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敲响房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大娘您好!我们是沈北分局的,和你了解点情况。”王明答道。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妪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张扬和王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搀扶着老人进了屋。老人客气的说:“两位领导慢坐,我给您二位砌茶!”说完便颤微微地转身去找茶叶。张扬连忙拦住老人,说:“您老不用客气,我们坐坐就走。”老人向他们欠下身,坐在了一张藤椅上。
张扬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屋内朴素整洁,四壁无尘,说明老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北面墙上挂着一幅松鹤延年图,两边是一幅对联:东海白鹤千秋寿,南岭青松万载春。落款是:爱新觉罗·溥兴。正中是一张八仙桌,两旁是清式座椅,看上去均为老料黄花梨制作。桌上摆放一套五彩青花瓷器,制作严谨、精致,属上等官窑器物。张扬暗自道,‘看上去这位老人和满清皇室必有关联,这青花瓷器乍一看平淡无奇,但细一瞧绝非等闲物件。’他见老人虽年事已高,但礼数周到,神态安详,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敬意。他先是询问了下老人的身体状况,寒暄过后,便将话题转到“一手刀”的身上。老人显然并没有预想的那样情绪波动,而是平静和缓地谈起了“一手刀”的生活片段。但让张扬最感兴趣的是,老人提到“一手刀”是朝鲜人,而且竟是朝鲜李朝末代王室的嫡系子孙。
据老人讲,这“一手刀”的发妻是满清末代怡亲王的第九个女儿昌吉格格,只是生下老人后中风而亡,而“一手刀”也未再续弦。当张扬问起有关“玉匣”一事时,老人沉默地摇了摇头,说:“‘玉匣’里装的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就是一卷古本《山海经》和一份天下地理图,在毓璋手里呢。”张扬和王明对视了一眼,心道,“老人显然并不知道更多的内情,许是‘一手刀’根深蒂固的‘传男不传女’的封建意识让他不会对女儿讲述太多有关家族的内情。随便聊了几句后,他们便借故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扬去了一趟辽宁省博物馆,就《山海经》一书咨询了辽宁省博物馆副馆长、国学大师杨一鹤先生。
杨一鹤先生是辽宁省享誉海内外的博物馆学家、书画鉴赏大师、书画大家。曾担任中国古代书画鉴定小组成员,辽宁省文史研究馆研究馆员。因其杰出贡献,被授予"人民鉴赏家"荣誉称号,被誉为"国眼"。
当张扬谈到《山海经》和天下地理图时,杨一鹤惊叹到:“你是说《山海经》的天下地理图吗?哎呀,这可太重要了。《山海经》被誉为我国古今第一奇书啊!以前被误认为是荒诞不经的神话传说,但是如今译成多国文字后,被欧美等国的学者发现其中许多内容不止是中国的风土人情,还包含有许多欧洲、美洲甚至非洲的地理风貌和物产矿藏分布情况。被誉为‘天下地理书’。遗憾的是,《山海经》的天下地理图被明朝的郑和下西洋时作为导航图而带在身上。后来,郑和的船队行驶到非洲肯尼亚时一处小岛附近时遇到大风暴,负责补给的船只倾覆了,连同那张天下地理图一同沉入海底,补给船队的统领为逃避责任,索性率领船员弃船登岸,在小岛上定居下来。唉!500多年了,现在我们只是在传说中知道存在这样一张古地图,是世界最早的一份世界地理图,而《山海经》就是一本世界地理图志。张队长,如果这张古地图能够现身的话,说明这部《山海经》是我国目前存世最早的古本,那将是世界考古的一大发现啊!”
张扬理解这位学者的激动心情,但是在案情没有了结之前,他们是不好和金毓璋交涉有关“玉匣”藏书一事的。因为“玉匣”藏书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一手刀”既是朝鲜王室的后裔,为什么选择在中国生活呢?那么修缮北陵如此重要的工程怎么会让一个朝鲜王室的人进入皇陵墓道呢?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张扬回到办公室,在纸上画了一张联系图。“一手刀”-金毓璋-“玉匣”藏书;王凤鸣-死灵术-玄鸟;皇太极-朝鲜;忽然,张扬心中一动,拨通了王明的电话,“王明,‘一手刀’的儿子是得肺结核夭折的吗?”
“是啊!”
“那么‘一手刀’的妻子是产女后中风而亡,又是一起‘亡妻丧子’啊!”
“张队,你是说‘一手刀’也中了死灵术?也就是说‘一手刀’也惊扰了皇陵?”
“王明,我认为‘一手刀’进入北陵墓道修缮是假,他是另有企图。”
“张队,我们和国家安全部门联系一下,核查一下‘一手刀’的家庭背景,你看呢?”
“好吧,‘一手刀’的背景复杂,恐怕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啊!但愿不要牵涉到国际纷争中去。”张扬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