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瞬间涌入,顾铭语连忙看去,只见二嬷正拎着食盒从外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二嬷碎步走了过来对着温氏微微作揖道。
“夫人,都备好了。”
温氏对着铜镜再次抚了抚发髻,道:“把昨个儿备好的换洗衣裳也带着。”
“盐运司的事情虽说口紧的很,但是多多少少也透出了风。这件事情牵扯很广,咱们多带些银两去,到时候也好让老爷以备不时之需,打通人脉来求自保。”
二嬷点了点头,走到柜子旁开始整理。
顾铭语站在那听着温氏的话,却觉得温氏有些杞人忧天了。
盐运司虽说是油水最高的地方,可是父亲一向是很清廉,宁可接受京里的接济,也不肯拿那里的一分一毫。平日里盐运司的人都说父亲傻,甚至孤立他,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保命的关键。
再说了,顾铭语很笃定父亲一定不会有事。
只不过,温氏要带钱给父亲打关系,这倒不是一个好想法。
顾铭语的脑子快速的转着,最后决定要帮助父亲一把。于是快速的跑到了写字台前,开始磨墨,然后拿起毛笔想把事情的结局告诉父亲,可是这样有太过明显,万一被别人看去说不定会陷父亲于危难。
顾铭语拿着毛笔,不知道如何下手。
温氏看着自己旁边的小缠人精跑去写字台,目光也追了上去。只见自己的女儿正悬着毛笔在那里思索着什么,那认真的模样,突然让温氏看到了丈夫的影子。
“你这是做什么?要写信,还是要画画?”温氏笑着问道。
顾铭语极力的思索着怎样写才能最简化最直接,而且不易别人发现。又不能写太长,有不能太迷糊,又不能被别人发现。对于温氏的话,则是两耳一过不予理会。
突然,顾铭语想了一个好办法,在纸上挥舞了起来。
‘袁必倒,揭则升。’
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写的六个字,准备给父亲,可是顾铭语有发现了新的事情。万一父亲念及袁宗德的以往的情分不肯揭发,那岂不是白费自己的苦心。
顾铭语再次摊开一张纸,再次写了起来。
‘袁必倒,揭则保。’
顾铭语再次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写的六个字,把‘升’字改成‘保’字,估计父亲会将把自保放在情分上面,毕竟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父亲回来,而且袁宗德对父亲也只是面子上的情分而已。
将这几个字撕了下来,顾铭语把它卷了起来,然后走到桌前打开食盒,将纸条塞入了馒头之中。
温氏也在一旁和二嬷打理着要给丈夫带去的衣服,却无意间看见宝贝女儿正在偷偷的打开食盒,忍不住笑着道:“小馋猫,是不是又饿了?”
顾铭语倒是没掩饰,也笑着道:“我是看了二嬷给父亲准备了什么。”
“父亲在外许久未归,也不知吃得好不好。铭语很想父亲,想写一封信想给父亲,又怕母亲带不进去给父亲看,便写了一个小纸条塞入了馒头中。”
温氏放下手里的活儿,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