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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殒命仙渡

在成功解救京都大学音乐学院艺术家们后的第三天,柳宋思向南华书馆馆长刘家骏告假。

谁都知道,柳宋思是一个异乎寻常之人,一个有功于南华市的人,一个给南华书馆带来了荣耀的人,刘家骏对柳宋思的偏心,同事们虽然有想法,但并没有说法。好友龙华更是处处护着他,谁要对柳宋思稍有非议,便与他(她)急。龙华与柳宋思,比亲兄弟还亲。

柳宋思猫在家里好几天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过滤后,便“潜心”秦代史研究,但事实上是不可能静下心来的。他所经历的前尘往事,让他思绪万千……

“叮咚,叮咚……”柳宋思收回了奔驰的思想,清静了好几天,突然听到门铃声,感觉奇怪:谁来见我了呢?不会是龙华吧?龙华见不到柳宋思,心里有些着急。下班后,便径直来到柳宋思的住处。

“笃笃,笃笃笃……”柳宋思半天不开门,门外的人急了,擂门声不绝如缕。柳宋思已肯定是他的好兄弟“吵死鬼”龙华来了,不然,谁也没有这样无礼、这么大胆。

“南华市的‘知名人物’‘有功之臣’大白天的躲在家里干什么呢?可别闷坏了哟!应该到街市上去炫耀一番嘛!”龙华人未进门就连珠炮似地“轰炸”柳宋思。“你不去陪张倩,跑我这里来干吗?我可不欢迎你呀!”柳宋思玩笑着龙华。

张倩是龙华的女友,从高校毕业后,考取了南华艺术剧院。来到这里才两年,就与活跃洒脱的龙华好上了。也许是一个系统的职员,易于接近;也许有着相同的情趣吧!“哟嗬,才几天没来看你就有意见了?好,那我们明天结伴旅游去,如何?”龙华马上提议。

柳宋思正想好好放松一下,立即应道:“好呀,去哪里?”“听说家乡水府湖又新建了几处景点,我们去看看?你好久没回家了,也回去看看父母吧!怎么样?”龙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柳宋思本是个很孝顺的儿子,经龙华提起,思念父母之心由然而生,迫不及待地立马应承了:“好,就这么定了。你与馆长请假吧,我们明天早点出发!”

柳宋思虽然是个孝子,过去因潜心研究历史,对父母的挂念尚有电话相询;而近来,因发生一连串奇怪事件,连电话也打得很少了。今天,经龙华这么一提,他觉得愧对了父母。他的心早已回到了父母身边,回到那魂牵梦绕的大山之中。

柳宋思心想正好借此机会与父亲好好谈谈家世,看能否从中找到柳家过去一些故事和传说,是否与现在出现的怪象有关?柳家先祖是否有过什么历史大事?背负过什么历史责任、血泪冤屈?我柳宋思到底是需要对历史负责,还是要为家世复仇?柳家与林家是否有渊源?或者……

柳宋思决定先去水府湖,游玩后,让龙华他们先回去,自己则回褒忠山。

第二天上午,柳宋思、龙华和张倩出现在水府湖畔。柳宋思家与水府湖相隔只有二十多里,但他从小就以褒忠山为乐园,虽然来过水府湖,但并不十分熟悉。龙华家与水府湖相隔三十多里,但他天性好水,对水府湖自然并不陌生,便当起了好友柳宋思、女友张倩的向导。

当龙华来到宽阔的水面时,如蛟龙见大海,忘了向导之职。他向柳宋思和张倩指明了几处景点后,独自来到水府湖中的桃花潭,去当他的“龙太子”了。柳宋思和张倩也就成了暂时的旅伴。

龙华入水还真是一条龙,当他上岸时,手里提着一只足有五斤的水鱼,这是多么珍贵难得的纯野生动物。龙华提着水鱼,在游人羡慕的眼光中一蹦一跳地来到桃花潭的“岛上人家”餐馆。

老板娘桃花嫂见有客人到来,自然高兴异常;看到龙华手中的水鱼吃惊不少:“哎唷,这位帅哥真是好身手呀,我开店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个在水府湖中捉到水鱼的人。我是湖边长大的,这么大的水鱼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哈哈……快给我,给你们煮去。”桃花嫂的热情,让柳宋思他们心情十分舒畅。

除水鱼外,还点了两样水府地方特色菜,三人要了一斤桃花嫂极力推荐的、由桃花嫂亲手酿造的桃花美酒。虽然只有三个菜,却是美味佳肴。张倩滴酒不沾,柳宋思和龙华将一斤醇香扑鼻的桃花酒,在不知不觉中杯光盏尽。

不胜酒力的柳宋思,平时很少沾酒,最多也只有二两米酒的量,但实在经不住桃花酒的诱惑和龙华的力劝。他虽然有了几分醉意,头脑却是清醒的。龙华倒是海量,就是再来一两斤也不在话下。

饭后,柳宋思叫龙华带着张倩先走,自己则要回褒忠山老家看望父母。

龙华当然不会答应:一来与柳宋思的情谊非同一般,胜似亲兄弟,你柳宋思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应该去看望;二来,柳宋思有了醉态,不放心他一人上路,况且回到老家不但要翻山越岭,而且要穿过茂密的森林,如果醉倒在山上,很难被人发现,万一有个好歹,我龙华就成了千古罪人,要留下终身遗憾。

三人刚跨出“岛上人家”的店门,桃花嫂的客气话“兄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还未落音,柳宋思差点摔倒在地,幸亏龙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几个小时后,柳宋思在龙华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褒忠山脚。张倩寻得一片草坪:“龙华,放下宋思哥,歇歇脚再走吧!”她从包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桃花嫂的桃花酒果然厉害,后劲特别足。此时的柳宋思意识有些模糊了,不知身在何处:“坐下来干吗?我到家了吗?分明记得我家在山上,我们还没有上山吧?还不快走?!”龙华耐心地道:“兄弟,就要上山了,我们快到家了。”

龙华突然想起柳宋思身怀武功绝技。有武功之人应该有酒量,为何此时的柳宋思不像身怀绝技之人呢?天性活泼的龙华,看不惯柳宋思死气沉沉的样子,将手中的矿泉水往他脸上洒去:“你不是武功高、轻功好吗?为何不施展出来啊?三两酒下肚,就让你要死不落气的,害得兄弟我快累死了!”

柳宋思好一阵子才笑嘻嘻对龙华道:“哼,我有吗?为何我自己都不知道?”看来柳宋思的头脑在酒精的刺激下,不但不知如何施展武功,而且迷失了自我。无论龙华说他在南华住所是怎样吹虚自己武功如何了得,如何潇洒施救秦嫄等人的情景,也激发不了柳宋思的意志,只得在张倩的协助下,搀扶着蹒跚地继续上路。

太阳西斜,余辉映照在褒忠山上,宛如披上了金装;漫漫升起的雾团,增添了深山的神秘。本是一幅壮丽的褒忠晚景,却突然刮过一阵冷风,引来阵阵松涛,带来一股萧煞之气,让人不寒而慄……

龙华感到非常奇怪:尚是夏秋交替时节,冷风从何而来?三人行进在次原始森林的羊肠山道上,没进过深山的张倩感到了害怕。天越来越漆黑,自上山后,不但没有见到一个路人,还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哀号,伴随着杜鹃啼血和虫声唧唧,让张倩更觉阴森恐怖。柳宋思似乎仍处在醉态朦胧之中,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前面就是虎跳崖了。传说此山在两千多年前,山上有一群凶猛异常的老虎称王称霸,几乎没有其他野兽能生存下去;当地也很少有人敢上山。一日,有一雄一雌两只老虎结伴来到崖边。在这悬崖下有一处岩洞,不知有多深。忽然,从岩洞里钻出一头庞然大物,蹿到了两虎中间。

此怪兽不知比猛虎凶暴多少倍。雌虎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兽吓得四肢一软,滚下山崖,一命呜呼了;而雄虎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怪兽拖进了山洞,成为了怪兽的美味。

当时,褒忠山下有一村庄,名涟山村。村里有百十号人,也有不怕死、敢上山狩猎的年轻后生。这只被摔死的雌虎,被这几个年轻人高兴地抬回了村庄。他们认为是此虎在跳下山崖时,不小心摔死的,所以,人们便叫这里为虎跳崖了。

悬崖足有百米高,崖下有一块较为平坦的山石地。人们不知道山腰有岩洞,更不知道洞内有怪兽,总认为这山石坪为深山较为安全的地方。所以,猎户常在此憩息。

已累得气喘吁吁的龙华和张倩,放下柳宋思。此时,太阳早就照耀地球的另一半去了;月底了,也没有月亮出来。三人所在地显得更加幽邃阴森,柳宋思还在处于半醉半醒状态。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龙华与张倩再也不敢前进半步了,因为此去的路更加崎岖难行。

张倩既累又怕,说什么也不想再走了,并且开始诅咒起柳宋思,埋怨起龙华来:“为什么要住到这深山老林、没爷娘的地方?为何不搬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下次再不敢来了。你龙华知道柳宋思不能喝酒,为何硬要灌醉他?明明知道他醉了,为何还要送他回去?你这不是自遭罪受吗?”

事已至此,龙华只得任由张倩抱怨、责怪。他安慰地道:“亲爱的,没办法呢,他一定要回去,我不能弃他不顾嘛!我认为这几两米酒对于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谁知他……唉,只怪我!”龙华觉得对不起张倩,害得她受苦受累受害怕。

此时,龙华灵机一动,微笑着对张倩道:“亲爱的,你守候着柳宋思吧,我去检些干柴来生火,一来谨防山中有野兽;二来我们可以好好憩息。如果在一个小时内柳宋思还没有完全清醒,我们就在这里过夜,等天亮后再走。可以吗?”

张倩被龙华这么一哄,心里舒畅了许多。但她还是没好脸色地道:“随你,反正我是实在累了,不想走了,也走不动了。”

不一会,龙华拖来了几把枯枝,抱来一些干叶,生起了篝火。虽然不是寒冷季节,但由于山上水气重、雾气浓,让张倩感觉到了凉意。熊熊篝火,既暖了身子,也照亮了张倩的心胸。龙华将柳宋思平摊在干燥的篝火旁边后,将张倩抱在胸前,自己则靠着一块石头。

龙华微笑着道:“倩,请不要怪我,我与宋思是多年的兄弟了,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南华书馆,一直是在相互关照、彼此关心中走过来的;心灵相通,患难相顾,手足情深。不知与他是前世兄弟,还是今生冤家?”

张倩为龙华有一颗善良之心而高兴:“龙华,我知道你们都是性情中人,能有这样的好兄弟,应该感到非常高兴呀,我怎么会怪你呢……”张倩的声音越来越弱小,龙华也没有回答,俩人打起了呼噜,他们实在太困太乏了。

此时的柳宋思不知是头脑清醒了,还是潜意识在作怪?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大声惊叫着:“妖怪,妖怪来了!”

他这一叫,将睡着不久的龙华和张倩一下子惊醒了:“宋思兄,你怎么啦?”只见柳宋思飞身向悬崖升去,有如腾去驾雾……

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和举动,吓得张倩魂不附体,急忙抱着龙华的脖子,老半天还在颤抖;龙华第一次见柳宋思如此失常,大气都不敢出,俩人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柳宋思到底看到了什么?龙华抬头望去,山上一团漆黑。虽有篝火,但照不亮上空。

正在他们惊恐之时,忽然一团东西滚了下来,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龙华大着胆子上前看去: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虽是面部朝地,但看得出来就是柳宋思。龙华立即将柳宋思翻过身来,却没有半点血迹;一探鼻息,已无呼吸;再探脉搏,停止跳动。此时的龙华,如五雷轰顶,不能自己地“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张倩不用问,就知道是怎样一个情况了。

此时,天已微亮,青山如黛,百鸟开始鸣唱,新的一天就要到来了。就在龙华仰望着尚是满天繁星的天空,放声悲泣之时,西方天边飞来一点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成为了“火球”。龙华和张倩感到很奇怪。

“火球”在他们的上空停了下来。因为耀眼,看不真切,似乎“火球”中有一人用什么东西向柳宋思的尸首一指,泛着绿光的尸首冉冉升起,落在“火球”之中;而后转身离去……

龙华和张倩呆若木鸡,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他们目送“火球”消失后,转身去看柳宋思,其尸首还在。那具“冉冉升起泛着绿光”的尸首,分明就是柳宋思,怎么这里……触其额头,有了微温,分明已气绝身亡,为何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龙华和张倩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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