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率领他的十八个好兄弟投奔了刘渊,刘渊见石勒长相魁伟,气度不凡,勇武过人,笑问道:“阿勒可曾娶妻了?”
石勒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人自小被贩卖至山东做奴隶,衣食难全,哪有女人会愿意嫁给一个奴隶呢?”
刘渊沉思一会儿,笑道:“朕的侄女刘华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朕愿做媒,成就你们二人这段良缘如何?”
石勒没想到刘渊如此厚待他,便磕头拜谢道:“皇上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在刘渊的撮合下,石勒和刘华成亲了,洞房之夜,石勒见刘华美貌过人,高兴地说道:“想不到我老石如此命好,娶了个漂亮妻子。”
刘华微微一笑,说道:“妾身愿效青史有名的贤良女子,一心一意地辅佐夫君。”
石勒笑道:“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老石虽然出身卑贱,一路走来,却遇到了不少贵人。”
他说到这里,想起王青城陌路相逢,拔刀相助,感觉甚是温暖,笑容更加灿烂。
刘华以为他说的贵人专指刘渊,便说道:“生逢乱世,唯有立下赫赫军功,才能报答圣主。”
石勒会意,笑道:“乱世出英雄,夫人放心,老石终能出人头地。”
刘聪眼见石勒成了父皇的红人,不禁妒嫉心起,他对刘渊说道:“一个奴隶,何必如此抬举他?”
刘渊捻须笑道:“你不要小瞧石勒,这个人很有本事,他出身如此低贱,受过很多苦,朕这么器重他,他定会感恩戴德,日后和晋军打起仗来让他做先锋,他定会为我们死心卖命。一个女人,若能换来大好河山,岂不是很划算?”刘聪听了,心服口服。
晋元帝永嘉四年,刘渊病重,此时皇后呼延氏已经去世多年,单夫人殚精竭虑,无微不至地照顾刘渊,刘渊颇为感动,就封单夫人为皇后,没多久刘渊就病逝,太子刘和即皇帝位,刘和一向器量狭小,狐性爱猜忌,为人又暴戾寡恩,与刘聪、刘曜平素关系恶劣,他登上皇位后,就想把刘聪和刘曜除掉,刘聪、刘曜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刘和的进攻。
刘和皇位没坐热就开始派兵攻打楚王刘聪,没承想楚王兵强马壮,又有刘曜支持,刘和军队大败,刘聪趁势攻入皇宫,将刘和斩杀,众将都拥护刘聪做皇帝,刘聪假惺惺地说道:“孤的母亲是张夫人,而弟弟刘乂的母亲是单皇后,子以母贵,按理说应当是刘乂当皇帝啊。”
刘曜便劝道:“刘乂年纪尚小,不足以继承大统,你当了皇帝后,可以学晋室皇帝,立刘乂为皇太弟,以后把皇位传给他就是。”
刘聪笑道:“那就听阿曜的吧。”
刘聪当上皇帝后,封刘乂为皇太弟,刘曜为中山王。初登皇位的第一天晚上,刘聪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单皇后那里,单皇后年轻守寡,十分愁闷,她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早就洞悉刘聪对她的感情。刘聪因为刘渊的缘故,不敢明目张胆地向她示爱,如今刘渊已死,刘聪弑兄即位,自己难免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她正在发愁,忽然眼前一黑,自己莫名被人捂住双眼,那双手粗大温热,她可以肯定是男人的手,她心跳加速,忙去扯开那双手,奈何手劲有限,无力撼动。一个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阿珂,朕终于可以接近你了。”
单皇后一听是刘聪的声音,叹道预感成真,便轻声呵斥道:“聪儿无礼,哪有夜深之时闯入母后宫里的道理。”
刘聪见她仍是泼辣,笑道:“朕惦记你这么多年,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
随即把她揽入怀里,单皇后面红耳赤,推拒不迭,嘴里说道:“本宫是你母后,你如此轻浮调戏,本宫名声何存?”
刘聪并不理会,紧紧抱住她,走到床边,将她扔在床上,笑道:“有朕在,谁敢说你坏话?”说完,便如饿虎一般扑上去,单皇后无力反抗,只得顺从了他。
事后刘聪非常得意,单皇后果然不枉他惦记多年,床上媚功确实了得,他高兴之余,封单皇后为自己的夫人。
这事传到了单皇后儿子刘乂的耳朵里,刘乂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有主见。他急匆匆地跑到单皇后宫里,刚一见母亲的面,就破口大骂道:“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跟自己的继子好了,这不是乱伦吗?让我刘乂的脸往哪里放啊?”
单夫人羞愧无比,哭诉道:“母亲也是没办法,他现在是皇上,不听他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母亲倒不怕死,被迫委身于人就是考虑到你啊。母亲已被他看中,若不能博得他的欢心,他会加害你的。现在母亲虽然名声受损,好在你被立为皇太弟,以后你我母子终会苦尽甘来。”
刘乂冷笑道:“他封我为皇太弟,不过是想得到你罢了,他自己有儿子,过不了几年,你人老珠黄,他哪还记得这承诺,肯定会对我下手,然后把皇位传给他儿子,你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单夫人听了,进退两难,只一味地低声哭泣。刘乂见母亲哭个不停,更加烦恼,便出了母亲房间,自己回家生闷气。
刘乂前脚刚踏进家门,便有宫人来报道:“王爷不好了,单夫人她上吊自尽了。”
刘乂一听,气急攻心,当场晕厥。刘聪听说单夫人自尽的消息后,悲恸不已,他拷问单夫人身边的下人,得知是刘乂辱骂单夫人,导致单夫人羞绝自尽。刘聪那个气啊,他好一番辛苦才得到心上人,刚温存了一天,就香消玉殒,便让人把刘乂抓住,从城头上扔下去摔死,才解了恨,由此趁机改立自己儿子刘粲为太子。
单皇后的死让刘聪伤心了好长时间,性情也大变,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沉迷女色,听说太保刘殷的两个女儿、四个孙女都是天仙一样的美人,他便不顾母亲张夫人的强烈反对,将她们全部都迎娶入宫,深受汉文化影响的刘聪,给刘殷的两个女儿赐名刘娥和刘英,这两人的名字取自娥皇、女英故事,相传尧有两个漂亮的女儿,姐姐叫娥皇,妹妹叫女英,尧后来将这两个女儿嫁给了舜,后人遂用此典来形容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刘聪册封姐姐刘娥为皇后,其余六人封为贵嫔及夫人,姐妹、姑侄六人共侍一夫,传了出去,成为一时笑谈。刘聪的母亲张夫人见刘聪一下子娶了刘家那么多女人,她生怕自己娘家失势,便把她弟弟的两个女儿张徽光、张丽光送入宫中,强迫刘聪选一个做皇后,刘聪无奈,便选了徽光做皇后。
中将军勒准暗藏野心,为了能往上爬,便学张夫人,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也送到宫里来,刘聪见这姐妹两人长得也是非常漂亮,宠爱有加,不久封姐姐勒月光为皇后,刘聪由此开创了一朝同时共立三个皇后的历史。
刘聪不仅喜欢女色,也喜欢漂亮少年,每天都有不少俊男美女陪侍,因此纵欲过度,身体渐渐不支。勒月光见刘聪身边美色众多,自己备受冷落,刘聪难得来她这里一趟,却难以满足她。
她年纪轻轻,欲望正炽,不甘心香闺寂寞,便学起晋室的贾皇后,她让下人把自己未入宫前就相好的情郎偷偷弄进宫里来,二人趁刘聪不在时,****寻欢。只是纸包不住火,消息走漏,被勒月光的情敌刘英获悉奸情。
刘英便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刘聪,刘聪听后,气得脸都绿了,他亲自去勒皇后的崇训宫捉奸,勒皇后当时正和情郎在床上欲死欲活地爱得火热,不想被刘聪逮个正着,他气得把勒月光从床上拖下来,可怜勒月光赤身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刘聪指着勒月光的鼻子大骂道:“贱妇,竟然背着朕偷人。”
勒月光理亏难辨,只捂着脸哭,刘聪接着骂道:“你还有脸哭,看朕不杀了这个狗东西。”
他当着勒月光的面,一捶子砸死了她的情郎,这才愤然离去。勒月光不堪羞辱,又见情郎惨死,无脸再存活下去,便上吊自尽。
刘聪因此意兴阑珊,将注意力转移到前朝,他对刘曜说道:“生而为人,当建功立业,名垂千古,现在晋室虚弱,我们攻破洛阳,就可一统天下。”
刘曜一心挂念远在洛阳的林滔滔,点头说道:“臣愿为先锋,为陛下攻城掠地。”刘聪说道:“父皇说石勒勇猛,让他和你兵分两路,双管其下。”
匈奴集结兵力,不断进犯晋朝边境,目标直指洛阳,可怜晋室内乱这几年,镇守各地的藩王死得死,伤得伤,实力大减,百姓流离失所,不断有人起来反抗晋室的统治,刘曜与石勒在渑池会师,击败晋将裴邈,乃直入洛川,掳掠梁、陈、汝南、颍川之间大片土地,并攻陷一百多个壁垒。次年,又派前军大将军呼延晏领二万七千人进攻洛阳,行军至河南时就已十二度击败抵抗的晋军,杀三万多人。洛阳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