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珍宝坊是贾飞龙家的产业,可车天望诚心想找点茬还真不容易。他打量了下架子上的古玩,或多或少散发出古朴的气息,年代最早的也是民国时期,果然没有一件是赝品。
“晨晨,你有看中的没有?”车天望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点的古玩,便对李晨涔问道。
同时,他在想损人的计策,毕竟来了贾飞龙的产业,怎么招也不能白来吧!
“亲爱的,这些都太贵了,少说都要三四十万。我看,还是去买点招财猫,又吉利又讨喜。”李晨涔一开始就不认可他来买古玩,所以也没怎么上心,随便瞟了一眼就暗暗咂舌。这要是送一件,都抵得上他哥以前半年的收入了。
“你呀,对你哥还这么抠。是不是怕我以后没钱娶你呢!”车天望打趣地道,从这一点上看,李晨涔还是很不错的。这要换了其他女人,指不定要买越贵越好,反正是送给自家人。
李晨涔俏媚一展,轻轻怕打了他,狡黠一笑道:“我呸,谁稀罕嫁你。何况我要嫁了你,你能舍得倪娜?”
“嘿嘿,那就一块娶了呗。”车天望厚颜无耻地道,故意放出口风想试探一下她。
“滚,你就不怕撑死。”李晨涔颠骂道。
车天望试探失败,尴尬地笑了笑。他忙转移话题道:“你看那一对花瓶如何?放在店里装饰下还不错吧。”
“80万?你脑子秀逗了,这要是碎了,半套房子就没了。”李晨涔直摇头,她哥开古玩店也有些年头了,她哪会不知道古玩店内的利润有多高,一般都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售价80万,成本也就三四十万左右。
车天望一直在想歪主意,闻言李晨涔这话,马上恍然!这在四面八方严密的监控器下,要神不知鬼不觉,让贾飞龙的店损失几百万还是很容易的。
打定主意的他,很是兴奋地摸了摸李晨涔的头,把李晨涔搞得很是莫名其妙!
“神经,把我当你宠物了啊。”
车天望哈哈大笑,把她往怀里一搂,刮了下她的翘鼻,轻轻地在她耳边道:“你是我的禁脔!”
“坏蛋,我一辈子都专属你。”
两个人如无人之境亲密地交头接耳,把站在一旁的谢军,看得很是不自在。他心里忿忿地想,这一对情侣到底是来秀恩爱,还是来买东西的。
这时,车天望突然发现货架一边,有个单独的展柜,上面放着一只双狮铜炉。这种铜炉一般用来焚香,祈祷众神所用。他想着,要不就送一只铜炉吧,反正店里都要供奉财神爷,这东西正好用得上。
一般开门迎客的店,为了讨吉利,都会把财神爷请进店里,以图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谢经理,这只铜炉拿给我们看看!”车天望指着铜炉对谢军道,他大致看了下,这铜炉显示出的元气为黄色,与上面标注的明代宣德年间相符合。
“先生,我跟你说实话,这件东西是我朋友遇到了难处,放在我这里寄卖的。所以,本店不能保真,只凭你眼力了。”谢军提前对车天望打招呼,这要是买了回去发现是假,他们店可承担不起一赔十。
车天望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要是假的他一早就看出来了。
“那行,先生真是有魄力,这双狮铜炉据我朋友讲是明宣德年间的,与著名的宣德炉同属一个时期。当然,不能跟宣德炉比,这一只的价格都不够买它巴掌大面积。但它的工艺和水准,能媲美宣德炉。先生,你诚心想要,就110万吧。”谢军为他简单介绍了下,便说出了一个不算太意外的价格。
车天望接过谢军递过来的铜炉,铜炉不大,但看着还算精致。他放在手里装模作样查看了一番,像似在对它仔细鉴别真伪。
“太贵了,还是别买了。”李晨涔吓了一跳,之前80万的瓷瓶都让他咂舌不已,更别说100多万的小铜炉了。
谢军一听,心里可急了。他朋友的东西放这都大半个月了,都无人问津。今天难得碰到一个有兴趣的买家,便赶忙解释道:“先生,我都跟你说了吧。这铜炉也是我一个开古玩店朋友的,他的店就在这不远处。对,就在明天要开业的古玩店旁边。他前段时间被人给糊弄了,花了1000万买了一只所谓的宣德炉。
后来拿到专业鉴定机构用仪器一分析,汗,整个就是用做旧的,用私自调配成的青铜灌在墨子里做出来的,卖废铜都没人要。
这不,1000万都是东拼西凑借的,现在可好了,买了一堆烂铜全都砸在自己手里。我朋友只好把自己收藏的一些古玩拿出来卖了。而且他的店都在往外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哎。”
谢军在说这事的时候,脸上抽了抽,显然说起来还有点不忍。看着自己多年的朋友,为了一只宣德炉倾家荡产,真是唏嘘不已。虽然他常在古玩圈混,见惯了这样的事,有太多人一夜暴富、一夜跳楼,可发生在自己朋友身上,一时还真无法接受。
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们黎前街处在文化古城,又是旅游名城,虽然人流量很大,但是古玩这行一向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当然,街边小摊卖卖赝品、哄骗国外游客的就另当别论了。
谢军朋友在这行干了八九年的时间,表面看着风光无限,不过也就赚了五六百万的身价,这也算他经营有方了。黎前街上很多人都不如他呢,可一千万对他来说还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谢经理,你说的是出门右拐,100多米外那家新开店的隔壁?”车天望之前见过那家店,叫做“宝芝阁”。当时,他还有点疑惑,这店关门也够早的。
“对对,就是我朋友的店。他现在可惨了,辛辛苦苦几年赚的钱全部贴进去了,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有店不敢开,到处躲债。哎,人生真是如过山车,稍微动了一点点贪念,就车毁人亡,万劫不复。”
谢军感慨了一番,又道:“先生,你看你要真喜欢,能帮点就帮点,这110万真不贵,当初他买过来时就100万了。这扣除寄卖费、税金之类,他连100万都拿不到。”
车天望听了也是深有体会,这古玩就像赌石一样,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现在的造假技术要不用科学仪器查看,还真要看走眼。要不是他有孟珙人魂帮助,他就是一个睁眼瞎。
“晨涔,要不买了,给你哥装装香灰挺不错的。”
“我哥那店铺一年租金也没这么贵,要是被他知道这100万的香炉,打死他都不会拿出来用。”李晨涔太了解他哥了,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哇。
说起店铺,车天望想到之前李晨东的话,他来黎前街租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里的房子太难租了,他那间也是拖了好几个朋友暂时租下来的,协议也才签了三年。也就是说,三年后,房东想收回就收回。
“谢经理,你朋友的房子还有多久到期?”
谢军一下子没跟上车天望的思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明白对方问这个干嘛。想了下道:“梨前街的门面都是公家的,只对外出租,我朋友那店铺是2间,是三十万一年。当时我朋友手头宽裕,一次性租了十年,现在还剩下6年的时间,他要是能把店铺盘出去,倒够还欠的账了。”
车天望突然有了想盘下来的冲动,之所以动了这样的心思,一是替李晨东找个退路;二是自己古玩知识欠缺,而且古玩圈水太深,虽然有了孟珙帮助,但凡是还是要多靠自己。何况自己的力致文化也即将开业,需要一个对外展示的平台。
“那谢经理,我有个朋友来黎前街租店都租不到,你朋友的店怎么会盘不出去呢?”
“不是盘不出去,就按现在的市场形势,现在梨前街就没有一家闲出来的门面,我朋友要是在原来租金基础上加一倍,马上就有人来接手,不过他死死咬定了80万一年不松口,所以才没人愿意接下来。”
车天望闻言也吓了一跳,李晨东的店铺一年租金也就60多万,同样的位置而且就在隔壁,整整贵了20万一年。他在心里盘算了下,这租金还真不小,一年80万,六年就480万,这还不算日常开销,一般人还真是玩不起。古玩店一年也就有个两三笔大额交易。但他想了想,南江尊一年的租金也300万多了,这么一算倒也不贵了。
“这还真是贵了不是一点半点。”
“哟,我那朋友怎么来了,铜炉你要嫌贵的话,可以直接和他谈。”
车天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一副蓬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正东张西望地站在店门口,一会儿就闪身进入了店中。
“老徐,快进来。这边正好有一位先生对你的双狮铜炉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