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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茅山四鬼

早餐后,林木风等四人按照灵猴所画路线图前行。虽然只要有林木风在,就能探出一条山道来;但灵猴的指引,可以让他们少绕不少弯路。

此时的林木风只是想验证一下灵猴到底灵不灵。一路上,活蹦乱跳的灵猴总是走在前面。童心未泯的林木风想与他比试一下,但始终还是不及灵猴。不服输的林木风便施展“气化神灵”,在空中飘起来。灵猴就是灵猴,知道主人在与他斗气,不再与主人争强好胜了,回到地面,老老实实地跑在飞龙等三人前面,为他们当向导。

林木风“飞”了一圈后,回到了地面;灵猴来到林木风身边,“唧唧”地叫着。好似在向主人道歉,抑或为主人高兴。飞龙等人在啧啧称赞林木风的轻功,特别是剑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拔的轻功,对林木风道:“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轻功竟如此了得。”眼睛里流露出赞许之色。

因为牵着马,速度不是太快,下午才下山,也多亏有灵猴的“路线图”,不然有可能还在山中打转。林木风等四人对灵猴已是另眼相看,认为他并非一只普通的猴子,特别是林木风为有这样的伙伴而高兴。灵猴善于揣摩主人的心思,有时还能为主人排忧解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四人向千山而去。灵猴坐在林木风的马背上,但他并不“安分”,有时跳到主人的肩上,有时骑在林木风的前面,像小孩一样调皮捣蛋。林木风也是童心未泯,任其胡为,不时与灵猴说上几句兽语。

此时,灵猴跳到了主人的屁股后,与主人靠背坐着。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主人对我很不错,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主人呢?可是圣师一再叮咛要暂时隐瞒身世,不可让主人知道得太早,也不能让主人知道本领有多高。否则,主人会依赖我、指使我,而放松对自己的锤炼,让主人意志消沉。我万万不能因好感主人而不听圣师之言,只得等时机成熟之时,才可如实相告。

林木风看着灵猴老实了许多,以为他睡着了,便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睡了?别摔下去了哟!”灵猴被主人惊回现实,对林木风“唧唧”地叫着,恢复了活跃状态。

傍晚时分,林木风他们来到榆林小镇。从此地到千山还有半天的路程,但中途再没有食宿的地方了。他们在山中露宿了一晚,感到又困又乏又饿,便决定在此投宿,等明天早餐后再走,反正距白侯龙与尚日辉决战最后一天,还有一天时间。

名为榆林镇,却不到二十户人家,但很热闹。也许因为这里是南来北往的交汇处,也许是因为千山决战引来了不少江湖人。小镇上唯有一家四方客栈,客栈里早已挤满了人。林木风他们刚到门口,吵闹声、烧酒味,扑面而来。

突然店里冲着林木风他们传来话音:“又来了几个耍猴戏的,今天可真够热闹的了。哈哈……”此人似乎喝了不少酒,趁着人多,耍起了酒疯。

飞龙来到柜头前:“店家,还有没有可坐的地方?”店家苦着脸道:“大侠,实在对不起,这几天客人太多,特别是今天,我们从早上忙到现在,总是有客人进进出出。要吃饭,只得等客人腾出位子才行。”

这时,耍酒疯的那人看到剑英长着一副漂亮的脸蛋和一对水灵的大眼睛,趁着酒兴,对剑英道:“姑娘,其它地方满位了,可大爷这里有,快陪大爷我喝上几杯呀!”剑英遁声望去,只见这酒汉脑袋大于常人,脸上有“十”字刀疤,身边放着一把狼头大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其他三方分别坐着三个看上去很不顺眼之人:一个剃着光头,头部多处留着伤痕;一个少了一只耳朵;一个一只眼睛是个黑洞,并没有戴眼罩。三人各自带着怪异兵器。吕良认为这四人并不好茬,便叫剑英不可恼怒他们。

剑英怒而不答。可这酒疯子认为四个耍猴戏之人绝不会是什么高人,尽管欺负;其他三人也开始出言不逊了。“光头”向剑英招手道:“娘们,大爷我好久没有开荤了。来,让大爷摸摸。”“边耳朵”道:“娘们,来,来,来陪大爷喝酒。大爷让你今晚好好快活快活。”那“黑洞眼”的话更恶毒:“妹子,你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好看,挖出来一只给大爷配上,大爷我让你当‘鬼夫人’,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不用再耍猴戏了。哈哈……”其笑声很是刺耳。如此可见,这四个凶神恶煞之人,真是把林木风他们当成耍猴戏之人了。

食客们听了这些人的话,各种反应的人都有,一些好事者趁机起哄:“有本事,你们把她抱回去,做你们的夫人呀!”四人一听这话更加肆无忌惮了,接近剑英,开始动手动脚了。

飞龙认得此四人乃“茅山四鬼”,“四鬼”各有出处——

“大头鬼”庞毛,本为茅山一霸,因其相貌奇丑,讨不到老婆,便成为了地方上的采花大盗。后来不少正义之士对他进行剿杀,脸上的“十”字刀疤,就是当年留下的印记。庞毛只得龟缩茅山,从此很少下山。

“光头鬼”李成天,原是龙门山道士,灵智道长韩天傲的小师弟。素来不务正业,后来背着师父发展到山上劫财、山下劫色,被师父逐出山门。十年前来到茅山,与“大头鬼”庞毛混在一起。

“边耳鬼”钟旭,原为清凉山三堡主,因多次欲强奸堡主琅琊震的二夫人,与琅琊震反目。两人大打出手后,被堡主用儿狼牙戟截去一只耳朵,赶出了清凉山。八年前,在渭水河边与李天成相识,将他带到了茅山。

“边眼鬼”胡友朋,原是丐帮长老之一,在一次讨饭中,遇到一对母女在街头乞讨。母女俩初来咸阳,尚未加入丐帮。女儿虽然与母亲同时讨饭,但面容漂亮,身材娇好。好色的胡友朋一见就心痒难忍,笑嘻嘻地来到母女俩身旁,在其女儿身上动手动脚,并当众强迫她到街尾处,强行撕下她的衣服,女孩吓得大哭起来,哭声正好被在此经过的长老黄田听到。

黄田遁声跟进,只见胡友朋在强行一名女子,做着伤天害理之事,败坏丐帮名声,气愤至极,大喊一声,挥起手中的打狗棍向胡友朋截去。胡友朋听到喊声,抬头一看,见是黄田。由于黄田正在气头上,出手较快。在胡友朋正想说什么时,黄田的打狗棍正好刺进他的左眼,血流如注,昏厥过去。等他醒来时,左眼已经失去了光明。

胡友朋将黄田刺瞎眼睛之事告诉了陈灿略。陈灿略因为胡友朋屡教不改,不仅没有责罚黄田,而且还将胡友朋臭骂了一顿。胡友朋不但不思悔改,更有甚者,对黄田心怀敌意,伺机报复。一天,趁黄田不备,将其打成重伤;自己不动声色地悄然离开了丐帮,并决心对陈灿略、黄田进行报复。谁知胡友朋这一走,竟与上述三人混在一起。

此四人,组成了一个小团伙,因为他们身体各有缺陷,而且尽做缺德之事,江湖上便称他们为“茅山四鬼”。他们按照入山的先后顺序,庞毛自然为老大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四鬼”见色眼开,对剑英眉飞色舞,毫无顾忌地调戏起来。众人的玩世不恭,让他们的贼胆更大了。“大头鬼”庞毛闪电般冲到剑英身边,欲伸手摸她的脸蛋。剑英看到如此“怪物”出现在面前,吓得尖叫起来。

谁知林木风的动作比庞毛更快,在庞毛将摸到剑英脸上的一刹那,旋即施展猴蛇功,冷不防挡在剑英身前。当庞毛伸出那肮脏的手时,被林木风一把揪住。

庞毛本想好好教训一下林木风为何挡住他的好事,不料这黄毛小子竟有如此功夫。庞毛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便对林木风装腔作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可知你眼前之人是谁吗?老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茅山四鬼’老大庞毛。识趣的就快点滚开,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的林木风并未生气,而是不紧不慢地戏弄他:“老子?老子不是在几百年前就死了吗?听说他是春秋时期的思想家,是个文人,怎么做起恶鬼来了呢?他出生在涡阳,几时魂魄到了茅山?老子他也不姓庞,而是信李。我看你这老子不是庞毛,更不是李耳,而是货真价实的杂毛。”

林木风的话引来哄堂大笑,正义之士高喊“骂得好!”也有人为林木风暗暗担心:这小子能对付得了“四鬼”吗?耍猴戏之人能有多大本事呢?希望他见好就收。

在一般人看来,林木风真是一个耍猴戏之人,而且可能家里很穷,十多岁就出来耍猴戏了。但在坐的也不乏武林中人,因为大多是去千山看热闹的人,民间很少有人知道千山决战之事,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去那是非之地。担心林木风的人自然是那些过路的一般客人,或做生意的商贾;武林中人一看便知林木风绝非寻常之辈。这些武林人士很想知道,林木风武功到底如何?功力有多深?

这时,坐在一旁哈哈大笑的茅山其他“三鬼”,立刻神色凝重起来:这小子竟敢对我们如此无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边眼鬼”胡友朋起身想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一下林木风。但被“光头鬼”李成天拉了回来:“他们又还没有动手急什么?我们再等看,也许这小子不是大哥的对手。”

庞毛被林木风的冷嘲热讽彻底激怒了,“十”字刀疤在颤抖:“好小子,你就尝试老子一掌吧!”话未落音而掌力先至,一股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林木风意识到这掌一定有毒,如果换作他人,中掌之人会慢慢溃烂而亡。可林木风不是别人,面对袭来的掌力不避反进。庞毛不知究竟,也没有多想,又是一掌发出。这时的林木风施展“柔骨棉花指”,向庞毛的掌心指去。

焦灼而钻心的疼痛感,让庞毛差点掉下了眼泪。他这下算是真正知道了林木风的斤两,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这小子的功夫虽好,也不可能不畏毒呀?不少武林好汉惨死在我的毒掌之下,为何这小子不但武功高,还能不为毒所害。如此年纪,不可能兼修到如此境界吧?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便向其他“三鬼”手一挥,“三鬼”一拥而上。

此时的灵猴见主人将以寡敌众,生怕伤了主人,便一下跳到主人面前,向“四鬼”露出了愤怒的眼神。只见灵猴两眼如炬,大有将敌人付之一炬之意。

灵猴这一举动,包括林木风在内的所有人为之一惊:在旁人看来,这猴子难道跟随主人多年已有了感情,能保护主人吗?在林木风看来,这猴为何会有如此反应?难道他会武功、会招式不成?在场所有人静了下来,等待猴子的下一步反应,“茅山四鬼”也停下了对林木风的进攻。

少顷,庞毛吼道:“难道我们就畏惧一只猴子吗?兄弟们,我们不能辱了‘茅山四鬼’的名头!”

“三鬼”霍地起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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