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
顾铭语在温氏这里吃了午饭,本想回去午睡,却见母亲温氏居然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时而舞弄胭脂水粉,时而发续新钗更换耳坠。顾铭语知道母亲很注重形象,可是这样的细致整理,却感觉是要见什么人一样。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这让顾铭语拾起了困意,好奇的走到了母亲身边。
“娘亲,真好看。”顾铭语看着铜镜里的温氏,笑眯眯的说道。
温氏从铜镜里看着女儿站在自己身边,转过身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满脸温柔的说道:“你今儿个倒是出奇,已经到了午睡的时间,怎么不见你嚷着睡觉?”
顾铭语摇了摇头,伸出手摸着母亲衣服上的花纹,那手感细滑软质,顾铭语虽然不懂绸缎,但是也知道这件衣服一定是上等货色。母亲拿出来穿,看来母亲要见的人一定对于母亲来说,很重要。
“娘亲,你要出门么?”顾铭语歪着头问道。
温氏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居然猜得透自己要出门,忍不住被女儿的慧心才敏感到高兴。不过自己着装整容,也几近于暴露意图,被女儿发现也是情理之中。
“嗯,娘亲是要出门。”温氏点点头。
顾铭语连忙拉起母亲温氏的衣袖,摇晃道:“娘亲,娘亲,我也要跟您去。”
“铭语一定保证娘亲的听话,娘亲说东,铭语一定不往西行,娘亲,好不好嘛,娘亲……”
温氏被顾铭语缠的要命,连忙轻轻地拍了拍顾铭语的手,让其停下来。从新审核了一下女儿,微微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女儿的眼睛。
“你可知,母亲要见谁?”
顾铭语想都没想,道:“爹爹呗。”
温氏眉目一挑,又问道:“你怎知娘亲要见之人是你爹爹?”
顾铭语噘着嘴道:“娘亲今天的穿着如此庄重,连平时都舍不得带的金钗都拿出来了,衣服也是铭语平时不曾见的好绸缎,这样的精心装扮,一定是要见重要的人。”
“更何况,母亲平时见客,衣着也是注重,可是却没今日这样盛装了,可见,母亲是刻意如此。再加上,母亲饭后便一直在梳妆台前补充胭脂水粉,一刻不曾离开……”
“而且,林州并无母亲的亲戚,所以……此人非爹爹,再无旁人。”
温氏以为是顾铭语的答案是对的,本来是随便问问,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胡乱猜测的。虽说年底亲朋好友也都走动,可是自己在林州并无亲人,也无知心好友。所以自己要见之人也不难猜测。
可是听见女儿说的这样头头是道,才发现女儿的观察力,如此细微。
“你倒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温氏笑着挂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然后转过身继续补着脸上的水粉,仔细打量着周身以待弥补不足之处。
顾铭语眨了眨眼,弯起嘴角道:“我这叫秀外慧中。”
温氏透过铜镜再次看了看女儿,看着女儿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摇起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