太快,也太过于尴尬了,所以压根都没有去注意萧言欢的反应。但萧言欢当时什么也没说,也没有顺势调戏她一番,这要么说明他也没预料到这样的亲吻,或者说他已经生气到一定的程度了,不快自己的不敬。

反正无论从哪方面想,南宫玥都觉得后果不太乐观。

从玄清殿到闭月阁的这段路途,正好让南宫玥理清了思绪,等抵达闭月阁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闭月阁的大门敞开着,灯火通明,府门前挂着两盏样式精巧的宫灯,照亮了闭月阁的匾额,像是在欢迎着它的主人的归来。

南宫玥随夕颜迈入了闭月阁,只见院子中之前看见的石灯也都已经点亮了,正散着淡淡的莹光,略有些清冷,但十分的柔和,纵然每一盏的光线都很细弱,但因为石灯布置了不少,加之阁子内透出的光线,整个花苑都十分明亮。

南宫玥心底突然产生了一股暖意。在这样的一天过后,能有一个地方让她归去休息,便足以让人感到心满意足了。

闭月阁中的宫女陆续款款而出,整齐地分列在了花苑的两边迎接南宫玥的归来。

“南宫大人,晚膳已经备妥了,等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之后,便可以用膳了。”之前那个南宫玥派去找白羽和夕颜的宫女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南宫玥的面前欠身说道。

“我知道了,不过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南宫玥温和地说道。

“这个……”宫女犹豫了一下道,“梁王殿下吩咐过,让我们好生服侍大人您,若是不为大人打理妥帖,奴婢深恐殿下到时候责怪……”

“梁王殿下……”南宫玥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女说的是谁,但立刻便想起当萧言欢在凤略的时候,萧择良便不再是摄政王了,而他本来的封号就是梁王,南宫玥差点都忘了这茬儿了。“既然梁王将你们分配给了我,我便是你们的主子,难道你们不应该听我的吗?”南宫玥语气中略带着些责备道。

这点这些人就没有夕颜那样的觉悟。侍奉沈陌堂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有沈陌堂这个主子,现在侍奉的是南宫玥,便认准了只有南宫玥这一个主子。

“大人说的是。”宫女轻声附和道。

南宫玥见她依然站着不动,不由得催促道:“那还不赶快退下,我只需要夕颜一个人便够了。”

那宫女小心地抬眼看了一眼夕颜,无奈地朝后面一挥手。众人向南宫玥行礼跪安,纷纷离开了前院,往后院仆人居住的地方去了。

夕颜了然地走至闭月阁中,将手中的宫灯放下,为南宫玥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南宫玥换上了一身水色的家常便服,外面套着一身保暖的绒衫,坐在点着暖炉的闭月阁之中,面前摆着热腾腾的晚膳,都是十分精致的菜色,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子幸福感。

“夕颜,你也还没用过晚膳吧,坐下和我一起吃吧。”南宫玥对着静静侍立在一旁的夕颜说道。

“这……不太合适吧。”夕颜摇了摇头,走上前轻挽起衣袖为南宫玥的杯中添上了冒着热气的香茶。

“这里又没有别人,有什么不合适的。”南宫玥笑道,“一个人吃也怪孤单的,我在这皇城之中认识的人原本就没几个,若是在家里还那么拘束,我岂不要郁闷死了?”

夕颜一笑,款款走到了南宫玥的身侧坐了下来。

“今日可见到沈陌堂了?”南宫玥闲着无事,随便寻找着话题和夕颜打趣道。

“见到了。”夕颜倒是老实,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在玄清殿外等候大人的时候,看见了沈大人先出来了。”

“没有打个招呼叙叙旧什么的吗?”南宫玥喝了一口香茶,十分随意地问道。

“姑娘说笑了。”夕颜微笑道,“我只是个奴婢,沈大人是军师,岂是我想上去叙旧就可以说上话的呢。更何况,沈大人日理万机的,恐怕也没看见我吧。”

南宫玥越过杯子偷偷觑了夕颜一眼,看见了她眼底的一丝小失落,心中便十分了然了,道:“没说上话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明日我也是要去拜访沈大人的,你自然要随我同去,到时候有的是时候叙旧。”

夕颜却只是淡淡地笑着,南宫玥觉得自己的话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欣喜,也不知道是她并不在意,还是实在太过泰然了。

然而夕颜只不过是觉得,就算跟随南宫玥前去见到了沈陌堂,她也只有侍立在一旁的份儿,沈陌堂甚至都不会侧目瞧她一眼的。

阁子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有力的敲门声。

南宫玥心眼大大地一跳,还没等她开口,夕颜便已经站起来开门了。

南宫玥坐着没动,越过了夕颜看向了门外,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

门外站着的是白羽。

他披着斗篷,脸上带着些自得的表情,脸色有些潮红,身上带着一股子酒气。夕颜忙侧身让他进了闭月阁,然后关上了门,便见白羽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南宫玥的对面,不由得皱眉道:“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见了大人也不行礼。”

白羽像是屁股底下被烫到了一般又猛地跳了起来,对南宫玥装腔作势地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边故意拖长了音调道:“见过南宫大人——”

南宫玥噗嗤一笑,摆手道:“得了吧,还不如不施礼呢。你去哪儿混了?怎么弄得一身酒气,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什么叫混呐。”白羽笑道,又坐了下来,夕颜上前为他端上了一杯茶。他忙端起茶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才说道,“我只是去完成大人您交代的任务了,但是没想到比我想象得轻松多了。”

“哦?怎么说?”南宫玥饶有兴趣道。

“我本来在皇城中闲逛,想先熟悉一下皇宫,看看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人,却没想到遇见的人一听说我是南宫大人您麾下的侍从,都忙不迭凑上来和我结交,根本都不用我费神呢。”白羽笑着说道,“有好几个人都拉着我想请我去喝酒,我实在推脱不掉,便择了几个奉陪了几杯,这才弄了一身酒气回来,唐突到大人了。”

“无妨。”南宫玥微笑道,听到白羽结交的进展如此顺利,她感到十分高兴,“不过饮酒伤身,还须注意着点,别过头了。”

“是是是。”白羽忙不迭应道,一边又从衣襟之中掏出了一叠东西,递给了南宫玥道,“之后又碰上了许多大臣府中的小厮来送名帖,说是希望大人您有空去府上坐一坐,或者等您有闲了上门拜访,我都一一将他们的名帖收下了。”

南宫玥接过了那一叠名帖,少说也有将近二十几张。虽说知道自己已经名声在外了,但一日之内就收到了这么多拜访的请求,还是让南宫玥不免有点惊讶,当然心中也有一丝小小的欣喜。这无疑是对她的地位和能力一种另类的肯定。

“我今晚会回好这些名帖,明日你便派人送出去。”南宫玥说道,“对了,你的手下也得安排着些人,总不能事事都让你亲力亲为的。明日我就去……”说到此处,南宫玥心里突然沉甸甸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因为她刚想起自己手头上分文没有,而本想让萧言欢拨些银两的事,好像才刚刚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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