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琰一手一拉容卿和的手,没有防备的容卿和一下子跌倒在墨临琰怀里,发出闷闷的响声,可把卿和吓了一跳,一下子弹起来,摸摸被自己砸到的胸膛,“琰,你疼不疼?”
墨临琰却反手将卿和固定在自己的身上,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吃醋了。”
容卿和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一脸窘态的墨临琰,半晌说不出话来。
“恩,我就是吃醋了,这段时间你对烨儿,雪儿,还有阳儿都太好了,你都很少跟我说话了……”墨临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都没了声音。
“对不起,”卿和沉默半晌,才柔声说道:“这段时间我光顾着照顾孩子们了,跟你的交流少了,以为你不会在意的,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是我错了……”
“那你陪我几天,补偿我怎么样?”深邃的凤眼中星光闪闪,墨临琰提议道。
“但阳儿——”
容卿和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阳儿太小,离不开她的照顾。
“送母后那里吧,母后会很乐意的。”墨临琰随口说着,抱着容卿和的手更紧了。
容卿和终究还是不忍心墨陛下这么可怜,在倾凤宫陪着墨临琰整整三天,二人整天腻歪在寝宫里,不过聪明的小纤烨可不管老狐狸的脸色有多丑,总是以送药请脉为由,在倾凤宫里出入自由,可把墨临琰气得不轻。
直到苏绝提出要回琼国,墨陛下的病才不情不愿的好了。
苏绝走了,就代表小纤烨也要走了,卿和心中虽有万分不舍,但她不能害了烨儿,烨儿的寒毒已经发作好几次了,要是进入腊月的话,还不知道会怎样。
卿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单单是四季穿的衣服,就给小纤烨准备三车,把墨临琰都吓了一跳,苏绝抽了抽嘴角,一律带走。
送走了浩浩荡荡的琼国御驾,墨临琰看卿和总是闷闷不乐的,便要龙辇先回去了,自己带着卿和和女儿,在倾城的大街散步。
小纤雪看到什么都好奇,东瞧瞧,西看看,可累坏细雨嫣红两个看着小公主的人,一个被指挥着到处跑,一个跟在后面给钱。
“雪儿还是这么调皮。”卿和看着前方忙碌的人影,嫣然一笑。
“你小时候是不是这样啊。”墨临琰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卿和的小鼻子,嘴角上滑过一丝绝美弧度,刹那间,不知醉了多少怀春女子的芳心。
卿和脸色一板,悄悄在墨临琰手臂上掐了一下,狠狠提醒道:“你给我收敛些,想妻妾成群,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遵命。”
墨临琰坏笑一声,潇洒的扇了扇羽扇,大步迈开,一身墨袍,终于有了些许烟火气,高贵优雅器宇不凡。
“雪儿,你慢点儿跑。”看到女儿在街上乱跑,容卿和一急,赶紧追上。
不理会墨临琰这块冰块,卿和拉着小纤雪在街上四处逛着,玩着,嬉闹着,墨临琰只是默默看着,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有这对活宝在的地方,他就是陪衬,不过,他心甘情愿。
终于,小纤雪和容卿和跑不动了,一家三口去了即墨流华近几年开的天香楼吃饭,断断五六年的时间,天香楼已然成了倾城第一的酒楼。
伙计服务周到,热情的给几人安排了雅座,小纤雪拿着菜单,有模有样的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
“啪”突然,一个大酒坛从另一边的雅室里飞了出来,刚好砸到小纤雪脚下,小纤雪猛地跳到容卿和怀里,不敢冒出头来。
“凌云,过去看看。”
一直未开口的墨临琰当即怒了,让凌云去看看。
“公子,万万不可啊。”伙计一看就急了,拦住凌云的去路,苦着脸看向墨临琰。
“里面的人随便扔酒坛子吓倒我女儿,我去讲理有错吗?”容卿和一边安慰着小纤雪,愤愤不平。
“夫人啊,里面那位爷就是我东家来了也劝不动,小店吓倒小小姐是不对,这顿饭钱免了就是,至于里面那位爷,就算我求您了,公子夫人千万表要小店为难。”伙计苦着脸求着墨临琰和容卿和,不敢多生是非。
“呵,爷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在即墨家的酒楼如此。”墨临琰冷笑一声,手中羽扇轻扬,一根洁白若雪的羽毛,风驰电掣般飞向雅室割断的竹帘,顷刻间,便可伤人性命。
伙计吓得张大嘴巴,却也无济于事,手足无措的呆坐那里。
忽然,一袭红衣蹁跹而下,两跟如玉般的手指夹住那片羽毛,妖娆滟滟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公子能御鸿毛于利刃,内力之高深令人钦佩,不过在我天香楼,这样的杀人利器,可不能随便动用的。”
说着,即墨流华吹散了羽毛,大步向这边走来。
“即墨公子好大的口气,敢和本公子这么说话,天下还真没有几个。”墨临琰淡然开口,却让人不寒而栗,清泉般的声音好似带着无数利刃,割在听者的心头。
“物以稀为贵,在下有如此胆识,墨公子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计较的。”即墨流华微微一笑,含苞欲放的牡丹花瞬间绽放,天姿国色,姿容无双。
“美人叔叔!”
看到即墨流华,小纤雪立即眉开眼笑了,美人叔叔总是给她好吃的,好玩的,小纤雪当即跳下容卿和的怀抱,迈着小短腿想即墨流华姗姗跑来。
墨临琰脸色一黑,伸手一抓,把跑到半路的小纤雪抓回来,泼墨浓眉微微一蹙,他和和儿都不是贪色的人,这丫头到底遗传了谁?见到长得好看的,就按耐不住了。
“爹爹你抓我干嘛,我要去找美人叔叔玩儿。”小纤雪皱巴着一张小脸,一双小凤眸不满的睨着墨临琰。
即墨流华向墨临琰得意一笑,人缘太好了,这能怪谁呢?
“美人儿,本小姐有没有教过你,不能对随便对人笑,美人一笑值千金,你让这么多人看到,不收银子,多亏啊。”容卿和向即墨流华勾了勾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把在伙计何在一旁布菜的侍女吓得半死,这位夫人也太太有胆识了吧,敢这么对东家说话,就不怕被东家扒皮抽筋吗?
而让她们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自家东家,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妖娆,看着容卿和眨了眨多情的桃花眼,妩媚,妖娆,风情万种,“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姑娘喜欢看,这点儿金子,算的了什么。”
“噗,”听了这话,容卿和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知道即墨流华风流不羁,竟然自家属下面前这么说话,还好现在这地方没什么客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天香楼会不会被仰慕即墨大公子的女人们拆了。
“即墨流华,你是不是金子太多了,本公子毫不介意即墨公子拿出几万两金子救济穷苦百姓,如果还嫌太多,本公子更不介意帮你收了,充盈国库,总比在这卖笑划得来。”轻抿一口香茗,墨临琰话锋一转,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就要即墨流华大出血。
即墨流华狠狠剜了墨临琰一眼,怪不得人人都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墨相呢?
如此小气的家伙,谁敢得罪!
“呵呵,”即墨流华面部僵硬的干笑两声,看看墨临琰,再看看容卿和,深深的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张扬,但话以出口,为了保护好自己亲爱的金子,只能转移话题了,“既然墨公子和夫人都来了,就把里面那位带走吧,在天香楼都嘴里十天了,烂臭烂臭的,可影响了天香楼不少生意呢,对了,走之前,别忘了把里面那位的酒钱结了。”
说着,即墨流华拿出自己的金算盘,玉指飞快的拨弄起来,“看在老相识的份儿,给墨公子打个八折,一共十万两白银,价钱公道合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墨临琰和容卿和的眼角和嘴角齐齐抽了抽,十万两的天价,的确只此一家。
“流华美人,本小姐犯不着为别人买单吧,里面那位是哪位?”容卿和皱了皱眉头,怀疑起里面人的身份来。
“本公子一向价钱公道,至于是谁,夫人进去一看便知。”
容卿和向过去,墨临琰及时挡住了容卿和的去路,上前一步,拉开竹帘,愣住了。
“是谁啊?”
容卿和从墨临琰的臂弯里挤了进来,看到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搬着酒坛大口喝酒的人,全身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怎么回事这人呢?
原本白色的锦袍,凌乱褶皱得不成样子,满头青丝肆意披散着,松松垮垮的,还有未干的酒渍,如果丢在大街上,就是一个乞丐。
“大哥——”
没错,这人正是有些“如玉公子”之称的容轻羽。
容卿和失声大叫,走过去,快速的夺过酒坛,扔到地上,使劲摇着容轻羽零落的身子,试图把容轻羽摇醒。
而容轻羽却一把把容卿和推开,“酒,给我酒。”
容卿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墨临琰及时扶住了容卿和,“和儿,这样不是办法,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