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宋依依不是出门了吗。”萧君然一脸笑意。
楚清歌微微愕然地看着萧君然,“你怎么知道的。”
“燕王府在京都新开了家胭脂铺,”萧君然顿了顿,朝楚清歌挑挑眉,“那种大小姐怎么可能会错过?”
更何况,他还故意放出谣言,自己会去。
不过,萧君然很聪明地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楚清歌不仅没有夸赞萧君然的神通广大,反倒是鄙夷地看向萧君然,“看来萧世子很闲,闲到连宋依依去哪里都有空知道。”
“你在吃醋?”萧君然一脸玩味地看着楚清歌,狭长魅惑的丹凤眼浮现丝丝笑意,仿佛要将楚清歌看透。
楚清歌瞪了萧君然一眼,没有说话。
无法沟通的人类。
楚清歌不理会萧君然,走到一旁,本是想从枕头底取出怀疑陷害楚将军的人选名单出来看看,可是又顾忌萧君然在……
萧君然注意到楚清歌脸色有些不对,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楚清歌醒了醒神,摇摇头,“没事没事。”
“哦……”萧君然哦了一声,一个斜躺,就躺倒在了楚清歌的矮榻上。
楚清歌微微愕然地看着萧君然,眼看着萧君然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自己,一只腿微微抬起,露出洁白的大腿,佻达地看着楚清歌,“没事的话,我睡了?”
睡?
睡她的矮榻就算了!
关键是睡着了她的名谱!
楚清歌一把拎起萧君然,“回你的燕王府睡,别到我这来!”
萧君然方才还一副魅惑人心的样子,顿时蔫得像一根黄瓜,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清歌,“人家一知道你来京都,忙完就赶过来看你了。”
“……”
不为所动?
萧君然眸子微转,斜飞入鬓的远山眉格外好看,“楚清歌,你以为,丞相府那么好进?”
听到萧君然这话,楚清歌不禁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差点撞到宋依依那个人,可是我燕王府的。”萧君然淡淡看着楚清歌,他相信,话以至此,楚清歌不会不懂。
果不其然,楚清歌一听到萧君然提及她“英雄救美”救了宋依依之事,眉目间渐露头绪。
那日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的骑马之人是燕王府的手下,燕王府虽是东辰异姓王,可素来安分守己,本道经商。对于手下人的管教也是很严格,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在街道上骑马横冲直撞的现象。
而楚清歌恰巧经过街道的时候,燕王府的人正好骑马经过,而且又正好差点撞到宋依依。
是不是,太正好了?
楚清歌理清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不由得惊讶地看向萧君然,“那个骑马的人,是你安排的?”
萧君然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不然呢?”
如此想来,的确,当时楚清歌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接近宋依依,得以进入相府,没想到,还真是萧君然帮了她,算她承了他一个人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怎么还?”萧君然随即来了兴趣。
“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还是不是个男人!
楚清歌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否则,估计萧君然又要闹上个几天几夜不肯走。
萧君然却忽然正了正神色,“我只对你斤斤计较。”
忽然认真起来的萧君然,眉眼如画,渐露英气,微薄的唇似乎透着些许冷漠,俊逸的五官宛若天刻,好看得紧。
楚清歌猛地甩甩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会有觉得萧君然好看的想法,真是脑子进水了。
萧君然见楚清歌这模样也着实可爱得紧,不由得勾唇一笑,“你到京都来,做什么。”
“与你何干。”且不说楚清歌与萧君然不熟,就本着萧君然是皇室的人,她也是断断不肯将她的事情告知他半分的。
萧君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子瞥向一旁,从怀里掏出个书封为红色的本本,在楚清歌眼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官员名谱?!
该死!
没想到就萧君然躺在矮榻上那么一会,就被他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了名谱。
楚清歌一脸愤慨地看着萧君然,伸手就要去拿回名谱,怎料萧君然个子高,把手举过头顶,楚清歌便有些触不到名谱了。
楚清歌瞪着萧君然,一个跃身就要跳起来拿回名谱,怎料萧君然一个闪身,让楚清歌扑了个空。
萧君然拿着名谱在楚清歌愤愤然的目光下翻了翻,勾唇一笑,“若是平时你对我投怀送抱,我必然欣喜,可此时此刻,我们还是谈正事的好。”
谁要对你投怀送抱!
楚清歌暗自腹诽一句。
“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楚清歌冷静下来,眸子里尽显冷意。
萧君然一个旋身,撩起袍摆坐在了凳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楚清歌,“你告诉我,你到京都来,又费尽心思地进相府,是为了什么。”
“你管我。”楚清歌没好气地说道。
“我管你。”萧君然敛了敛笑,认真的看着楚清歌,一本正经地道。
楚清歌被萧君然那双眸子突然显现的神情吓得一愣,为什么,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
“萧君然,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虽然早已问过萧君然,可楚清歌还是有预感,她与萧君然绝非萍水相逢这么简单。
萧君然耸耸肩,半垂眼睑,“你先告诉我,你进京都进相府是为了什么?”
回答萧君然的是一阵沉默。
见楚清歌还是不肯吐露半个字,萧君然觉得甚是没趣,把名谱扔还给楚清歌,“没意思。”
楚清歌接过名谱,愣了愣,“你这是……”
萧君然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欣赏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朝中官员的名字家属我都一清二楚,拿你那个破玩意有什么用处。”
“…………”
说的也是。
楚清歌把名谱收回怀里,不善地看着萧君然,“你怎么还不走。”
名谱对他而言没意思,所以他还给她了,反正他呆在这也是没意思,那怎么还不走?
萧君然好像对楚清歌这句话抱有很大疑问,“我才刚来,为何要走?”
楚清歌抬起手,假装手上有表的样子,“尊贵的萧世子,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还不够久?”
“我还没看够你呢!”萧君然嘟起嘴,一副孩子样,只可惜那眼里的戏谑并不像个孩童。
楚清歌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萧君然这个妖孽给磨光了,“对不起,萧世子,你要是想看我,下次麻烦别穿这么红的衣服,就算穿,麻烦你穿得良家妇女一点,差点闪瞎我的眼。”
特喵的,她楚清歌一个姑娘家家都不穿红衣,萧君然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穿红衣就算了,还开个衩到大腿……
你当是旗袍吗……
萧君然眸子闪过一抹黯然,微微低头,这掩住那抹一闪而过的失落,“好。”
“所以,萧世子还不走?”楚清歌继续道。
萧君然摇摇头,“不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这让楚清歌想起,从萧君然出现以来,几乎都是在说一些没什么用的话,本来她今日想出门去查探几处官员府邸,却被宋丞相告知楚将军曾经钟情于太后娘娘而搞得心情复杂,没心情听他胡言乱语。“又是废话吗?”
“我什么时候都说废话了……”萧君然觉得很委屈。
我喜欢你,喜欢你才跟你说废话啊。
“行,”楚清歌见萧君然似乎铁了心不肯走,干脆一屁股坐在萧君然对面,淡淡道,“那你要说什么,说。”
“我知道,”萧君然双手握拳放在桌上,微微垂着头,“你进京都,是为了报仇。”
“…………”
楚清歌将自己眼底的惊愕深藏,尽量用一种平常的目光看着萧君然,只可惜萧君然一直半垂着头,致使楚清歌根本看不清萧君然的表情。
“你在胡说什么。”楚清歌不能承认,万一萧君然是在试探她,万一萧君然背后代表着皇宫里的那些人。
萧君然眸子微闪,眉头一皱,“你不就是想调查清楚楚将军的死,到底是拜谁所赐吗。”
萧君然知道她的身份?
这个想法一冒上心头,随即给楚清歌敲了个警钟。“萧君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君然蓦然抬起头,那双邪魅的丹凤眼此时满是正色,丝毫不见戏谑之意,“楚清歌,楚将军独女楚清歌。”
“凑巧同名而已。”楚清歌仍旧面不改色,她不能自乱阵脚,中了萧君然的圈套。
萧君然闻言,邪魅地勾起嘴角,“若是我没记错,你身边那只猫,三年前就死了吧。”
“…………”楚清歌抿唇不语。
“而将军府大小姐楚清歌的棺材内,有一盏琉璃灯。”萧君然顿了顿,又接着道,“用琉璃灯灯芯熬汤,可使动物死而复生。”
楚清歌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且不说萧君然如何得知琉璃灯的用处,就说球球,除了她和扇碧涟琴,没人知道球球曾经死过一次。
“萧君然,你说的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楚清歌面不改色地看着萧君然,虽然眉头有些微皱,可看起来,楚清歌还是很冷静,很平淡的。
“还不够?”萧君然挑挑眉。
楚清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萧君然看着楚清歌,眼里笑意更甚,开口说的话却让楚清歌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