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和林雪颖是表姐妹,林雪颖的母亲也就是许飞的老姨,当年许飞能上这所军校除了自身素质过硬,当然借助了姨夫家在军队中的人脉关系,她和许晴都是部队生,也就是从部队考上的军校,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了,没有关系,能这么容易脱颖而出?
她当然对这个妹妹的家世了如指掌,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林雪颖打断了。
“姐,你别笑话我了,他敢来找我麻烦,你和晴姐姐还不把他搞定?不过,还是要谢谢胡姐姐的关心,放心吧,有你们几个大姐大罩着我,怕什么?”
胡幽幽从许飞的话里已经听出这位林小妹儿家庭背景深厚,但人家本人低调,自己也不便再往深处追问。嘴里嘀咕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完低头走着,有些情绪低落。
其它几女看着低头不语的胡幽幽,想必是还和段剑锋赌气,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胡幽幽和段剑锋的相互恶搞,虽然被这几个讨厌的纠察打断,但仍然可称为军事学院历史上的经典对白,不由地都面带诡异的笑容,但又不敢笑出声来。最后还是许飞作为几人中的大姐大,出言相劝。
“幽幽,还生气呢?”
“没有,和谁生气?”胡幽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骗谁呢?垂头丧气可不是你的风格,还不是跟段剑锋生气?”
“哼,他算什么东西?我值得跟他生气?”
这时林雪颖也劝慰胡幽幽:“胡姐姐,消消气,段剑锋虽然嘴上说话气人,但也挺够意思的?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他那声惨叫了是吧?肯定他不招,被陶教官修理了,但最后你和许飞姐都没事儿,说明最后他也没把你们俩供出来,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你说是不?”
林雪颖分析得是合情合理,足见她心思慎密,但她若知道段剑锋那一声惨叫是被陶然一口咬出来的话,不当场栽倒在地才怪。
胡幽幽心里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自己先把杜撰出来的骚扰罪名扣在人家头上,怪不得人家对自己不爽。但一想起他对自己那鼻孔朝天的拽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走着瞧,今天先放过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他。
于是哼了一声道:“行,看在你们姐妹几个的份儿上,今天先饶了他,以后他再敢惹我,哼,有他好看。”
心里却闪过一道龌龊的念头——就是你小子不来找麻烦,还是让你好看!
“幽幽姐,要是段剑锋今天真跪下向你求爱,你怎么办?他可是说了,你不答应要天打雷劈的”娇声娇气的付娇霞为这个问题替胡幽幽很担心。
胡幽幽无语。
“哈,哈……”爆发出一阵银玲般的笑声,许飞和林雪颖听到付娇霞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聂晴走在最后,一边走着一边听前边几人谈笑着段剑锋和胡幽幽,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脸颊又偷偷飞上两朵红云……
段剑锋、宁大壮和孙得江三人意气风发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尽管这打纠察的壮举没他们什么事儿。
路两边的树都倒了霉运,段剑锋在左,孙得江在右,边走边学聂晴的凌空飞踹,可怜的树就成了他们练习的目标。
半路上孙得江又没横没竖地问起段剑锋为什么会发出如狮吼功般的惨叫,被段剑锋追着好一通飞踹,他把在陶教官那受的“凌辱”全都发泄在了孙得江身上,把宁大壮笑得差点撞树上。
一路无话,本想几个人没什么事儿在学院四处转转,但段剑锋想想陶然教官的话,还是老实点儿宅在寝室安全。
三人回到寝室楼前,楼前的宣传栏里面已经贴上了通知,果然如龙海生所说,这两天新学员凭学员证自由出入校门。但军校的双休日比较特别,从周五五中午开始到周日中午结束,周日下午是例会时间。而且再次提示下周开始执行请假外出制度。
这也让三人对明天充满了希望,又有点失落,相当于最后的晚餐,过了这几天,马上开始了紧张的军校生活,再想出去就难喽,以前上高中学习再紧,但每天出入校门儿都是随随便便,现在倒像蹲监狱了。一两个星期出去一次放放风,哪儿够啊。
回到寝室,即没电脑,也没有电视,只好侃大山,正侃着来了几个隔壁的学员串门儿,互相认识后,段剑锋几人也加入了疯狂地串门大军。好在今天没人管,一时楼道内好不热闹。作战参谋是华北军事学院人数最众多的专业,同专业同队的学员都安排住在了一层楼,方便军事化管理。段剑锋等人看着学员证,挨着寝室找自己的队友。
段剑锋所在的2005级作战参谋专业18大队,下分两个区队,每个区队5个班,每班10人左右。从人数上来看,大队相当于正规军队中连的级别。
看着一张张充满青春气息的脸,段剑锋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之前的些许失望一扫而空——军校有什么不好?这是锻炼人的地方,让青春在岁月中燃烧吧!段剑锋觉得全身充满了激情和力量。
晚上九点多龙海生才回来,明显喝高了,舌头有些发短,但依然兴致很高,拉着段剑锋等人吹牛。不知道这小子幸运还是有门道,竟然没被纠察抓走。
段剑锋看着嘴角带着白沫,一张口就酒气熏人的龙海生,心里一阵厌恶。上初中的时候,看自己的父亲喝啤酒,要了半杯,喝一口全吐了,一股马尿骚味儿。从此,滴酒不沾,就连高中毕业聚餐也和女生喝一样的雪碧,被一帮男女同学好一番鄙视。
而现在看到龙海生喝酒后的丑态,段剑锋更加坚定了不喝酒的决心:平时可以装清高、装深沉、道貌岸然的人,一喝酒后就原形毕露,酒真不是好东西。
段剑锋无奈地摸着鼻子,找了个上内急的理由,钻进了卫生间。龙海生找不到倾诉对象,又拉住了孙得江继续吹。
最后,龙海生可能是酒劲上涌,没洗漱就爬上床睡了。段剑锋在卫生间又洗起了冷水澡,出来后钻进被窝儿。宁大壮和孙得江也洗漱一番躺下,不一会儿到了十点钟,熄灯号准时地响起来,段剑锋临近门口的开关位置,抬手把灯关掉。
因为是报道第一天,众多新学员还不习惯,各个寝室都在小声的聊天,段剑锋他们几个也不例外,你一言我一语的侃着,不外乎就是今天的一系列艳遇。聊着聊着,段剑锋就进入了梦乡,梦见好大好大一片训练场上,自己身穿跨栏背心和运动短裤,露出丰满性感的肌肉,参加军事全能比赛。周围好多花枝招展的兵妹子为他加油儿,为他呐喊,为他疯狂,甚至愿意为他……
“啪”,一声脆响惊醒了他的花花儿大梦,“妈的,好多的蚊子。”孙大壮被蚊子咬醒了。好像抬手拍死了一只蚊子。
“是啊,我腿上被咬了好几口,痒死了,早醒了没敢知声,怕打扰你们。”孙得江原来早醒了。
“日啊,兵妹子们正要向我示爱呢,你们俩乱叫个啥!”被打扰了的段剑锋对他们二人十分不满意。
倒是龙海生因为喝多了,呼呼睡得正香,也不知道被蚊子亲了多少口了。
军校寝室很干净,但蚊子是无孔不入的,九月初正是蚊子最后疯狂的时候,咬起人来特狠。新学员们没经验,老学员们知道买蚊香,或事先喷高效杀虫剂闷一下,但没人愿意挂蚊帐,因为晚上挂的蚊帐早上必须收起来,怕影响寝室美观,令人哭笑不得的规定。
段剑锋几人早发现报道的时候发蚊帐了,但看其它寝室都没人挂,也没挂。尤其是段剑锋,洗了冷水澡,钻进棉被里,睡得很惬意,竟然做起了春梦,口水流了一枕头,要是让宁大壮和孙得江知道了,不气死才怪。
“喂,四弟,我真佩服你,天儿这么热,还能盖上大被做春梦?”孙得江有点儿佩服这个小弟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我在高中练就的神功,妙处多多啊”说罢,煞有介事地把洗凉水澡的妙处向宁大壮和孙得江二人吹嘘了一顿。最后还说,在军队上,男人中,洗凉水澡就是强壮的体现,男人的本性。
把宁、孙二人唬得连连点头称是,言毕,段剑锋又跳下床,进入卫生间,现身说法般又冲了一个冷水澡,因为段剑锋刚才已经睡了一觉儿,感觉身上又热起来,被窝儿里要呆不住了,再冲个冷水澡儿降温。
宁、孙二人跑到卫生间门口观摩,看到段剑锋把一大盆凉水当头倒下,而且表情那叫个爽!不由地纷纷挑起大拇指。
段剑锋洗完擦干,又钻进被窝儿睡觉。宁大壮和孙得江二人争先恐后冲进卫生间冲起凉水澡来,这让段剑锋好一阵怀疑二人这么急着一起抢进去,是不是要搞基呢?
宁大壮还好点儿,孙得江因为人瘦,冻得上牙磕下牙,还是强忍着冲了几大盆凉水。
二人洗完凉水澡,有样儿学样儿的把棉被捂上,果然能盖得住了,一会儿功夫都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