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复新恋醒来,天已大亮,浑身酸痛。鸢儿已打好热水,走了进来。服侍复新恋起chuang更衣。
复新恋的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还是出来了。她终于可以做一只快乐的小鸟,呼吸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和似无忧般的生活了。只是她不在他的身边,不知道那位凝才郡主会怎样呢,怎么打竺阮修主意呢,不过,想必她这位聪敏的丈夫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迷惑吧。她应该相信他,至少他是她的夫君,没理由离弃。
“三个月内,必须得到藏宝图。”这是在复新恋临走前,竺阮修给鸢儿下的一道命令。当然,复新恋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鸢儿何其清楚,如果没有完成,她的下场将会是什么,也许竺阮修会念在她是他师妹的份上,会饶她一条性命,不过,那可能性是如此之小啊,难道她要为这不可能的一丝曙光而活着吗?竺阮修的野心何其之大,竟想让她在三个月内得到藏宝图。要是得不到藏宝图呢,她死。得到藏宝图呢,复新恋死,真实资格矛盾的问题。
喔,不对,怎么号称宿作的旋鸢会心软呢?只是因为复新恋她真心待她吗?她可不想她的心在此沦陷。
“鸢儿!鸢儿!”复新恋伸手再鸢儿眼前晃一晃。
“夫人。”鸢儿回过神,拧干手里的洗脸帕,递给复新恋。
“以后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没必要是主仆的身份,好像你的年龄要比我的小些,不介意的话,你认我做姐姐也行。”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以后可以多个姐妹,多好啊。”其实,旋鸢是觉得以这样的身份以后面对竺阮修会有些别扭。不过,可以让竺阮修知道的。
早饭是在外面解决的,复新恋吃着面,与对面的旋鸢说道。
“鸢儿,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出去会很不方便吗?以后我们大概要换装了。”虽然面是粗食,不过对于复新恋而言,可算是美味,好久都没有吃过这般美味的食物了,复新恋的左手边多了两只红色瓷碗。目前她正在消灭第三碗。
“是,新恋姐。”
“哦,不不,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鸢儿你猜猜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让我再外人面前不要叫你夫人或新恋姐?”
“哇喔,鸢儿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你怎么知道!”难道她以前没有聪明过吗?
“……我猜的。”
拜托她想问的问题感觉都印在脸色了,一目了然?嗯,是的。
回到客栈后的复新恋旋鸢二人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与行程。
“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我想先去找复焕和沧北烈。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想他们会帮我的。不过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要不,咋们先去余家寨看看吧,也许会找到他们的。”
“嗯,我也想去余家寨瞧瞧,一直没有见到过。”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先收拾东西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我们再出去看看,去街上逛逛,看看我们还需要哪些东西。”
鸢儿慢慢的走出复新恋的房间,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往了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只雪白的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到树枝上。旋鸢伸出手接过信鸽。把一张小纸条绑在信鸽细瘦的腿上,旋鸢用力一抬手,白鸽又重新扑闪着翅膀飞回天空,将带着这个消息,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旋鸢拍拍衣服,望着远去的白色信鸽,转身往回走。
有些时候,一个悲剧的开始是因为你太依赖别人而没有伪装自己。
好像是初冬了,今日的阳光格外温暖,好像终于可以把忧伤藏在身后了。
竺阮修握着那张白色小纸条。
安好,计划五复焕沧北烈会合,地点余家寨。
那个人已经死了吧,她这样找出,会不会发现是他呢?她会怎样做?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想杀他?即使没有这个能力。竺阮修陷入回忆,他好像又回到了童年,仿佛看见他拉着娘亲的手,而娘亲轻抚他的头,决然而去的表情。他为何还要记得!?竺阮修滕的一下子站起,怒气冲冲。
“表哥,你在房里吗?”凝才郡主的声音。想必门外的她正风情万种的笑着吧。
许久不见回答,凝才刚准备推门而入,门突然开了,然后印入眼帘的是他冷漠的脸,疏离的表情,凛冽的气息。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这个房门。”
凝才睁大眼睛望着竺阮修,虽然她知道竺阮修一向比较冷漠,但不至于计较这些吧。
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还有一丝她的气息吗?
那样灿烂的金色年华,那样苍白的自己,那样无力。
“还有什么事?”竺阮修望着院中的梧桐,那叶,是早掉光了。
凝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好像是因为只想单纯的见他一眼。
竺阮修也不理会凝才,不耐烦的径直走开。
下午的时候,太阳更胜些。不过却很温暖,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见。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核查的喝茶,吃饭的吃饭,叫卖的叫卖,谁都没有注意款款而行的两个人。年长的一位,面目清秀,身着青衣,手执一扇,儒雅一派,自成风流。身旁年纪较小的手拿一副三尺左右的墨画,跟在青衣公子的后边。
复新恋回身,望着鸢儿的打扮,不禁笑到:“鸢儿你看我们的打扮,倒是像极了读书之庸人。”
鸢儿撇撇嘴说道:“哪有嘛,这样很好啊,况且我们的目的本就如此——不让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