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掌”伍用没有理会林云志的自言自语,又切齿的道:“只因我拜弟出道日浅,虽然曾经耳闻玉面阎罗之名,但却因没有见过其本人,所以才做下了这件终身憾事。知道真相之后,他叮嘱老夫替他照看幼儿,他要除去那个毒妇,老夫久劝无效只好与他分手而行。谁知当老夫寻到那寄养小孩的农家时,那农家已于数日之前惨遭火灾烧了个精光,那小孩也从此个下落不明。不久之后,江湖传出我拜弟与玉面阎罗交手不敌受伤,此后两人双双失踪于江湖,到现在算来已有十八年了!”
“五雷掌”伍用一口气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道:“娃儿,我那拜弟的孩子如果在世的话应该和你一般大了,你的年纪看来也不会超过十八吧。刚见面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就是那孩子呢,你长得和我那十八年前的拜弟几乎一模一样啊!”
林云志不由心中一动,心中暗自忖道:“莫非我真的就是他拜弟的儿子?但这根本是飘渺无据的事呀!”心念之中,他忽地想起一事来,于是连忙自胸前取出那玉诀对伍用道:“前辈,你可认得此物?”
“五雷掌”伍用凝视了玉诀片刻,摇摇头道:“不曾见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云志见对方既然不认识这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东西,便认定自己的推测无误,认为自己根本不会与这故事有关,于是也不愿再多说,只是不经意的道:“这是晚辈自小佩挂之物,不知有何用途,所以随便问一下!”一顿之后,他又道:“前辈的拜弟莫非就是玉剑客江天华?”
“不错!”
“前辈为何断定他已经死于玉面阎罗之手?”
“他们之间必须死一人,不然就无法了结这段孽缘,而且在他失踪后的两年我就发现那毒妇匿居在这笔管峰上,所以老夫断定他很可能已死去了!”
林云志听罢,心里暗道:“海姑姑也未免太过痴情了,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竟把青春虚度,真是太不值得。不过,我既然答应要为她办这件事就应该弄个水落石出,也好来日给她个回话!”想罢,他又对伍用道:“前辈准备如何着手探查笔管峰的暗道?
“目前还无良策,这笔管峰四周绝壁环绕飞鸟难渡,而且峰上的人一年之中也难得现踪一两次,这山岭范围又如此之大,要想跟踪也并非易事!”
林云志低头想道:“在此株守绝不是办法,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办,那秦三娘既然是玉面阎罗的弟子,要探寻暗道何不在她身上着手?”心念之下,他对伍用道:“晚辈觉得应该从那毒妇的徒女秦三娘身上着手,前辈不妨留此守探,晚辈在江湖中如有所获便立刻来此会唔前辈如何?”
“好,娃儿,一言为定,我在此守望,以一年为期,如果我明天就探出通道也等你一年,好不好?”
“好!那么晚辈就此告辞!”
林云志出了山洞便沿着山道下山而去,他一路寻思道:“真是奇怪,西岳神道如果说只有一个传人的话,那他的传人已失踪了十几年,为何又要柬邀百花岛主和北痴老哥哥,声称由他的传人代他赴约呢?莫非他近年又新收了传人不成?这件事只有等自己赴约之后才能知晓明白!”
转眼之间,他又驰越了两座峰头。忽然,只见两条白色的纤细人影在距他不及五十丈之处向山下泻去,其速度快逾闪电,骇人已极。
林云志见状不由心头猛地一震,暗道,“妙啊!这两条身影不正是引自己上山的那两条人影吗?不知为何此时又要离山外出,看来必定是有要事发生,这回可不能再放过了!”心念之中,他聚集全身功力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疾追而去,犹如一缕轻烟,不带半丝破空之声,转眼之间便追了个首尾相衔。
这一次林云志可看清楚了,眼前两个白衣女子的装束与秦三娘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两个女子就是“玉面阎罗”李芳姑的弟子,与秦三娘是师姐妹的关系。心念一定,他迅速从右侧绕了一个半弧,反超到那两个白衣女子的前头,随即又掉转身形,往回飞射而来,双方顿时成了迎面飞驰的态势。
林云志故意把身形向两个白衣女子撞去,双方都是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快逾闪电,眼看就要撞在一起,可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个白衣女子双双往两旁一闪,身形曼妙轻灵的划了一个小小圆弧,突然刹住,转过了身来。林云志也在这时止住了身形,转身相对。
“咦!”两个白衣女子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咦,可能她俩被林云志的绝世风姿和惊人身法镇住了,竟呆呆地愣着出了神。林云志心头更是吃惊不小,这两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竟然是两个奇丑无比的少女,丑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两个丑女之中的一个冷峻的道:“阁下是存心找岔?”
林云志冰寒至极的一笑道:“各走各的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何谓找岔?”
“看你的身手不弱,不至于连避开路都不能吧!”
林云志是存心要生事,当下便不屑的道:“就算存心找岔,你俩又将如何?”
另一个丑女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我俩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狂徒!”
“嘿嘿!凭你们两个还不配说教训两个字!”
两个丑女听罢,各自怒哼了一声。忽然,只见白影乍闪,俩人各从极诡异的角度攻出了一掌,其势凌厉诡辣,大异于一般武林身手。
林云志心头一惊,迅速施展“移形换影”的身法,一晃而没。两个丑女做梦也想不到这俊美少年的身法如此之奇,竟然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于是双双收势停身一看,谁知对方却悠闲的站在身旁的一丈之外。
两个丑女不由芳心大惊,其中的一个声音冰冷的道:“阁下有本领的话就拿出本领来,仗着一点鬼身法算哪一门的英雄?”
林云志不屑之色更盛,他哼了一声道:“难道这不算是本领?”
那丑女为之语塞,竟半晌答不出话来,另一个丑女见状,上前三步道:“阁下总有个名字的吧?”
“当然,不过我不需要告诉你!”
“哼!少狂!”狂字刚出口,只见一个娇躯暴弹而起,玉掌连扬,一道汹涌的劲气如巨瀑天降,凌空劈落,另一个丑女也同时欺身呼应,攻了过来。
林云志一声冷哼,双掌一分,两股绵绵劲气竟应掌而出,分取二女而来。两个五女见对方掌风有异,似乎前所未闻,不由芳心各自一凛,劲力又加了两成,谁知这一下可更糟了。要知道林云志是成心想试一试“天元真罡”的威力,他所发的“天元真罡”遇刚则柔,遇柔则刚,但反震的潜劲却与所受的劲气适成正比,所以袭来的力道愈猛反震之力也就愈强,这两个丑女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只听得“波!波!”的劲气激撞声中,随即响起了两声闷哼。正面攻来的丑女被震得踉跄倒退了十个大步,那凌空下击的丑女则被震飞到了两丈之外才势尽落地。
两个丑女也算是功力深厚,同时林云志也仅发了六成的力道,否则的活,两个丑女不死也得喷血。定了定神之后,其中一个丑女道:“我姐妹蒙阁下的厚赐决不敢忘,有种的留个名来,这笔帐以后再算,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纠缠!”
“嘿嘿!在下倒是空闲得紧!”
“你到底准备怎样?”
“在下生平不喜欢记帐,喜欢现钱交易!”
两个丑女气得娇躯一阵乱颤,齐齐怒哼一声,正待要出手,却听得林云志冷冷的喝道:“且慢,凭你两个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的话……”
丑女之一厉声截住林云志的话道:“否则怎样?”
“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哼!大言不惭,你以为我们姐妹真的怕你了?”话音刚落,两条白影一闪,一左一右又向林云志攻了过来。两女的招式奇诡厉辣不仅令人昨舌,而且此进被退尽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部位出手,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只怕还真还有些应付不了。
但林云志何许人也,只见他的身形捷如鬼魅,滑如游鱼,在两个丑女的奇招怪式之下穿梭游走毫不费力,二十招过去,两个丑女连他的一只衣袖也没沾上,直气得娇哼不已。
林云志的表面虽然托大,心里却是惊怔不已,因为两个丑女的攻势愈来愈凌厉,愈来愈奇诡。不过,这两个女子虽然奇丑无比,但眼神却似乎很正,毫无淫毒之态,所以林云志在下意识中起了一丝好感,并没有立下杀手。
转眼又是三招过去,林云志朗声叫道:“现在我要出手了,你俩之中有一人要躺下!”
两个丑女本来已经愈打愈是心寒,她们猜不透这英俊冷漠的少年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向她们找岔?于是闻言之下,芳心不由一震。只是随着这一声躺下,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眼前一花,其中一个已经半声不吭的应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