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哉”,老头子对着那豁口看了一会,沉声说道,“这光线晦暗得有些明灭似乎不像是有什么出口的样子,倒像是火光。”
“火光?”山童也是一凛,“此乃沉寂千年杳无人烟的诡谲之地,怎么可能会有火光出现……莫不是之前走散的兄弟么?”
“但愿如此”,老头子说罢,伸眼去瞄洞内的情景。
谁知,这一看不要紧,只瞅了一眼,顿时眼睛圆瞪,嘴巴啊得老大,直将脸上的皱纹撑得都要裂开了,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嘴里还不住念叨,“这……这绝对不可能,难道……难道我们中的魅术还……还没有解么?”
一见老人家这副表情,山童也是一惊,心道这长老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一辈子游历四方,所见所闻知之甚详,无论博古还是阅历,什么稀奇怪诞不曾见闻,饶是刚刚遇到那诡猫妖脸的连环魅局,也不曾见过他露出如此的表情。
想到这,便情不自禁地也凑了过去。哪知这一看,山童霎时也傻了眼,这其中的情景,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只见洞窟前面不远处是一弯一望无际的水潭,几乎有一个小型湖泊那么大,潭水清澈幽邃,潭心的正中央与水面交界处,赫然是一团巨焰,湛蓝的的烈焰熊熊燃烧着。这真真切切是一团浩大巨焰,甚至用雄浑一词也毫不为过,估么着这整团焰火的大小堪比一幢高楼的高度。更为诡异的是,那诡焰之中,竟影影绰绰显现出一座气势磅礴楼宇的映像,那楼阙,明明灭灭,云雾缭绕,,如幻似魅,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这楼阁的细节,几乎完全不像是真实存在般,可望而不可及。
“这……这不是先前那洞壁上绘的幻……幻境蜃楼么”,山童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这……这怎么可能!难……难不成我们俩仍是被捆在那阴阳猫脸所制造的幻象之中,未曾清醒?”
“不对”,一旁的长老愣了好久才,这才说道“这不是幻境,恐怕……恐怕是真实存在的”,接着狠狠咽了口唾沫,解释道,“那猫脸的阴阳魅术关键在于一个‘变’字,正所谓移步换景,凭借猫脸道袍上暗藏的黑白相间图势,按一定六壬之理阵列变化于眼前,方能使人神志大乱。而今我等驻足不前,双眼看到的那黑白相间的诡图就不可能有所变化,也就不会继续沉迷于那幻术。况且,现在我等并未再看到有什么诡异的猫脸图腾,自当不是幻术。”
山童却不置可否,有些抓狂道,“这我也知道,可这熊熊烈焰怎……怎么可能会燃于这渠水上,这水火交融,有违天和,让人不得不信!”
听罢,长老也是面色一沉,将俩眼眯成一条线,死死盯住那团火焰,沉默起来。良久,那老头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笑道,“原来如此,老夫明白了!”
山童也是一惊,连忙投去询问的眼神。
“这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依老夫所看,这最不可能的东西,往往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先前布局之人大费周章弄出这魅乱诡阵的另一目的,极有可能就是混淆视听,让擅闯之人即便是发现此地,也以为自己仍是处于幻境之中,让人虚虚实实,真假难辨,直至神魂崩溃,癫狂而死!”长老捋了捋自己苍白的胡须,悠悠道,“退一步说,以这布局者之前的巧夺天工布局手法来看,其在风水玄术的造诣之高,更是世间罕有,倘若真是其刻意布置的幻境,怎么可能如此拙劣,漏洞百出,让人一望便知。”
“这么说来,这精通风水玄术的高人,在此地如此煞费苦心地设下此间布置,其三番五次的阻挠我们发现此地,必然是竭力想隐藏着什么”,山童沉思道,“照此布局上看,那东西说不定就在这水面的燃焰那,且让我等先过去探个究竟。”
说罢,抄起家伙,三下五除二将那洞口砸开,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