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垚把那阿姨背上了楼放到沙发上,庄晓蝶客厅的沙发把靠背放下直接就是一张床倒也方便。“喂,怎么办啊,她好像很虚弱的样子,要不要打120啊?”张垚问庄晓蝶。
只见庄晓蝶拿了一个药箱过来,打开拿出一个一次性的针管,又拿了一支玻璃瓶的药水,敲开之后用针管吸了药水,对张垚说“把她袖子卷起来。”
“你要干嘛啊?”张垚看她拿着针管有点疑惑“你这里是什么?”
“放心,都是好东西,她太虚弱了,不打一针一会儿可就没气了,你不想大早上就跟死尸打交道吧?”挺庄晓蝶这么说,张垚便将信将疑的把那阿姨的袖子卷了起来,庄晓蝶一副很专业的样子,用酒精棉球擦了几下她的大臂,然后将针管的药水缓缓推入。把下针管没多久,那个阿姨竟然真的醒了,只是眼睛还有些浑浊,看来是常年虚弱造成的。
“阿姨,你感觉怎么样?”别看张垚平时很嚣张的样子,心眼还是很善良的,也许是因为从小无父无母的原因,他特别同情那些孤独的流浪者,而眼前这位显然也是。
“好多了,谢谢你,年轻人。”那阿姨说话慢悠悠的。
“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不是走了很多路?”庄晓蝶泡了一碗燕麦牛奶递给张垚“给阿姨吃下去。”
张垚点了点头扶着阿姨喂他吃燕麦牛奶,那阿姨似乎很久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似的,吃的很香,吃完又胆怯的望着庄晓蝶“我还能再吃一碗吗?”
庄晓蝶笑着接过碗说“当然能,稍等一下。”于是又泡了一碗给她。
她端着碗一边吃一边说“哎,我找我的儿子,找了好久好久,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从哪里来的了,也不记得走了多少路,可是我就是找不到我的儿子啊,我去过派出所,可是他们也帮我找不到,哎,我的儿子啊,我找啊找啊,怎么都找不到,我的儿子到底在哪啊……”
“你的儿子张什么样子?是什么时候丢的?在哪丢的?”张垚听阿姨说的心都碎了,自己多想有个妈妈啊,偏这里有个妈妈找不到儿子。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要找儿子,我的儿子长的什么样啊?我不记得,我的儿子……”那阿姨说着活着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张垚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停的安慰着,忍不住眼圈也红了。
庄晓蝶叹了口气把纸巾盒递给那阿姨“也许我能帮你找到儿子。”庄晓蝶淡淡的一句话竟成了那阿姨无限的期盼,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死的扯住庄晓蝶的胳膊普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活菩萨,求求你,帮我找到儿子,一定帮我找到儿子!”
庄晓蝶弯腰扶起她“我会尽力的,你现在先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庄晓蝶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柔,那阿姨感觉好像进了云层一般身体轻飘飘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张垚轻轻给她盖了一个毯子,生怕又不小心吵醒了她所以格外的轻。
“她太累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不然这般虚弱如何走得过奈何桥。”庄晓蝶又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你说奈何桥?”张垚听到奈何桥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梦。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还在拼命的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听了庄晓蝶的话张垚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发现这个阿姨果然是鬼,原来冰冷的手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触到你的痛点了是吗?其实我和你一样,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你只是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而我却眼睁睁的看着我的父母惨死在我的面前。若论经历,我远不及你幸福,至少,你还有疼爱你的爷爷,而我只有流浪和逃亡。”庄晓蝶淡淡的说着,眼中说不出的神色,很复杂。
“逃亡?天哪,你到底经历过什么啊?”张垚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感叹自己的身世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是庄晓蝶。”
“那现在怎么办?”
“嗯,她应该会睡很久,我该去帮她找儿子了,答应人家的事情总要办吧。”
“啊,那你店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
“我要去训练啊,而且我都说了请假了。”
“那就先请个人来帮帮忙吧。”庄晓蝶一脸坏笑的点燃一炷香,淡淡的甜香气不一会弥漫了整个屋子。
“找我干嘛?肯定没什么好事。”小白靠着墙站在电视机旁边抱着胳膊一脸的没睡醒。
“好啦,你们都认识我也不介绍了,今天我这儿交给你了,帮我看好了啊。”庄晓蝶说着丢给小白一串钥匙。
小白接过钥匙一脸不乐意的说“我先跟你说好,没好处的事儿我可不干啊。”
“就知道你这副德行,无利不起早。喏,这个给你行了吧?”庄晓蝶丢了一个小盒子给他。
“嘿,没想到你这么大方啊,得,今天给你当牛做马随您使唤。”小白打开盒子一看乐开了花,那是一副翠玉的带钩,小白最喜欢玉器,而且眼力很好,一看就知道是宋朝的古物,其实这副带钩他早就想跟庄晓蝶要了,但是他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在加上庄晓蝶连冥王都让她三分的臭脾气,他也不敢张嘴就要,没想到今天竟主动给了他。
“你不是早就想要了吗?反正这东西现在这年月我也用不着了。”
“嘿嘿,行,你忙你的去吧,今天这儿就交给我了,保证你满意。”
庄晓蝶看他高兴那样子不由的也乐了,然后跟张垚说“你来一下。”
张垚被她叫进了卧室里,一进去反倒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什么卧室啊,一间巨大的房间,似乎根本看不到尽头,眼前有一个木质的书桌,书桌上有笔架 还有文房四宝等等。然而极不相称的是这么古香古色的书桌对面还放了一个电脑桌,上面是一个他梦寐以求但是买不起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旁边的架子上乱七八糟对着很多资料。再其他的地方就都是很暗很暗完全看不清。
“怎么了?吓着了?”庄晓蝶拍了下张垚的肩膀。
“没有,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吓着,就是有点意外。”张垚胆子小嘴皮子却很硬。
“我昨晚不是说要满足你的好奇心吗?这里怎么样?有点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