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望去,只觉呼吸都变得潮湿起来,那本该被队伍落在数丈开外的鬼脸画像,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岩壁之上,那猫邪生猛如恶灵般虎伏着,獠牙狰露,作势欲扑状,似乎不刻便要从那石缝中蹦出来。
垫后的那壮汉见形势不对,也不含糊,提起火把就向他抡去,企图将之喝退,怎想那怪猫见了火把,却仿佛猛虎见到山鸡般,想也没想,直接扑了上来。那汉子始料未及,连连退步。可那猫脸却又怎会错过这大好的时机,步步紧逼,眼看就要追上那壮汉了。
这时前对队的众人大事不好,赶忙各种抄了家伙点起火把,欲上前解围,何曾想,刚一点着火把,那猫怪便若发了狂般开始乱舞,接着忽然又分出了一个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影子,立即便以一个人眼都难以达到的速度,闪至那人跟前做恫吓状,直吓得那人三魂没了七魄,只敢往后撤。
山童见状,不由分说,单手一记梭镖若闪电般斜斜向那猫眼就飞了出去,那恶灵完全没理会山童呼啸而至的飞镖,自顾自地一点一点紧逼上前,说时迟那时快,却听得叮叮两声,那金镖就像是打在石壁之上般,完全没有作用。
眼看着那猫脸怪物张牙虎爪,伸手欲扼其咽喉,山童也顾不得多想,抄起家伙正欲从上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便听队伍里一个年迈却有力的声音大呵道,“尔等切莫动手,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即可!”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虽不知这年近古稀的老人家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但长老终归是长老,定也不会拿众人的性命当儿戏,想到这,大伙竟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毫不迟疑地僵在原地,闭了眼,任凭这画中猫怪肆孽。
岂料,这岩壁上的邪秽,突然就像被抽了魂般,霎时定在那,一动也不动。众人心中一凛,看那长老佝偻着身躯,晃晃悠悠地点了一火把,并将其凑到那洞壁边上,便见那离得最近的怪物刹那间便冲了过来,邪拧着满嘴的獠牙,狞笑地绕着那火焰摆动其身子来。
长老见罢,却是毫无惧意,而是饶有兴致的将那火把摆弄了阵,那壁画上的猫脸只是不住围着火焰,妖娆得扭动起身形,全然没了之前的憎恶,接着老人家随手将那火焰一熄,刹那间壁上那婀娜的猫怪便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众人看罢,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之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汉子讪讪挠了挠脑袋,红着脸道,“嘻嘻,我当是啥呢,原来这无外乎就是那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用忽悠老百姓所用的障眼法啊,害得本大爷好苦啊!”
“还是先生见识广博,这岩壁上无外乎是被人涂以特制的秘药,乃当火光以某种特殊位置照去,方能显出这壁画来。若是看不出其间端倪,即便是有着千般能耐,尽都马失前蹄,被这怪力乱像给逼疯为止。方才,若非先生提点,我等晚辈是万奈不可想到,如此诡绝之地却竟将个机关设得如此鄙陋,想必这设局之人,不仅深通易术,其智心也绝非常人,殊不知这前方还要何等凶险。先生年事如斯,于我教乃德高望重之梁柱,晚辈何德何能敢冒此间之大不为,令先生身陷囹圄,不如……”
“诶,教主何必如此,此间乃是老夫毕生的夙愿,怨不得旁人……”长老打断道。
话音刚落,忽闻后面的洞窟内水滴声哗啦啦宛若暴雨般响成一片,紧接就觉呼吸一紧,洞中的湿气伴着水雾陡然间又加重了不少,火把立即呲啦啦暗了下来。山童心下一沉,正要发话,便听洞内闷雷般巨响从后边袭来,整个山体骤然间猛地剧烈震颤起来。
“不好,黄河之眼闭合了!河水要倒灌进来了!大家快跑!”队伍中便即有人嚷了起来。
众人闻声立即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山童心道声不妙,高声呵斥着欲稳住状况,怎想队伍早已是阵脚大乱,叫嚷声,踩踏声,其间还杂咆哮的轰鸣声,响彻洞窟,哪还有人听得见这喊话声,纷纷丢下手中的装备作鸟兽散,各自举了火把夺路朝洞里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