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天望看着她消瘦、憔悴的身影,怎能承受住如此的巨痛!
“刘静,让我帮你行吗?”车天望认真地对她说道,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父,“你爸的病,我尽量会帮他医治,从今天的效果看,再有十几次应该就能下床了。到时候,你爸完全可以照顾自己。”
见车天望如此说,刘静不断地点头,欣喜地眼泪夺眶而出,她这几天都不知哭了多少次,但唯有这次确是喜极而泣!
她明白他所说的帮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帮助他爸,还有帮助自己从怨念中解脱。杀人偿命,她懂。这么多天,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后怕中,这样的生活比死了都累。假如父亲能重新站起来,那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呢?还有什么理由推辞呢?
“车天望,谢谢你。我都听你的。”她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如释重负,浑身轻松多了。
刘父本就是一个踏实、与人为善的人,四十多年来,从没跟人争斗过一句,哪怕自己摔伤了,都没与老板起过冲突。可当得知自己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无法讨到公道,他整个人就被仇恨沾满了心。
而车天望的突然出现,让刘父心存警惕,平时根本没人到他家来,当车天望转弯抹角打听刘静的事情后,他心里就清楚,女儿的事情可能暴露了。可刘静都这样了,还有人想让她不好过,出于对女儿的保护,他愤怒了。
但,真当发现自己冤枉了对方,本性本就善良的他,陷入了无端地自责中。总算上天有眼,车天望没死,听到他说话的那刻,刘父心里笑了。
“小伙子,静儿就拜托你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都多少年,他没见到刘静的笑容,他一直记得女儿的笑容最美了。在那之前,他还希望车天望帮他们隐瞒,做父亲的再怎么也不希望女儿伏法。可当女儿下了决心,整个人放下了担子,露出了笑容。他才理解女儿,与其苟且受惊地活着,还不如洒脱地面对,哪怕让自己开心几天,也比一辈子活在恐惧害怕中强。
车天望对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放心,法律是公正的,我会尽全力帮助刘静。”
走出刘静的家,已经是12点多了。他吁了口气,抬头看着夜空,乌沉沉地,没有一点亮光。外面那颗槐树依然是枝繁叶茂,粗壮地树干挺拔有力。
他拿出破烂地三星手机,窄小的屏幕发出微弱地灯光,上面显示着几条短信。第一条是金生代表全体宿舍发来的慰问短信,嘱咐他注意身体,劳逸结合。
第二条是李晨涔发来的,问晚上一起吃饭吗?
第三条还是她,直接就诱惑地写着,晚上去开房吗?
第四条还是她,简单地三个字,去死吧!
他看着这些短信笑了,如果今晚还是那个自己,这一刻,自己还能见到外面的景,朋友的爱吗。他突然顿悟了,人生短暂,酸甜苦辣,活好当下,勿愧我心!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晨涔的电话,嘟嘟几声就接通了。
“睡了吗?”
“废话,睡了能接你电话?”
“呵呵,我只是想问,还能出去开房吗?”
“不是让你去死了吗?还没死啊。”
车天望叹了口气,声音有点落寞,“真死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我坟前哭泣。死不可怕,死前饱受心灵肉体精神摧残,才可怕。”
李晨涔感受到了话筒里传来的忧郁凄凉,忙问:“你怎么了?”
“没事,只不过刚才真的要死了,还好,老子命大。接下来的每一天,我要让我爱的,爱我的人,每一天都活得快乐、每一天都无憾。”
“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她真被吓到了,短信里那么说,故意气他的。可听着他的口气,真是发生了大事。她急忙穿衣下楼,好说歹说,宿管阿姨才为她打开了大门。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第一次开房的春晚宾馆门口碰面了。车天望很虚弱,受到毒气侵染地他,面色有点白,李晨测见到他时,马上就哭了出来,不停地责怪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他安慰了好一会,她才擦干了眼泪,一起走进了宾馆。
还是那个老板娘,见到他时,满眼喜色。很快就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仍旧很体贴地塞给了他一样东西,车天望笑了笑,连声道谢。
李晨涔见了脸一红,大姨妈已经走了,她都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车天望,今天太累了。要是让他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指不定还能勉强发威。但他推门而入后,笑着把杜蕾斯扔在了桌上,身体便倒在了床上。
等李晨涔转过头时,她还没来得及详细问他,车天望已经呼呼大睡!她骂了一句,就帮他宽衣解带,洗脸擦身,忙活了好半天!
一夜无话,一觉天亮。
醒来,已是上午九点。
经过一夜的休养,车天望脸色恢复了红润,体内五行仁气活力十足。他睁开了眼睛,见李晨涔还在呼呼大睡,想起了自己昨晚倒床就睡,现在自己身上都没了衣服,看来是她举手之劳做了。
他伸了个懒腰,全身一阵痉挛舒服极了。睡在边上的李晨涔小嘴张了张,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嗯唧了一声,还是没有醒。舒适的被窝,美人在旁,车天望狡黠地笑了笑,怎么还能忍得住?马上就吻上了她红润的小嘴,吧唧吧唧,品尝着美味的甜点小餐。
“嗯嗯嗯......”她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那个贪吃的家伙正在乐此不疲亲吻着自己。她笑了笑,搂住了他的脖子,激情地回应着。
“可以吗?”车天望满怀希望地问道。
李晨涔羞色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他激动地翻身下床,脚被棉被缠住了差点摔了一跤。她轻笑着让他慢点,那么猴急干嘛呢。
车天望都守身21年了,如今终有破门而入的机会,能不激动吗?他全身发烫,热血上涌,心里感谢老板娘一辈子,抓起桌上的杜蕾斯就飞奔上床。
“哎呀不用啦。”她娇羞地说了一句。可他完全不懂,愣在那里想着她话里的意思。
她又轻声对他解释道,“人家安全期啦。”说着,就把被子蒙住了脑袋,虽然之前已经发生过很亲密地动作,但真到了最后一步,还是有点女孩子矜持地羞色。
“啊,好好。”车天望总算弄明白了,这方面经验实在欠缺。
他准备钻进被窝,如鱼得水一番。可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急促地三星手机铃声,把他吓了一跳。
这感觉犹如喷嚏快要打出时,被人打断一样,滋味非常不爽。
铃声一直在响着,他无奈只能钻出被窝,拿起手机一瞧是金生那劣货,没好气地开口就问,“死胖子,你被抢劫了还是被奸了,大早上打什么电话。不知道老子在忙着呢?”
电话那端开了免提,一听那车天望的口气,整个宿舍就一片哈哈大笑。由金生提议,全宿舍举手通过的查岗骚扰电话,终于获得成功。
“贱车,不是让你劳逸结合么,大上午还不死回来,小心吃多了撑死。”金生笑嘻嘻地调侃他,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学校早上有一男的被杀了,你又一夜未归,原想以为是你,我们慎重商量了一下,才怀着忐忑的心情打个电话确认你的安全,你还不领情。”
这个消息让车天望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愣在那里好久,才火速跳下了床。把准备任他蹂躏的李晨涔,搞得不明所以。
“你干嘛呢?”她看他拿起了衣服就套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车天望没两下就穿好了衣服,他真的担心是不是刘静又犯案了。必须马上找到她问清楚,不然放任她这样做,他就成了间接地杀人帮凶。
“晨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以后有机会告诉你。”他走过去亲吻了她一下,抱歉地笑了笑,就夺门而出。
李晨涔嘟了个小嘴,看着那只杜蕾斯皱巴巴地躺在床上,小脸温怒气坏了。哪有这样子就把她扔在宾馆,自己却先走了,还搞得这么神秘。
车天望从宾馆出来后直奔学校,一路狂奔,快到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倪娜和易蓉。他到现在都没问刘静是什么学院哪个系的,只晓得她是校学生会会长,突然看到了倪娜,才想起她也是学生会的,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信息。
便赶紧走了过去,焦急地问道:“娜娜,你认识学生会会长刘静吗?”
倪娜眨了眨眼睛,见他气喘吁吁地样子,好奇地反问道:“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也是大二才加入了学生会,在学生会学习部混了个副部长,也就挂个职,平时没多大事,要有事也被学习部长做掉了。所以,她也难得去,与学生会会长刘静也就几面之缘。现在,见车天望找她,有点疑惑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
“就是有事,什么事你别管,你就告诉我在学校怎么找到她?”车天望内心焦急,语气上很认真很严肃,与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判若两人。学校找不到只能去她家了,而她平时又很节省,也没个电话,找起来就麻烦了。
倪娜皱了下眉头,脸色变了变,找人帮忙还那种态度,好像自己欠他似的。还不让我问,那干嘛告诉你?便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她什么人,还不让我管,我才懒得管呢。走,蓉儿。”
说着,就拉着易蓉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就往学校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