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担心琰,琰一定不希望我冒险过去,回去跟在琰身边,我也好放心些,知道你这只肥球最机灵了,虽然平时只会吃吃喝喝的,没看出有多大作用,然,天族灵兽,应该不会就这点儿用处的。
“吱吱——”
听了容卿和一番话之后,墨球大人无力的趴在容卿和腿上,这两口子,果然是亲夫妻啊。
“烨儿,你去给肥球装点儿点心,要它带着。”
“吱吱!”墨球大人眼睛一亮,讨好的在卿和腿上蹭了蹭。
目送走了墨球大人离开后,卿和躺在大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自己被饿醒,“娘亲,你醒啦?”
“你爹回来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连两个问句,问得小纤烨一愣,“娘亲,你太紧张了,睡觉都掐着我叫着我爹的名字,娘亲,你要我情以何堪。”
卿和直直看着小纤烨,愣住了。
小纤烨一愣,想想自己说得那句话,也是一愣,“咳咳,给你热着饭菜呢,我去给娘亲端过来,我们一起吃。”
“烨儿,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们一起吃吧。”
“不是,上句。”
“你要我情以何堪。”小纤烨不着痕迹的说着,打死也不会将随口说出来的话再说一遍。
“再上前那句。”容卿和仍不死心,继续追问。
“咕噜”一声,卿和的肚子不适时宜的叫嚣起来,小纤烨顺坡下,“娘亲,我去端饭菜,我喂你吃啊。”
容卿和老脸一红,“叫细雨来就好了。”
“小姐,我去帮小皇子。”细雨应了一声,跟着小纤烨的脚步离开了。
“咚”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夹着一身风尘味的墨临琰走了进来,墨球大人肥肥的身姿趴在墨临琰的肩膀上,虚脱一般……
“琰,你怎么了?”容卿和被撞门声吓了一跳,一见是墨临琰进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才微微放下,看到墨临琰狼狈的样子,微微蹙眉……
“为夫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墨临琰走过来,隔着卿和的腿,直接栽倒在大床上,还好小纤烨躲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软趴趴趴在墨临琰肩上的墨球大人被墨临琰这一倒,直接震飞到床避上“碰”的一声,软趴趴摔倒在铺得厚厚的被子上,容卿和伸出粽子手,在墨球大人肥嘟嘟的按了按了,白绒绒的小东西没动静,“肥球?肥球!”
“它睡了。”
正在容卿和着急墨球大人怎么样的时候,半晌没说话的墨临琰突然开口了,“和儿,我压着你了吧。”墨临琰用胳膊支着床,试图动两下,别压着小妻子。
“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还把不把我当回事儿了,一声不响就出去了,我多担心你知道吗?”卿和一边抱怨着,一边试问用一双粽子手把墨临琰扶起来。
“来人啊。”最后还是小纤烨叫了一声,守在屋外的暗影进来把墨临琰扶到容卿和身边躺下之后,默默退了出去,消失不见。
时间不大,细雨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当细雨看到躺在容卿和身边的墨临琰,也是一愣,“陛下?”
“嘘,小点儿声。”容卿和示意细雨小点儿声,一边没好气的嘟嘟着,“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小姐,快吃吧,一会儿凉了。”说着,细雨就拿一勺米饭往容卿和嘴里塞,小纤烨只是愣愣的看着一脸风尘的墨临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受了重伤,墨临琰这个大惊小怪的竟然不让容二小姐下床了,派了以秋月为首的还有三个三个女暗影看着自己,卿和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呆在房间,这段时间,墨临琰很忙很忙,几乎都是半夜才回来,墨球大人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才醒,醒了就知道一味的吃,还好有小纤烨和墨球这个活宝陪着,卿和的生活也不算太闷。
大概过了半个月这样的生活,墨临琰就说满面春风的回来,说:“慕尘被诛,明天就启程回京。”
“那那我姐姐呢?”卿和纠结一下,还是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姐姐虽然做出了背叛的事情,但那毕竟是从小疼她爱她的亲姐姐啊,何况姐姐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爱错了人,托错了情。
“出家了,”墨临琰淡淡回答:“你姐姐说,她没脸再见你了,要你好好珍重。”
“这样也好。”
容卿和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姐姐这样也好,希望姐姐下辈子青灯古佛,能看得开些。”
“一定会的。”宠溺的揉了揉小妻子的头,拉起卿和还缠着厚厚绷带的粽子手,弯唇一笑,“以后我天天喂你吃饭。”
容卿和一撇嘴,赏了墨陛下一个大白眼,“你做梦,我不就是伤了手,又不是好不了。”
“没事,为夫不会嫌弃你的。”墨临琰笑得眉眼弯弯,妖孽至极。
……
一路上风平浪静,静得出奇,静得卿和心里总是闷闷的,尤其是自己都回宫了,还没见到大哥容轻羽的影子,难道大哥知道了什么?还是大哥出去办差了?
“和儿,看你皱着眉头,想什么呢,怀孕女人成天皱着眉头,可是最容易老的。”墨浣莲清灵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卿和的沉思。
“母后,”站起来,向墨浣莲点了点头,容卿和举步便要迎上去。
“别动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子,跑去潮州凑什么热闹,瞧瞧,你现在这样子舒服了?!”墨浣莲几步上前扶住容卿和,看着儿媳妇现在活动还有些不灵敏的十指,眼中泛酸,这孩子的命,怎么就如此坎坷呢,怀着孩子,还要收这么重的伤,要不是这孩子坚强,恐怕早就撑不住了吧。
“我身体强壮,这点儿小伤算什么。”容卿和无所谓的说着,双手我成拳头,不让墨浣莲看到掌心的伤痕。
“好啦,别盖着了,琰儿都和母后说了。”一手拽住容卿和的一只手,露出里面已经长好的伤痕,墨浣莲用柔软的手轻轻抚过,柔声说道:“族里那边的事情,我和琰儿自会处理,和儿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可以吗?”
容卿和郑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母后放心,我一定会让宝宝平安健康出生的。”
“有你这句话就好。”墨浣莲这才算放心,示意身后的宫女把带来的食盒拿来,“这是母后亲手给你做的小菜,很补的,多吃些。”
“好久没闻到母后的手艺,我都想好久了,谢谢母后。”
“母后,我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问吧。”墨浣莲点了点头。
“我大哥去哪儿了?我好久没见到大哥,我怕……”
“我帮你问问吧,”墨浣莲一边应着,一边安慰着容卿和,“如玉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可能还在潮州执行公务吧,要相信你哥哥。”
“恩恩。”卿和重重的点了点头。
阴雨绵绵,细雨潺潺,容轻羽一身白衣落寞的行走在官路旁泥泞的小路上,如玉倾世,即使泥泞沾湿了洁白的锦靴,也丝毫不影响这人的如玉优雅,在容轻羽身后不远处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人,皆是一身锦袍,瘦的剑眉鹰目,俊朗不凡,胖的眉目粗犷,豪迈万千,二人亦步亦绉的跟着容轻羽,与容轻羽拉开距离。
容轻羽只顾自己走着,哪怕自己走到人烟稀少的山上,也毫无知觉。
一片片零散的纸钱,伴着微微细雨,打湿在泥泞的山间小路上,一个中年人蹲在无字碑前,默默烧着纸钱,那微小细微的烟火,似乎随时都会被绵绵细雨打灭,火,明明灭灭的烧着泛黄的纸钱,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这位兄台,不知墓里所藏何人,为何没写名字?”
优雅温润的声音响起,花了满天满地的细雨绵绵,似说不出道不明的没落,又似解不开理还乱的离愁,就连容轻羽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偏偏走到这里下马行步,又为一座无名孤坟而闷闷,无数气压压下,就似要踹不过起来。
“公子是外乡人吧。”中年人抬起头来,看了容轻羽一眼问道。
“正是。”
“这墓里的人,既然已经仙去,就让她安息吧,越少人知道越好,这里山清水秀,倒是一处安息的好地方。”中年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本事山下客栈的掌柜,那天亲眼看到了这个恶名昭彰的天下第一美人惨死,侥幸逃了一命,醒了之后看到这美人面目全非的样子,终是不忍,识了尸体,安葬此去。
“兄台不是这人的亲人?”容轻羽不由得疑问出口。
“哎,看着可怜,便将她葬了,”掌柜的长长叹了口气,“要想当年佳人如此繁华,孰料,一场繁华梦一场,到头来竟落得这个下场,红颜薄命啊。”
“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墓中人姓名。”
容轻羽听着掌柜的一字一句,每一个音阶都如同在心口上炸开一般,嘴角颤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项台观察到容轻羽神情不对,便提醒容轻羽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