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睡不着。歌晚正在收拾行李,他把一些吃的东西放进去,又放了些零零碎碎的,最后衣服都没地方放。然后又想着带些个什么礼物好,给锦华一个惊喜,告诉她,他跟过来了。然后,没有别人的帮助,歌晚还是成功的收拾好了行李,时间已经是十一点。歌晚同锦华一样,一到这个点就会特别累,特别困。不久,歌晚已熟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六点,歌晚捶着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连衣服也不用穿,因为昨晚他就是和着衣服睡觉的。天已大亮,歌晚突然想起,没和锦华报告。
“喂?你好,我是锦华。”锦华早已出门,此时正在挤公交,她也没看来电显示,职业习惯的就这么来一句。
“锦华,你住在哪儿?嗯,我的意思是,那里漂亮吗?能不能发些照片给我?”锦华想,一定是歌晚太挂念自己,想看自己过得好不好。锦华心里一阵高兴,可是。现在真的很拥挤,刚才手机都差点被挤丢。
“嗯,现在我在公交车上,不方便说话,待会儿我给你回过来。”
“好吧。”
葛丽接到丈夫刘维的电话。电话中刘维接近咆哮“为什么不离?你守着一个空壳又有什么意思?!我们都这样了还能过下去吗?葛丽,能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不,不,如果我们离婚了,孩子怎么办?”这头的葛丽早已泣不成声。
“别担心。离婚后,孩子抚养权归我,你随时来看他都可以。”刘维转了个身,喝口茶,正坐在另一个女人的沙发上。
“嗯,这样吧,下午我到家,我们当面谈谈怎么样?”刘维扶了扶眼镜,旁边的胡娣正侧耳倾听。
“这······”说实话,此刻的葛丽不知所措。
“就这样,下午四点见。”然后,刘维挂断了电话,旁边的胡娣白了刘维一眼。
下午四点的时候,刘维到了葛丽家。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只是物是人非。刘维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便缓缓的开了门。
这个时候,锦华背着包回到‘家’,屋子里沉闷极了,空气似乎压抑着。也许不久一场大雨便会倾盆而至,真是烦人。回到家的锦华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给歌晚打电话。其实歌晚也没什么企图,他只是想知道锦华的住址。四分钟的电话结束,锦华倒在沙发上。刚去邻市,光坐车就耗费了她不少精力,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容易累,特别想睡觉。
“你怎么这么不满足,你非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乐意吗?”对门传来呯呯嘭嘭的砸碗声,夹杂着叫骂声,哭声。
刚刚是一个男人的吼叫,正发生在曾借开水给锦华泡面的葛丽家。此时此刻的葛丽正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原谅我,原谅我,刘维,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保证不去打扰你和那个女人的生活,只要能把孩子留在我身边便足够了,你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葛丽的手臂鲜红一片那是被刚刚做好的热汤所烫。
刘维笑了笑,摇摇头说“葛丽,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说完,刘维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桌上正放着那张离婚协议书。
葛丽一下子冲了出去,抱着刘维,死死的,一点儿也不松开。刘维似乎被葛丽突然这么大的力气吓到,他拼命挣扎,想要逃开这个牢笼似乎的地方。
“放开!葛丽!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别怪老子不客气!”
“不,不,刘维,我绝不放开,除非我死!”
“滚你妈!****!”刘维拼尽全身力气。使劲推了葛丽一把。刚打开门准备劝架的锦华刚好看到这一幕: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推了她瘦弱的邻居一把,而此刻她的邻居,也就是葛丽,撞到了墙角棱,昏迷了过去。而那个男人见此景,一脸慌张的冲出了楼道。
“来人啊,来人啊,出人命了!谁来帮帮忙啊!”锦华费力的在楼道里大喊,不过,这栋楼突然就像空了一样,没有任何人回应。终于锦华慌张起来,因为她看到了暗黑暗黑的血。
来不及了。锦华只好把葛丽搁到背上,费力的背着。
背上的女人仿佛死了般,沉沉的,毫无知觉。都大的汗珠从锦华的脸颊滑落,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才下了楼。
远远地,歌晚便看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有很清晰,似乎能看见锦华淌着汗水的脸。
“师傅,你等我一下,待会儿我会结钱的!”
“嘿!嘿!”不等司机说完,歌晚早已经关上车门冲向锦华了,于是,司机只能一脸无奈的等在那里。
抬眼间,锦华也看到了那头急急奔来的歌晚。
“你怎么来了?”
“我······”
“来得正好,快帮我吧她送到医院!”歌晚背上葛丽,冲向出租车,锦华如释重负般,重重的呼了口气。
那天是阳光明媚吗?还是如阴天般的死期沉沉,不记得了。葛丽早就醒了,在一个小时前。她不说话,脸色苍白。不知怎的,又发起了烧。头上顶了块白纱布包扎过的伤口。手背上的针管,仿佛无力般输送着,暂时不知的点滴。
葛丽自然认出了锦华,随时邻居,却也只有一面之缘。
“你好些了吧?”歌晚开口。葛丽依然不搭不理。锦华趴在椅子上睡着了。过了一会儿,锦华醒了。葛丽看着锦华睡的朦胧的眼,泪水突然如喷泉般涌出。
锦华见此情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也只能无言的递过纸巾给葛丽。
“谢谢你们。”这几个字从葛丽沙哑的喉咙里发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离婚了,孩子怎么办,怎么办!”葛丽哭着,拼命的捶着脑袋,锦华拉住葛丽的手,用力的拉住,仿佛在给她以力量。
“没关系的,一个人也可以带好孩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当我是朋友,我们都会帮你。”葛丽一下子抱住锦华。而歌晚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仿佛突然知道了,这样的锦华多么善良。一瞬间的觉得,他的良人,很美,很美。
第二天,葛丽便出院了。她的母亲也来接她,而锦华与歌晚受不住葛丽与葛母的再三邀请,便去了葛丽家,充当‘救命恩人’,顺便蹭饭。
而我,就是在这一天认识锦华的。我在家,葛丽是我表姐,我只是来窜亲戚的,只是明天便会离开。
她穿着白色纯棉T恤。脸上的汗珠依稀可见。见到她时,只是觉得她的短发很好看,眼睛也不错,不过也只是一般。我走过去接表姐,二姨[葛母]把东西递到我手上,便说“木纯,你招呼客人啊,我去做饭!”二姨也不容我说什么,径直走进厨房。
我只好无奈的把他们引向客厅,然后,继续看我的电视。我的性格很孤僻,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所以,我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我最大的爱好,无非也只是听歌,写写不知名的文章,虚度年华。因为音乐之于我来说,就是普通的听觉享受,也悟不出音乐一分二毫的精华。阅读对于我来说,比较享受,我习惯性的跟着主人公伤心而伤心,开心而开心。但是,假若我自己要写一个故事,却是写不出的。于是,我就是一个在半途而废的道路上坚持半途而废的人。
“木纯,你是做什么的?”我也认识了他们,一个叫锦华,一个叫歌晚,问我话的,是那个叫歌晚的人。
“写手。”我回答我不敢说作者,也许写手也算不上。因为我没那个资格。我刚说完这句话,锦华便一脸兴奋的望着我。
“是吗?我是《即离》杂志出版社的编辑,你好呀!”也正是这样,我们有了共同话题,很奇怪的,便成了朋友。
我的母亲晚上来电话说,后天她会同我一起回去,让我明天也暂时住在二姨家。二姨家真的很小。本来是我与锦华同住一个房间。但不知怎的,锦华却把二姨硬拉过来同睡,于是,她们开始彻夜长谈,而我,只是叹息,我的占床面积顿时就缩小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