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盛怒中的章宴白霎时就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
说实话,他跟辛意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她从小到大就是一副老成沉稳的样子,就算心里再惶恐,面上也是强制着自己冷静的,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不必一副我要强暴你的表情吧?”章宴白的声音再出口,已经带了一丝揶揄的味道,听起来好像心情颇好。
辛意早就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了,所以整个人还是紧绷着不敢放松,仍旧警惕地戒备着他:“难道你不是这样打算吗?”
章宴白性感的薄唇勾起了一丝笑意,双目明亮:“小心意似乎很期待?”
辛意本来发白的脸色蓦然就染上了一丝怒意,她瞪大杏眼:“你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婚内强暴也是强暴,你别乱来!”
章宴白伸出一只手指暧昧又轻佻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一寸一寸地游移着,声音好听而低沉,就犹如夜间的魔鬼在诱惑人。
“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是做,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你不知道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吗?长期的渴望得不到满足是会造成内分泌失调的。”
“内分泌失调的话,就会脾气暴躁,对,就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最后还会导致皮肤差,上火,胃口不佳,甚至心情忧郁。”章宴白一本正经地给辛意上起了生理知识课来,语调中还带着一股欠揍的洋洋得意。
辛意也真是醉了,一个人的脸皮到底要厚到什么程度才能这样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地说这些流氓话?
辛意不知道怎么接口,只是盯着他那张矜贵又欠揍的俊脸,目光冷清,垂在两侧的手掌紧紧攥着了身下的被单,使劲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我们是正经的夫妻,做这个事情不是天经地义吗?就算你去告我,法院也会让我们尽量私下调解的。那么你到底是想告我,还是想借此公开我们结婚的事情?”章公子完全脑洞大开了。
辛意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简单的字来形容了。
她赶紧出声打断了章宴白的想象,声音冷淡得完全就像置身事外的人:“章总你想太多了,你要上就上,别那么多的废话,我不告你。”
章宴白本来漫不经心的目光这下聚焦在辛意一双漂亮的大眼上了。
她的目光清冽,冷静,淡然,没有爱没有恨也没有羞恼。
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丝不可言说的挫败感。
他眉目疏冷地起身,用一种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辛意,话语毫不留情:“我章宴白犯得着碰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吗?辛意,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辛意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动手整理自己身上的昂贵衬衫,然后摔门而出。
章宴白走了好一会,她才从床上起来,眼睛酸涩得厉害,可是她眨了几下都没有眼泪。
女孩子的眼泪要流给心疼自己的人看的,章宴白就是个人渣,他不屑她,她还不想应付他呢。
辛意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像个机器人一样,拿着衣服就去洗澡。
她洗完澡后又给自己整理了一个房间,看了一会新闻,到了十一点她准时上床睡觉。
她的作息时间一向十分的规律,每天不睡够八个钟就会犯头晕。可就是有人看不得她安好的样子,偏生要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她刚刚睡下,章宴白就回来了。
他不回自己的房间,摸到她的床上,辛意被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出声,他的唇就堵了上来。
辛意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就被他按在床上吻了个天翻地覆。他身上唇上都是浓烈的酒气,辛意整个人直觉得发晕,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章宴白才放开她。
辛意无力地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悲哀。
她深呼吸了几下,喘匀了气,不怕死地出声讽刺他:“章公子不是大把女人的吗?不是不喜欢强迫女人吗?”
黑暗中她看不见章宴白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加重了。
良久,章宴白才悠悠地开口道:“家里有免费的,我为什么要花钱去睡别人?而且还要戴套。”
辛意的脸色蓦地惨白,不仅是因为她被羞辱了,还因为她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做措施!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灯,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就穿。
突然的灯光使章宴白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他睁开眼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穿好外套了,还拿着钥匙,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章宴白紧紧地皱着自己英挺的眉毛,声音冷漠。
辛意忽然对他灿烂地笑了一下,甜美的笑容让他突然觉得有些晃神,不过她说出的话却让他瞬间就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