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慵慵厌厌的没有精神。非烟担心不已,便想着法儿的逗她,青城半张着眼,懒懒地说道:“别费心了,我没事,过两天就好。”有时一个人坐在秋千架上发呆,回想和司马文相识的点滴,分外清醒地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更加患得患失。
转眼到了玉容和滔滔进宫的日子,王家张灯结彩,一片祥和喜庆,三房更是笑语喧天,青城和非烟去了玉容闺房,有心送她一程。只见奶妈正在给玉容梳头,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小姐大富大贵。”
玉容眼眶微红,将泪水忍住,怕花了刚化好的妆,青城拿罗帕捂着脸,悄悄擦着泪,嘴上笑道:“玉容嫁人以后就是大人了,幸亏有滔滔相伴,以后有什么事你和她多商量,江湖险恶,一定小心防范。”
非烟也哽咽地说道:“离了家,就没有姐姐们庇护你,你也不要怕,谅那个太子妃也不敢轻易惹咱王家。遇到什么困难让人捎信给我和青城,我们帮你出主意。”
玉容听了姐姐们的话,终是没忍住,泪水哗哗而下。玉容母亲也是又高兴又难过,躲在东厢房暗自垂泪,待下人来报时辰到了,方才揩了泪,强装欢喜,到了女儿房来,见三个女孩子还在哭着,便笑道:“大喜的日子,不哭了,快补补妆,时辰到了。”
玉容一听,扑到母亲怀里大哭起来,众人都劝道:“上路了,良娣娘娘万福金安。”王夫人又叮嘱一番陪嫁丫鬟小倩和小瑾,务必照顾好小姐。
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青城爬上闺房的阁楼,远远地眺望着,心里诸多感慨,对小妹妹太多的牵挂,玉容虽然年纪比她和非烟小,却乖巧懂事,沉稳谨慎。青城心里默默祈求道:天佑我小妹,让她多福多寿,快乐无忧。
非烟由玉容出嫁联想到不远的将来自己也是这般情形,她和青城也终会分别,以后漫长的人生,她要独自面对各种问题,她所能依靠的,只有那个他,他决定了她幸或不幸。想及此,不由得全身寒冷,心情低迷。
林滔滔和王玉容先后进了东宫侧门,下得轿来,早有宫女们迎着,带两人去见太子和太子妃,林滔滔心在表哥身上,故此轻松自然,玉容却神情紧张,步步小心。到了东宫正殿,先导宫女小声提醒道:“拜太子,太子妃。”
滔滔和玉容便下了跪,太子刚想说话,太子妃贾南风不阴不阳地笑道:“两位妹妹请起,本宫听说你们都是神仙一样的美人,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滔滔心里冷笑道:“你要是见着青城,敢撕了她的脸。”二人起身抬头,滔滔早见过太子,今天重逢,又见了太子妃的尊容,心里不由得感叹这两人真是绝配啊,都那么丑陋肥胖。相由心生,不自觉地轻轻抿起嘴唇,被贾南风犀利的眼神捕捉到,贾氏冷笑道:“妹妹,有什么好笑的吗?”
滔滔被她一声质问,吓了一跳,便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妾身只是觉得能嫁到东宫,伺候太子及太子妃是妾身的荣幸,因此便心情愉悦,不小心表现在脸上,失了礼仪,请太子妃恕罪。”
贾氏哼了一声,并不回复。见玉容老实乖巧,有些好感,便说道:“妹妹年纪小,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一定要多学多问,这东宫的水可深着哪。”说完最后一句,冷冷地瞄了滔滔一眼,滔滔心想糟了,这个太子妃真是名不虚传,嘴叼心毒,自己给她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以后的日子可得加倍小心了。
太子终于重又见着这两位美女,喜笑颜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见太子妃发完话,便对着滔滔说道:“今晚,本宫就先去你那,明天去玉容妹妹那里。”
滔滔一听,恨不得死去,又不能拒绝,只淡淡地说道:“妾身遵命。”
贾氏见她脸上并无喜色,以为是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心下甚是得意。为了假装自己宽宏大度,贾氏并未阻拦太子临幸林滔滔,这第一次是不是最后一次,全看林滔滔的表现。
林滔滔在宫外时便听得贾南风的劣行,那贾氏母亲郭槐更是有名的狠毒妒妇,因为怀疑贾南风父亲贾充与儿子的乳娘有染,愣是将乳娘活活打死,才3岁的儿子因此病夭。在此家族环境下长大的贾南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其母更加暴妒。林滔滔不知今晚侍寝是福是祸,在这样险恶的东宫里,她的出身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林滔滔和玉容的寝殿彼此挨着,一个名曰沉香殿,一个名曰砌玉轩,为了迎接太子到来,宫女们有条不紊地忙活着,有的在熏炉里添香,并用扇子轻轻扇开香气,有的伺候林滔滔沐浴更衣。
林滔滔把头倚在浴桶边上,长长的秀发垂至桶外,几乎到地,她紧张地摸摸头,想起送给表哥的那根发簪,不由得又生出许多怨恨。正自浮想间,陪嫁的丫头映雪附耳轻声说道:“太子快来了,娘娘赶紧准备。”
林滔滔瞬间惊醒,匆忙更衣,她走到床边,给映雪使了个眼色,用手比划了一个圆,映雪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腰间,滔滔才放了心,静候太子驾临。
不多久,听着环佩叮当声传来,一个太监急急地先走到殿门口,高声叫道:“太子殿下驾到。”林滔滔慌忙跪下迎接,太子快步走到她身边,也不多说话,只把她粗鲁地拉起来,就往床的方向而去。
映雪赶紧追上,说道:“奴婢给太子和娘娘打开被褥。”
太子听了稍作停顿,映雪便把事先准备好的鸡血药盒偷偷放在林滔滔的枕头之下。待她收拾停当,太子断喝一声:“都下去吧。”
映雪及众宫女便应声退下,林滔滔又紧张又害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对着这个傻丑夫君,悔恨自己怎么没跟青城学点功夫,多少也可以防身。太子壮硕力大,一把把滔滔摔在床上,滔滔疼地叫了一声,还没爬起来,太子便有如一座大山一样压过来。
林滔滔吓坏了,这哪是太子,就是一头发了情的野猪,滔滔四处躲闪,奈何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终于被太子抓住,被他紧紧地压着,野蛮地撕扯着她的衣衫。门外侍立的映雪只听得林滔滔一阵一阵的哀嚎,叫声凄惨恐怖。连住在不远处的玉容也听得真切,她未经男女事,被林滔滔的叫声吓得不轻,忙躲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林滔滔惨叫了一夜,到得天亮时,太子叫道:“伺候本宫更衣”,映雪及侍女将准备好的洗脸水,漱口水,毛巾及衣衫一一呈上,太子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就走。映雪赶紧掀开床帷,见林滔滔头发凌乱,浑身****着,身上有不少紫红色淤痕,忙给她盖好被子,林滔滔傻傻地睁着大眼一动不动,她已经哑到说不出来话。映雪关切地说道:“小姐,奴婢备下药汤,喝了能止些疼痛。”
林滔滔没有任何反应,只见泪水从眼角轻轻滑落,这一夜受的苦,让她终身难忘,她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这个男人碰,以后就算老死冷宫也比受他虐待强。
她下体胀疼的难受,像是被撕烂一般的疼,映雪担心不已,便去找了太医令,太医令是个年轻的男人,叫程据,映雪把林滔滔的手臂从床帷里抽出来,程据替林滔滔把完脉,开了几副方子,让映雪稍后去太医院拿药。
临走前,他对林滔滔说道:“娘娘玉体金安,稍作休息,便会痊愈。”
林滔滔忽然掀了帷帐,沙哑着嗓子说道:“麻烦太医向太子及太子妃禀报一声,就说我身体虚弱,恐怕一两个月再难侍寑了。”
程据抬起头来,见林滔滔杏脸桃腮,眼中泛泪,如梨花带雨,甚是销魂,一见倾心,他恭敬地说道:“娘娘放心,小人定当尽力周全。”
林滔滔冷泠打量他一眼,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下冷笑道:“都说那太子妃****,这人莫不是她的姘头?”
程据见林滔滔专注地看他,越发起了非分之意。在这东宫里,因为贾南风相貌丑陋,就见不得漂亮女人出现,不管是太子还是他们太医,在东宫,见过可以称得上美丽的东西只有花儿,美人却一个也见不着。初见林滔滔这样的美人,怎能不让他心动。可恨贾南风嫌太子无用,经常把他叫去泄火,每次在床上和那个黑胖丑女人行男女之事,都让他犯呕,他有心逃脱,便自称体弱,建议贾南风去洛阳城里寻找身体健硕的美男子。贾南风本也厌倦了程据,听了他的话,果真派人偷偷去拐了一些貌美的年轻男人供自己淫乐,完事后便让人把这些男人统统杀了。
太子听闻林滔滔生病,第二夜便去了玉容那里,可怜玉容小身子骨,哪经得起他这样折磨,也是奄奄一息。根本用不着贾氏出马,两个美人都希望太子不要再出现在她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