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是你吗？”芜络躺在床上试探着问，没有半点声响，她却依稀感觉到了他的鼻息。
不由的笑起来，这时，他们应该是离得极近，他就在她伸手可以触摸得到的地方。
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空气中胡乱摸索。
雾溪轻轻抓住，“把手放进去，外面凉。”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芜络笑得很欢快。
“是怎样？”雾溪坐在床头问。
“我把手伸出来就算抓不到你也不要紧，你会主动来抓我的手放进被子里，你会担心我着凉……”话语里止不住的得意和自信。
芜络以为他会反驳两句，没想他却说：“谁让我舍不得我家女儿”话中戏谑，却像糖衣。
雾溪俯身贴近芜络，呼吸相闻。
“好女儿，往里面挪挪”说出的话扩散在芜络的颈脖处，温温热热的在肌肤上晕开。
芜络往床里侧移了移，雾溪甩掉脚上的鞋子，脱了外衣钻进热乎的被窝，长臂一伸，把身旁的人拥挤怀里。
他的世界似乎久经残缺此刻圆满，她在怀中，方寸之内，自成天地。
“阿溪阿溪，这时多晚了？”她闷在他怀里问。
“月上中天。”
“今晚的月亮漂亮么？”她又问。
“快要圆了，只是还缺一角。”雾溪透过窗静静望着天际的月亮，一一说给她听。
芜络又突然伸手摸索着往雾溪脸上凑，额头，眉，眼睛，鼻子，嘴，下巴。“阿溪，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雾溪被她无厘头的动作和话逗得笑起来，“是吗？”
“是啊，我一直记得你的样子，就算看不见，但是我什么都知道。阿溪笑的时候眉眼弯弯，比花海里所有的花都要好看。阿溪不开心的时候嘴巴抿得紧紧的，额前的头发会掩住眸子，这时别人都看不清你的表情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时候你在难过，但是我知道……”
细语，在谁的心间源远流长。
这时，雾溪也是在笑着的，如她所说，笑得眉眼弯弯，比花海里所有的花都要好看，可是这时，额前的碎发也遮住了蓝色的眸子，他似乎是开心着的同时也在难过。
笑亦伤。
“是啊，我女儿什么都懂，真的很聪明。”
“那是当然！”
芜络的手还停在脸上，再一遍，从头开始，先是额头，然后是眉，接下来是漂亮的蓝眼睛，鼻子，嘴，手再一次停下来，从雾溪怀中抬起头来，就着手，吻了下去。
半响后，某猫的脸红了，某草的脸红得可以直接烤火了。
“女儿你刚刚是在勾引我吗？”
“……”
“难道刚刚是我出现幻觉了？”
“……”
“难道刚刚是我做梦了？女儿女儿，我梦见你偷亲我。”
“……”
在雾溪再次胡言乱语的前一秒，芜络再次让他回到了梦中，深深的吻下去。
雾溪蓝眸中透着狡黠的光 ，眉眼弯弯，胜过花海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