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无声谴责,辛意面色不改,淡然处之。
不过,只是承担一切损失,显然不符合商人的利益为先。
她话中一个转折,坚定道:“但若是政策变化,市场崩溃等外在原因,则双方共同承担,具体比例按利润分配来。”
与会的关氏众人听到这句,终于松了口气。
片刻后,关挚洺拍掌,清脆的掌声打破鸦雀无声的室内。
辛意扭头,看到他眼底的安抚,她唇角翘起,内心的丝丝不安顿时硝烟云散,有的是欣喜与自信。
“没错,我助理的每一句话,都是我的意思。章总,你还有其他疑虑吗?”关挚洺温润俊雅,威严地当众肯定辛意的话。
辛意心口一动,眼露感动。虽然她已经确定他的态度,但亲耳听到这一番话,似她做什么事,都有一个人在背后默默支持她,那股不言而喻的鼓励,令她倍感珍贵。
辛意眼眶酸涩,眼角水色环绕。
关挚洺抬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头,温润双眼中都是对她的赞赏。
辛意将泪水逼回去,眼眸愉悦地弯成月牙儿,无声中溢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他的肯定,让她能坚强面对所有的质疑。她不爱他,却会把他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学长,你是我在世的唯一亲人。
章宴白面色阴沉地看着两人,注意到关挚洺欣赏的目光,眸底森寒难看,胸口怒火翻滚,汹涌澎湃的冲上脑门。
“关总,我当然还有问题。不过,既然辛助理能代表你的言辞,那接下来我只和辛助理谈合作合同,你们全都滚出去!”章宴白突然变脸,暴怒道。
关挚洺脸色微沉,显然对章宴白今天诸多无理的挑剔忍耐到极限,连平日温润神态都维持不了。
他站起,声色暗沉地提醒道:“章总,请你注意,这里是关氏集团。”
他是很看重此次合作,但不代表他的人,能任由章宴白欺负。他没有立刻招呼保全来赶人,已经在给章氏面子。
章宴白浓眉挑衅地扬一下,像是听到笑话,嚣张地回道:“那又怎样?全世界人都知道,爷在哪里都是霸王。关总,辛助理不和我单独谈,我们的合作就报废。”
章宴白的一句话,再两方公司的员工听来,简直任性到极点。
“辛意,你快答应哥啊!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次合作被你一个人给毁了吗?”章烟岚难以置信,但她不敢质问章宴白,尖锐地逼向辛意。
辛意眉头一蹙,对章氏兄妹将她逼上火山口的行为厌恶至极。
章烟岚见她没有立刻回话,又咄咄逼人地叫嚣道:“辛意,我真是认错你了,我原以为你再自私自利,也有点良心。可你现在仗着阿洺对你纵容,就不顾事情情况,一昧享受,而不懂报恩!”
“章经理,请你出去!”关挚洺声色温和,语气却不容置疑。
章烟岚委屈地紧咬唇瓣,泫然欲泣地望向关挚洺。可后者根本不屑看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保全上来。
辛意连忙伸手阻拦他,微微摇头。
接着,她转头,唇角扯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章总,我和你谈。”
见状,关挚洺担心地看向她,最终在她坚持下,率领众人离开会议室。
“小意,有任何事情就开门,或者联系我,不要一个人强撑,好吗?”门口,关挚洺担忧地问道。
辛意点头,浅浅一笑,示意他安心:“我会没事的,你放心。”
关挚洺暗叹一声,警惕地看向待在原座的章宴白,温润的眼底滑过一抹凌厉的冷光,接着转身走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辛意关上门,心里却忐忑不安,没法预料到章宴白要做什么?
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还有对象是章宴白的状态,令她头疼欲裂。
可是,该面对,她依旧要勇敢。
辛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转身准备独自应对章宴白这颗炸弹。
她刚转身,一条冰冷的身躯便贴上来,那张熟悉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她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章宴白,你……”
“小辛意,别忘记你还是我的妻子。我告诉你,只要你的名字还在我户口本的配偶栏里,就别妄想给我带绿帽子。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章宴白声色冷恶,语气不明地威胁道。
辛意秀美拧起,微垂下的小脸上露出点点的委屈,唇瓣因气愤和伤心而哆嗦。
她不明白,他们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他突然就这样,她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难道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丑陋不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章宴白,我不会给你带绿帽子的,至少这三年内不会,所以请你收起不必要的担忧。”辛意抿着嘴唇,倔强的和章宴白对视着,为自己谋求一定的自由。
然而,这并不过分的话,却将章宴白的怒火激得更盛。
他修长手指落在辛意下颚上,紧紧攫住,薄唇轻启,“只有你空口白话,我不会信的,还是用行动来证明吧!另外,我没有担忧,只是不允许!”
最后一句,是研磨着从齿间吐出。
辛意犹如被无数把刀不停地抽插,心疼的无法言喻。
这种丁点不被信任的感觉……
此刻,辛意厌恶章宴白,更痛恨自己。
因为章宴白对她多么残忍,她却无法控制住爱慕他的心。在所有的欺辱和侮骂中,她的爱无疑让她更加难堪,把她攻击到最卑微的角落。
辛意想了想,掩饰住委屈,尽量冷淡的问,“我哪里做错了,要你发这么大的火?”
要是她的错,她改。不是她的原因,她以后就避开他,在不需要演戏和公务来往的时,坚决和他零交流。
哼,这总行了吧,不然他就跟她立刻离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她绝对不会有机会惹他生气。
然而,章宴白根本没回答她的意思,大手抓过钢笔,流畅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尔后就转身大步离开。
辛意一愣,唇瓣抿了抿,最终沉默的站着。
“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是怎么混到关正洺助理位置的?”章宴白回头,深邃的双目注视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严寒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搞得我是奴隶主,剥夺你人权,连句话都不准你说?”
辛意撇撇嘴,暗中大翻白眼。
他不是奴隶主,还有谁敢承接这个“美名”?这个头衔还便宜他了呢,在她看来,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