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之下,将那上头的方法细细记了,看了三遍,背了三遍,之后才又依旧将这些布盖着坛口,又想着没有了封坛的泥,也不知这皮纸东西能不能保存下去。
可若是将这坛子拿下去封好再上来,只怕江妈要问,不得已,只好还是先将坛子放回洞里,心道等我向谭师傅学了封坛之法再回来将这坛子封了罢。边想边将土地爷脚下的佛翕又移了回去,将那个小洞稳稳盖住了。
她这才长出一口气,又朝土地爷拜了三拜,刚想起身,便听到身后一阵悉索之声,没来由的,只觉浑身便是一凉。
猛的一回头,竟见约离自己三尺之处,停了一条蛇,这蛇通体青绿,两侧各有一条白纹,烙铁一样的头此时正昂了起来,两颗通红的眼珠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啊”的一声就跌坐在了地上,只觉自己有如沉入冷水潭里,脊背冰凉,想要大叫,却又开不了口。
在这阴凉的树底下,头皮更是一阵阵的发麻,惊出一声冷汗,吞吞吐吐地喊,“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沈,沈家的,我我,我叫沈,沈,云慢,走,走开……”
那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她早已是吓得命都要没了,双手乱摸,摸到一片石头,就想朝它砸过去,它竟然就在这瞬偏过头去,缓缓游走了。
她魂飞魄散,直到那蛇不见了踪影,这才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往竹林跑去,跑到下坡时,脚下一个不稳,竟然就那么从竹林里滚下去,滚落到后山山脚下了。
她弄得一身脏兮兮回到家,也不敢同江妈说,独自一人偷偷换了衣服,又躲在后头洗干净了,这才回到前院来,强压了惊吓与喜悦,开始在心内盘算制曲之事。
那红布上头所书,其实并未将详细的药方写在上头,只是将这八十一味药分了叶、根、花、皮、果几个大类,分门别类的注明了每类的用量,先放何类,后放何类,再配以适量的糯米粉,药面相拌时,需干湿得所,不可贪水,口诀便是:握时易聚,扑时易散。
她有了计较,想着眼下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拿了纸和笔,记下了一、二、三等诸事项,这头一件,便是同江妈一道出门去买了所需的糯米粉。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叫了一辆脚踏的黄包车,将那米粉买回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将将歇了一口气,她又得起身去往幼稚园接沈云汀放学。
近几日瞿南乔因要押送两艘船的物资下洞庭湖,已有好几日都不曾来。她接了沈云汀回来的路上,不免就想起他,才几日不见而已,已然是生出了如隔三秋之感,听说他明天才回来,也不知这一路之上顺不顺利,等他回来,她定要将她寻得了制曲之法告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