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慕凡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陈萍想让她儿子代替我;谢宛如希望给我一个下马威后,让我能够放弃你,然后和我结婚;而我的同学王浩南则希望我最好永远也别回去。”
“那天,在岛上,王浩南来看我时,他在包里私藏了一把水果刀,假装要放我,其实是想要杀了我。谢宛如为了救我,被王浩南的刀划伤了一道口子,在医院里躺了好久。”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上演的一条苦肉计。这是我买通了一个王浩南的手下,才套出的实情。恼羞成怒的谢宛如找到那个手下,将他砍成重伤,结果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这么说谢宛如这么做也太毒狠,太不择手段了吧。不过也证明了一点,她爱慕凡爱到了极点,虽然说她这么做很不好,但出发点还是为了爱他,为了得到他。不过爱到了极致便是颠狂了。
“慕凡,我们还是离婚吧!她为你付出那么多,而我什么也没为你做。”我想试探一下慕凡内心的真实想法。
“怎么可能,我都有孩子了,别想那么多了,我是不会离婚的,也不会离开你。”慕凡揉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可是我希望听到更加肯定的答案。
我清了清嗓子,说:“如果你想回报她,有了小孩又怎么样?我可以净身出户,把于夫人的位置让给她好了。我这人很平时很小气,除了老公,任何人都不会让给别人的。”
于慕凡撑起胳膊,用手托着腮帮,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说:“你发什么神经!说得仿佛我很廉价似的,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佛男人了?”
我不理会他的话,而是问他:“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喜欢她?说真话,不然天打雷劈。”
“这大半夜的,你真希望你老公被劈死呀。”于慕凡嬉皮笑脸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有了。”我虎着脸不说话。
“我想更多的是内疚吧,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都是我让着她,也许是她领会错误了,以为我喜欢她。其实从小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后来长大了,我才觉得她很烦,不管去哪里,想追个女孩她都会去破坏。不过……”
于慕凡假装在这里停了下来,我的内心抓狂得要死。
“不过什么?”
“不过你应该感谢她,感谢她对我恋爱上的各种破坏,才有现在的我们呀。”
“唉!当年她要是嫁了给你,我现在说不定会找到一个更加好的伴儿,至少不用患得患失。”
“傻瓜,是你想得太多了。”
夜深了,慕凡拥着我沉沉地入睡了,而我睁着眼睛,怎么睡也睡不着,谢宛如的出现,给了我很大的危机感。
没想到,过了几天,于文枫竟然在家里设宴,邀请谢宛如一家人来吃饭,据说是为了给谢宛如接风洗尘。
那天,儿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和方姨忙前忙后地做饭做菜,他们两家人却在客厅里谈笑风生。我偷偷地观察谢宛如,只见她望着于慕凡,那眼神媚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画风好像不对,我是家里的仆人,而不是主人。
席间,他们频频互相敬酒,我虽然坐在慕凡的身边,可总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谢宛如望着我们说:“慕凡哥哥,你和嫂子的婚礼我没有得参加,改天可要另请我吃饭。”
慕凡很虚假地笑道:“当然,当然!”
谢宛如的爸爸笑道:“小时候,宛如爱哭鼻子,慕凡总是哄着她,让我们大人省了不少心呀。”
谢宛如的妈妈说:“有一次宛如被别的小孩期负,慕凡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结果给人家揍得皮青脸肿,当时我就想,这孩子真有担当,长大后肯定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于文枫笑着附和说:“是呀,现在都长大了,真是儿大不由爹娘了……”
陈萍也装笑道:“我当初也挺看好宛如这孩子的,嘴甜,又懂事又招人喜欢。”
我看他们只差没说让他们结为夫妻了。一顿饭吃得我尴尬,完全不知食之味道。
正好儿子在哭闹,我抱着儿子离开了宴席。背后传来谢宛如的声音:“嫂子这是?”慕凡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冷:“算了,不用管她。”
晚宴过后,于慕凡一身酒气地回到卧室,有些生气地对我说:“今天你吃饭的时候,你擅自离开而不跟他们说一声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知道吗?爸爸为这事很生气。”
“看着你们俩在饭桌上眉传情,两家老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他老人家还我的生气?我看他眼里根本没有这个媳妇。”
“韩青,你吃哪门子的干醋呀?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以前你没发现而已,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啪!”于慕凡把一个玻璃杯摔到地上,说:“不要动不动就提出离婚。谁没有谁都一样能过得下去。韩青,你变了,真的变了。”
于慕凡摔到地上是杯子,碎的都是我的心。
“也许是你错看了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于慕凡摔完杯子后,便趴在床上睡着了。我流了整整一夜的泪,曾经的恩爱,如今只剩下互相指责。我想,也许真的应该离开这儿的时候了,我想静静,认真的想一想,我和于慕凡真的该不该走下去。
第二天,慕凡起床后也没和我说话就出去上班了。我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企鹅号里的空间。空间里,张晓巧哂了很多自拍照,在农村天然的风景里,她和卢振浩甜蜜相拥,那画风简直要虐死那些单身狗。
我叹了口气,心想:曾经的甜蜜我也曾拥有过,只是现在我们就快要分道扬镳了。
小姑娘收获了爱情,早就忘了我这个大姐级的人了。耗子又在上班,我真是欲哭无泪,求诉无门。
这些年来深居简出,我已失去许多与人成为朋友的机会。
简单收拾行李,发现在这儿其实属于我的东西并不多。
把方姨骗了出去,然后我抱着儿子,拖着行李走了。
儿子是我唯一的牵挂,把牵挂带走了就不再牵挂,也就不会再回来。
儿子天真地问我:“妈妈,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我无奈道:“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里好玩不?”
“好玩。”
转了的几次公交车,我在一个偏僻的小镇停了下来。
不用费什么功夫,我和儿子就租到了一间向阳的小屋。儿子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嘟哝道:“妈妈,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家,我想爸爸。”
这时于慕凡的电话跟着来了。我想都没想,就把手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