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看到耗子的企鹅号新签名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愿一生爱一人。”
我留言调侃她:“这么纯情呀,我认为一个人一生是不可能只爱一个人的。”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呀,小说不是这么写的吗?电视也是这么演的吗?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呀。”
“你少女时代喜欢的人到你长大成人后喜欢的人有可能是不一样的类型哟。”
“放屁!我少女时代喜欢的那个人,现在我一直在喜欢着。”
“那好吧,算你稀饭吧。”
过了几天,耗子神秘兮兮地来找我。她探头探脑地往房间看了看,然后问:“你家没人在吧?”
“他们都出去了,只剩我一个了。”
“还好他们不在,说实话,你那个婆婆我还是有点怕的。”耗子松了一口气。
“很幸运,她不在,不知你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点奇怪。
“无事不登三宝殿,韩青,我的前男友要来找我了,我好紧张。”耗子压低声音说。
“你的前男友?他是谁呀?”耗子说得我一头雾水。
“你好没良心,请你吃过东西的,你竟然忘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几个前男友呀。”
“我这么纯情,能有几个男友,当然是李小飞了。”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我那天失恋,刚好碰到耗子和她男朋友逛街,于是我叫上几个姐妹跑过去蹭吃蹭喝的事。没过多久,她男友就把她劈腿了。耗子为这事喝醉了,还是我把疯疯癫癫的她扶回来的。
“怎么?你说真的?那个把你劈腿的李小飞?耗子我跟你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别又被他骗了。”
“不会的,我们都恢复联系一年了,他说以前是他不好,喝多了酒后失身,感觉很对不起我,其实他对那女孩没什么感情,他们都没在一起过。”
“我靠!还失身,”我冷笑道,“这话你也信,怪不人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既然他是你曰思夜想做梦都想要见的人,你还紧张什么?又犯花痴病了?”
“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他了。明天,他叫我到车站接他,你陪我去好吗?”
“让我想想。”
“哎呀,一切后果我自付,你去不去说句爽快话,别泼冷水了。”耗子撅起了嘴。
“那好吧,不过我去好像不大合适吧?”想想自己已婚了,怎么能去做电灯泡。
“我知道你是个已婚妇人,但在这里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你不陪我,谁陪?”
“什么已婚妇人?我收拾一下还是上得了台面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
“你别得瑟,你还以为你是花瓶呀?”
“哎呀,我很乐意人家叫我做花瓶,”我搭着耗子的肩膀说。
耗子做呕吐状,我假装看不见,继续问她:“对了,他是一个人来吗?”
“不知道,没问。以前,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他最喜呼朋引伴了,特别是他那些所谓的兄弟。而我只喜欢两个人独处,我不太喜欢自己夹在一堆男生中。但他这一点也少顾及到我的感受,只顾自己撒欢。今天,我自己跟自己打赌,如果他一个人来我就去见他,如果他还带着一大堆人来,我就不去见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不想成为他炫耀的资本。”
第二天,我们早早来到了车站。早晨的车站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乘客,我和耗子鬼鬼祟祟地躲在车站的一根柱子后面。我说:“这样做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如果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说明他从来没为我而改变过,如果他为我改变了,那我就会考虑一下。”
这时,从出站口陆陆续续出来了几个人,耗子激动地叫起来:“他来了。”
我眯着眼晴向出站口望去,问:“是哪一个呀?”虽然我曾见过一次,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应该早变模样了吧。
“那个穿红色上衣的男孩。”耗子看样子很紧张。果然是初恋,她一下子在人群中就认出了他。
红色上衣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站台上东张西望。
“我们过去了吗?”我问耗子。
耗子长吸了一口气说:“再等等,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走了一会儿,他们停下来,围着李小飞说话,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卧糟!江南四大才子,连走路都像走模特步。耗子,你看最右边那个高个儿比你前男友还要帅,不如你……”我只顾着说,没有注意到耗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李小飞站了一会儿,往后一望,立刻三个男孩走了过来,他们与他站一字排开,然后再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耗子的初恋情人,感觉他已经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男孩了。他微微有了点啤酒肚,额前的头发稀了一点,脚上趿着一双拖鞋。此刻他手里正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之后,随地吐了一口唾沫,用脚踩了踩,然后一字排开走了过来。
“耗子,你赌输了,我看他是狗改不了****。你还是吃前面的草好了。”
耗子的脸阴沉沉地,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咱们撤!要快。”
回到半路,耗子的电话响了。她把电话塞给我,说:“快帮我接吧。”
我赶忙推回去说:“不接,我不知道什么说,我这人一向不会说话。”
“随便说什么都行。”耗子有点不耐烦了。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耗子火了:“叫你接你就接,哪来那么多费话!”
我只好接过手,按下接听键。
“哎呀!不好意思,耗子在半路上出了车祸,脚被刮伤了,去不了。”
“严重吗?”电话那边是急切地询问声。
“噢,不严重不严重,只是擦破点皮,不过今天恐怕是去不了,因为她的脸也擦伤了,恐怕要毁容了……”
“你们在哪儿,我们过去看看她?”
“我看算了吧,她不想让你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叫她接一下电话。”
我眼晴一转,说:“噢,她现在正在上药,疼得直叫唤呢。”
我把手机放到耗子面前,发现耗子的脸都气成了酱紫色的了,不过她不得不配合地惨叫了几声。
那边有个男人在傍边骂了一句脏话,我赶紧挂掉。
耗子黑着一张脸,夹住我的后脖子说:“你恨不得我出车祸,恨不得我毁容是吗?你诅咒我呀?”
我缩着脖子,苦着脸说:“我都说了我不会说话,是你硬叫我说的。这不,说不好了你又怪我。”
耗子松开手,一脸失落地长叹。
我拍拍耗子的后背道:“你的前男友那么爱跟着兄弟,就让他们搞同性恋去吧。我们家耗子可不稀罕男人。”
“谁说我不稀罕,有本事你给我介绍个高富帅。”耗子说完,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
我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像我家慕凡这么好的可没有了,那些高富帅不是变态就是色情狂,你要吗?”
耗子仰天长叹:“唉,相见不如怀念。与其再见,不如不见。”
“不过也好,放下你的包袱,你一路向前会更加轻松,不然一味留恋过去,只会在原地踏步。”
“韩青,当我看见他不修边幅,随地吐痰的邋遢样子,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他怎么可能是我几年前深爱的少年?以前的他虽说不是特别帅,但收拾得很干净的,看上去很有精神。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他跟那群人都是一个样,颓废,不修边幅,看得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唉......”耗子又叹了一口气。
我和耗子很快坐上返回的汽车,一路聊着爱情,不知不觉车就到站了。我们走回去的时侯,经过一间酒店门口,看见一男一女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走进了酒店。男的没看仔细,女的背影有点眼熟。
我示意耗子停下来,躲到店门口的树后面,观察两人。
男的又矮又胖,皮肤很白,脸部的肌肉很松弛,看着很像一团揉过的面团。
女的一件针织衣上衣,一条黑色包屁裙,脸上化着很浓艳的妆。等一下,那脸不是春妮的吗?我刚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是那男人挽着她的胳膊走了进去。
“春妮?”我心里嘀咕着,“她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又会在这儿?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
耗子凑近我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回答:“没有,发现有个人很像我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