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绝世顿时黑了脸,阿九有种扳回一城的成就感。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继续,别停。我去尿尿,一会再来。”
女人们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黑线。说话这般粗俗,难怪需要上这里来取经,没有气质没有长相,只能靠床技留住男人的心了。
不给上官绝世反应的时间,她一溜烟的窜出了门。
脱离了上官绝世的视线范围,她整个人轻松自在。没想却在这时——
“啊,好可爱的姑娘。”
突地,一只大手拉住她,害她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对方,见是一个身上带有酒气的男子,一对色迷迷的眼睛对她上下打量。
她愣了下,眉头狠狠的拧起,冷声道:“你好臭!放手!”
“这么可爱的姑娘孤伶伶一个人?来,让本大爷好好疼惜你。”
“卧槽,我不是来卖的!”她忙用手挡住那靠近的猪嘴,左闪右躲。要是被他亲到,她一定会恶心致死。
而那醉酒的男人却不理会,猥琐的笑道:“别跟老子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假清高的话,在这销魂园的女人,哪个不是卖的。乖乖听话,你若把我服侍得舒舒服服,本大爷一定重重有赏。”
“找死!”阿九想要还击,没想到那猥琐男力气出奇的大,她竟挣脱不了半分。
“来吧~~小心肝~~”
正当她瞄准男人要害打算给他致命一击时,却突然被另一股力量给卷入了另一具宽阔的胸膛里,尚未瞧清楚对方是谁,就见一把刀鞘抵住那不死心凑过来的急色脸。
“失礼,她被我包了。”不高不低的嗓音,清冽地说道。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醉酒的男子气恼,迷离醉眼瞪住,但惧于对方手中有武器,便忿然作罢,不甘的低声骂骂咧咧的离开。“什么嘛,被包了不早说,不好好守着自己的相好,放出来到处乱跑……”
醉汉离开后,阿九并没有放松下来,心底反而窜起了一丝的不安。这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
她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盯着他的喉结看至那坚毅的下巴,冷抿的唇线,再顺着往上,是一张刻着纹路的精致银色面具。面具下,能看到那深不见底的眸。
阿九抽息,“是你……”
那冷敛如夜枭,散发着神秘气质的男人,不就是昨晚她碰到的那个么!
“真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真是巧毙了。”短暂的愕然之后,阿九冷哼。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跟踪。
“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你。”他淡淡地声中,听见一丝的嘲讽。
“虽然我性别女,但我爱好女,你管得着么。”阿九白他一眼。对这个莫明其妙又故作神秘的男人没有一丝的好感。
昨天与那个司徒彦见面,聊得不太开心,上官君烨要送她回府,也被她给婉拒了。于是上官君烨便派了一名大内侍卫护送她回去,而她在马车上只是打了个盹,醒来时马车停在了一处竹林里,侍卫和车夫都不见了人影。
这种桥段,古装剧上必不可少。阿九顿时有点慌了。
荒郊野外,四下无人,这分明就杀人灭口的前兆嘛!才刚消停了几天,莫非歹人又沉不住气,急欲寻找机会再度加害她?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便出现了一个带面具的男人。
不以真面目示人者,非奸即盗。她自然心生防备,而他没有对她无所不用极其的凌虐,只是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用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口吻在她耳边低喃:“你还活着,真好。”
她彻底懵圈了!
那一个两个三个还没弄清楚关系,怎么又跑出一个面具男来?
这个莫明其妙出现的面具男跟她说了一堆莫明其妙的话,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没多久,天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并且持续了一个晚上。想当然尔,又是一个狗血桥段——他们找了个山洞,躲了一夜的雨。
当然,这一夜里,两人并不是只单纯的促膝长谈。孤男寡女,总要发生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才对得起这样的气氛啊。
于是,在她全身被雨淋湿的情况下,那面具男用一种像是两人关系匪浅,无比熟稔的语气让她把湿衣服脱下来烘干。
她当然是坚定拒绝的。而他却说了句“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这特么雷人的狗血小说里惯用的句式,让她风中凌乱了。
大脑瞬间空白,耳边一直回荡着这句狗血台词。
哪里没被看过……
她足足花了有十分钟时间才从这让人纠结又蛋疼的话上冷静下来。
接下来的谈话中,进行得相当不顺利。他们两人的对话,简直是鸡同鸭讲。
于是,这位面具男大哥终于发现——她“失忆”了!
他显然不相信,还说她是故意借机疏远他,跟他撇清关系这种一厢情愿的理解的话。最后一言不和,他还扑了上来,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在她顽力的抵抗下,他最终没有对她大逞****,却给她留下了极恶劣的印象。
唉,这个凤清歌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经过昨晚,她终于领悟到,一无所知的可怕后果。她无法想象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多少阿猫阿狗,阿三阿四跳出来跟她认相好。
思绪拉回现实,阿九看向那个面具男,说道:“虽然你刚才出手有点多此一举,但还是要谢谢你。我还有事,麻烦让让。”
他不为所动,看了她许久,才幽幽说道:“不管你是真失忆也好,假失忆也罢,都无法改变你的身份。”
阿九挑眉,问:“我的身份是什么?你的旧情人?”
他没说话,面具下,眉头却皱了起来。
“如果是亲朋好友,我奉劝你有多远走多远,毕竟满门抄斩这种事,抓到漏网之鱼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关系更亲密点,那就更没资格缠着我了。”她顿了下,笑眯眯的道:“到这种烟花之地寻花问柳的,也不会是什么痴情长情的男人。可别说是为了见我,除非你有预知能力。”
他抿着唇,一语不发。阿九甚至能感受到他冷唇渗出的丝丝怒意。
他有点讶然的看着她,没想到失忆后的她竟变得如此伶牙俐嘴,居然敢顶撞他!
半晌,他缓缓勾唇,没有一丝变化的声调平静的说道:“你变了。”
阿九撇撇嘴,漫不经心的说:“希望不是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他愣了下,竟觉有趣的低低一笑,“我似乎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阿九毫不淑女的大大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预知表情。
这简直就是她那些“新欢旧爱”的标配台词啊!
他现在有点相信,她似乎真的失忆了。因为,阿离绝对不会有这样……生动又直接的表情。她知书达礼,喜怒哀乐都隐藏得很好。就算是装,也绝对装不成这么自然的语气神情。她看他的眼神,不仅陌生还很嫌弃。
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被调了包的。
“看来,我们得重新好好的谈谈。”
阿九反应迅敏的甩开伸过来的手,退了几步,瞪着他,说:“我们没什么好谈谈。”第一次见面就动手动脚,差点将她衣服扒光的男人,她不得不防。
“阿离……”他不经意的就唤出了这个名字。
阿九愣了下,旋即皱了皱眉,说:“谁是阿离?你丫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原名是叫凤清歌吧?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尔后淡淡地道:“无妨,七日之后,我便能确定了。”
阿九眉毛又打了一个结,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跟我走,我便告诉你。”
阿九心里不禁问候起了他家祖宗。她深深的感觉到,跟古代人沟通,忒闹心了,简直神烦!一个个说话藏一半掖一半,最爱故弄玄虚,装B遭雷劈啊!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听。”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给攫住。
阿九眉头一皱,瞪着他,“放手!”
“不想受罪,最好听我的话。”
“你丫是不是精分?昨天放我走,现在又要强迫我?谁知道你是好是坏?逛窑子还带面具,是长得多不招人待见?这副见不得人的德性还出来调戏良家少女。”
他冷冷地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对你好的,那便只有我了。”
“卧槽,谁信。”就你这态度,哄三岁小孩都不带上钩的好吧。麻烦走点心啊喂!
见他不放,懒得再与他废话。她神情一凛,冷不防朝他攻去,一出拳就下狠劲。
男人闪过她的拳头退了两步,“你什么时候学的功夫?”昨晚竟没发现。
而事实上,因为不知对方实力如何,她不敢轻举妄动,与他硬碰硬。本打算在紧要关头再出手的,没想到他最后没有为难她,于是便作罢了。今天却是知上官绝世在附近,她懒得与他周旋,打不过大叫一声,让上官绝世出马就好了。
她心里一边打着小九九,一边冷哼道:“本姑娘的功夫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欺负弱女子的下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