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竺阮修正在烠河组织分宫的永臻宫。宫内富丽堂皇,琉璃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宝玉珠帘,一切都显示着主人身份的高贵。竺阮修背手而站,独立窗前。背影略显孤寂。楼玉宇敲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背影。
“主公,属下无能为力,萧然已死,复新恋没有带回来。”
“废一层武功。”
“属下明白。”
“把余影舟带进来。”
“是。”楼玉宇低头退身出去。竺阮修通常都是这样,只要没完成的事,便自废一层武功。等到最后不能为竺阮修所用的时候,他便会是一个死人。
余影舟狼狈的身影映入眼帘。
“修儿......”余影舟喃喃自语,然后像是自嘲般,冷冷的大笑。
“我余影舟真是瞎了眼,竟会信你这卑鄙小人!”余影舟愤怒的大喊你,竺阮修缓缓走向余影舟。
“余影舟,想必无间是见过你了罢?”
“你,你怎会知道?”余影舟一脸惊讶!
“呵呵,他与那贱女人的苟且之事我又怎会不知晓,我又怎不会知道他身处何地。”
“什么?你竟然称呼你娘为贱女人?你可是她儿子呀!”
“儿子?我是她儿子?真是笑话,我若是她儿子,她会弃我而去,弃我爹而去?”余影舟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是知道当时的那个情况的。当时竺阮修只有四五岁,而无间却要与司书【司书为竺阮修的娘亲】亡命天涯。在竺界明追杀这对亡命鸳鸯之际,司书与无间还有一个儿子,他只比竺阮修小两岁。余影舟暂时抚养这个小孩子,他就是沧北烈,这就是余影舟第一次见到沧北烈觉得像无间的原因。
“藏宝图呢?”见余影舟未曾说话,竺阮修略显不耐烦。
“什么藏宝图?”
“余影舟,别装傻充楞了,宰相的那副藏宝图碎片在你手里,而另外两幅在司马,青玉家。这两幅我已得到,你不乖然交出吗?”
“原来前几个月的惊天大案是你造成的!”
“是又怎样?”
“我不会交出藏宝图的。”
“不交,那你就想好了,你还有一个乖巧的徒儿。”
“你.......”
竺阮修脸上浮起狡黠的笑。
“呵呵,我已年过半百,又怎会苟延残喘?”
“如是这般,藏宝图一定不在你身上,那么,是在......”
“复新恋的身上。”
哈哈哈哈......
“真是谢谢你提醒了,节省我多大的力气!”
竺阮修收起笑,,一股凛冽的气息。苍老的树木掉下最后一片叶子,已入深秋。
余影舟突然解开了自己的穴道,然后又重新点了穴,加速毒素侵入心脉。
“你这么想死?”竺阮修转过身,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将死之人。
“你永远也得不到那张藏宝图的!恋儿,恋儿她也没有!恋儿她是无辜的,你,你不要伤害她!”余影舟渐渐变得无力,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竺阮修甩手,负气走出。
“死后扔到地牢,让那些怪物享受。”
“是,楼玉宇弯身回复道。
竺阮修说完径直回到书房。
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很简陋的一个竹屋,窗外的人正在吹笛。
悠扬动听。
复新恋穿上鞋,轻轻走出。
“你是?”银发飞扬。
“南觉渊。”紫衣倜傥。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救了你。”
“我饿了。”
“饿了?”南觉渊被这很直白的话语吓到,一般姑娘说话不应当是很委婉的么?
不过南觉渊并没有说什么,转身进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从竹林里蹦出,不一会儿,香喷喷饭菜便已上桌。
复新恋只顾狼吞虎咽,全然不觉南觉渊的惊愕表情。等复新恋觉得吃的差不多了,才注意到,人家南觉渊一口没吃。复新恋不好意思的笑笑,挠着头发。
“让公子见笑了,恋儿就这身性,望公子不要介意。”
“你说什么你,要叫南三爷,公子哪是你叫的!”旁边的黑衣人不满的说。复新恋一脸尴尬的望着南觉渊。
“不妨事,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南觉渊微微一笑。
“恋儿也不知此刻身在何处,想请三爷送恋儿出去可否?”
“嗯。”南觉渊话极少,不过复新恋还是很高兴,毕竟得到了别人的回答。
第二日起来梳头的复新恋吓了一大跳,自己的头发为何是这般颜色?那满头乌发怎么消失了?复新恋急急忙忙的跑向南觉渊的房间。
“三爷!我的头发为何是这般颜色,你知道可否?”
“你没注意吗?你的头发一直是这个颜色。”
复新恋仔细回想。
“啊!脑袋好疼!我实在想不出我的头发为何会这般?”
南觉渊看向复新恋的满头银发。
悠悠开口。
“你这是走火入魔,看来...”
“什么?”
“可能还是可以恢复的,如果你不恢复,以这个姿态出现,会很危险。”
“危险,为什么?”
“高手会根据一个人的体貌特征来判断其武功高低,而你的银发,恰好暴露了你的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
复新恋听了这番话,反倒安心了些,仿佛无比信任南觉渊。南觉渊从怀里掏出一个紫玉小瓶。说道:
“这瓶药只能暂时抑制你体内的极阴极寒却有极阳之气,也能暂时恢复你的黑发,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每月十五的时候,你的极阴之气冲出体内,那是你武功最薄弱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复新恋接过紫玉小瓶,笑道:“看来我随时都有危险咯?”
“是的。”
“好吧。”复新恋仰头喝了一口药ye.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很甘甜。
吃过早饭,南觉渊送复新恋离开。
竹林中一片寂静,人走叶落。
刚出竹林,复新恋就遇到了竺阮修,竺阮修冷着脸,望着南觉渊。
“夫君,你不知道,你离开后竟然有人想要谋害我的性命,辛亏这位南爷救了我。”
竺阮修依然不说话,看着南觉渊,仿佛在做眼神的斗争,复新恋见着二人古怪,便问道:“夫君,莫非你认识南爷?”
竺阮修终于开了口,
“久闻幻术奇才南觉渊之名,南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公子可否到庄上一坐,吃顿便饭,以答谢公子就夫人性命之恩。”
南觉渊望了一眼复新恋答道“劳烦竺庄主了。”既然竺阮修都邀请了,何不去看看这天下第一山庄?只是南觉渊没有想到,复新恋早已为人妻,更没想到她的夫君竟然是竺阮修。
一日的舟车劳顿,竺阮修等人终于回到庄内。其实南觉渊完全可以用他的幻术,能够缩短行程时间一半以上,但南觉渊并没有这样做,因为还有一些事情必须的想清楚。
例如据他所知,烠河组织在大多数人的观念里,楼绝煜便是烠河组织的领导人。可是真正的领导人并不是楼绝煜,而是他竺阮修,但那天刺杀复新恋的人很明显就是烠河组织的人。而复新恋是竺阮修个发妻,那这次的刺杀活动又是谁发动的呢?谁会有这个权利?又是为哪般?
吃过晚饭时,主人回到房了处理公务南觉渊独自在凉亭里散步。
复新恋竺阮修送去提神的茶,一进门就见竺阮修紧皱的眉。复新恋把提神茶放在桌上,忍不住轻抚那浓眉。
竺阮修一下子拿掉复新恋的手,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竺阮修望着复新恋。
“夫君,你今天好像一直不怎么高兴,怎么了?”
“没什么,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为什么?你可以同恋儿讲啊。”
“明日我要进宫。”
“进宫?”
“对,有要事。”
“哦。”
竺阮修拍拍复新恋的头说道。
“不用担心。”
尽管这个动作很僵硬,但复新恋感到无比温暖。
也许,可以试着相爱也说不定呢,那三年之约,没有什么的。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都有他的脾气,过来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复新恋回房的路途中,看见了南觉渊。
“独自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复新恋一步缓缓走了过去。
“呵,一个人品酒还是有滋味的。”
复新恋挑眉:“有什么滋味?”
“嗯,可以思考很多问题。”
“这就是酒的滋味?那我倒要好好尝尝了。”
南觉渊递过一壶酒说道:“你喝不出这种滋味的。”
“你为何知我喝不出?”
“因为你不会思考。”
“你,你!”复新恋怒目盯着南觉渊,仰头就灌了几口酒。
“咳咳......咳。.”
“看吧,不信我。”
南觉渊突然停住逗笑的表情,一脸正色道。
“你要小心竺阮修,他可能不是单纯的娶你。”
复新恋脑袋中闪过竺阮修拍她头的画面,那样温暖。不禁傻笑。
“我说正经事儿呢!你还笑!”一个爆栗砸到她的头上。
“哎哟,轻点嘛!”想不到这南觉渊看起来ting斯文,实质还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
复新恋摇摇头说:“也许他并不是单纯的娶我,我知道,他是为了与楼绝煜休战才娶的我,不过我可以试着爱他,”
“楼绝煜,总之你还是小心的好,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明日便要回去。”
“明日便走?那以后我有了麻烦怎么办?
“我会助你的。”
“好吧。”
第二日,竺阮修进了宫,南觉渊回了灯死山。
傍晚时候,复新恋收到了复焕的飞鸽传书。
“师父已被烠河组织掳走,现生死不明。速回。”
怎么又是烠河组织?她不是已经嫁过来了么?莫非她上辈子真与这烠河结下生死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