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伍蓝沁三人面色不一,张姨很是吃惊的样子,显然在她看来,很是模范的姑爷沐风竟然有外遇,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贞秀毕竟还只是十九岁的女生罢了,什么婚姻、背叛、情人之类的词汇,在她看来还很陌生。眼前看到听到的,就跟电视剧里所放的那样,突然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出现,她只是本能地捂住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
伍蓝沁脸色瞬息万变,到最后,几分复杂地看了看不敢抬头望自己的卡洛琳,又望向脸色泰然自若的沐风,露出一丝微笑,“是么,这可不是什么‘惊喜’,这可是一个‘震惊’呢”。
缩在沐风怀里的卡洛琳瑟瑟颤抖了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谈笑风生的长辈,突然间就成了她看都不敢看的一个人。
她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无数次想过会不会跟沐风的家人见面,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尴尬的情况下,无丝毫准备。
但卡洛琳的心却是暖融融的,没有丝毫的失落,因为,沐风当着家人的面,承认了自己。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一腔柔情,得到爱人毫不放过地接受,更值得心满意足的呢?
至于伍蓝沁等人是否接受自己,如何看待自己,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沐风洒然地笑了笑,“我也差点被吓到了,不过,我不喜欢骗人,更讨厌骗自己的家人。卡洛琳是我在认识佳琪之前就有感情的,我不想当逃兵,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姑爷……你……你这样做,小姐那里该怎么办啊……哎……”,张姨最先想到的是她疼爱的宋佳琪,即便知道卡洛琳是宋佳琪的情敌,她倒还没恨上卡洛琳,心软的张姨只是担忧家中的和睦。
沐风没立刻回答,而是一只手在卡洛琳柔软弹性的****上拍了拍,轻声道:“卡洛琳宝贝,你先回家去,我处理些事情,然后再去看你。”
“老……”卡洛琳刚想喊出口,却意识到在情景不大对,羞红了脸蛋,改口道:“沐风,不要因为我,伤了和气”。
“用你教么?”沐风毫不客气地又在女人屁股蛋上拍了下。
卡洛琳惶急地逃脱开,当着伍蓝沁等人的面自己被这么打屁股,她是又羞又骚,又有几分异样的块感。
这就好像中学生搞早恋被家长发现,还在家长面前亲热一般,那种心理上的刺激,是激活全身的。
转过身,卡洛琳几乎是闭着眼,向伍蓝沁鞠了个躬,算是道别,然后便飞快地跑向自家庭院方向。
当来到铁栅栏处,卡洛琳本想飞身跃过去,她早上过来就是这么过来的,为的是救伍蓝沁。可是此刻,卡洛琳脚步一顿,思忖着觉得那样好像太不淑女,顾及到伍蓝沁等人的看法,卡洛琳又红着脸,弱弱地转身掉头从大门兜了个圈才回家。
这一画面,伍蓝沁看得真切,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无奈又感慨的笑意,“真是个傻孩子。”
“不傻,怎么会看上我这么糟糕的男人”,沐风叹声道。
“佳琪她知道吗”,伍蓝沁直接地问。
沐风点点头,“有次带卡洛琳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过,只是没说过话”。
这一下,张姨与贞秀格外惊讶了,宋佳琪竟然知道沐风有外遇?那怎么还好像没事一样!?
“你打算怎么办”,伍蓝沁轻声问了句,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作为女人,她自然是排斥沐风的三心二意,可作为母亲,她又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得真正幸福。
从刚才沐风与卡洛琳的谈话与动作上,伍蓝沁很容易就看出两人都是真心的,如果说强制地分开,只会让他们都受伤。
当然,伍蓝沁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沐风会听,她自己也一直对沐风充满了歉疚,能做的仅仅是去关心罢了。
沐风挠了挠后脑勺,“还没具体想好以后怎么办,但我跟佳琪刚谈过这些事,所以,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着,沐风走到张姨面前,对神情郁郁的张姨几分抱歉地说道:“张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辜负你这么信任我。”
张姨苦笑,“姑爷,这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了,我……我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我的心自然是偏向小姐的。我只希望,姑爷别让小姐心灰意冷。”
“这我知道,佳琪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忘记这点”,沐风点点头,又问道:“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卡洛琳会突然来家里呢,不是昨天才搬来么?”
伍蓝沁也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有些事情,装作浑然不知,反而更好些,于是就把早晨卡洛琳如何救下她的事情说了一下。
出身豪门大户,伍蓝沁并没为早晨受到袭击的事情感到多么失控,很是镇定地讲述给沐风听。
沐风听完后,几分庆幸,这次搬家搬得确实是好。
卡洛琳就住在隔壁,这意味着,Eris联盟许多保护她的精锐,同时也可以保护自家的人,倒省了自己不少心。
“对了,乔宋怎么没在?”沐风纳闷地问道,乔宋和代凝是天刚亮就回来的,不知为何竟然没在。
伍蓝沁道:“乔宋给家里打过电话了,说是‘风琪之星’就快开始了,她得抓紧时间练歌,所以直接去公司了。”
风琪虽然正遭受巨大的挑战,但风琪娱乐作为子公司却是照常运作,沐风倒能理解乔宋,与其在家里担心着,不如去公司学习声乐比较能排除烦恼。
张望了下四周宽阔的环境,沐风笑道:“这新家搬好了,我去参观参观”,说完,迈步走进房子内。
因为是上了年代的洋房,所以内部都是较为西方的繁杂装饰,一进门,就好似在一个西洋博物馆一般,客厅里的家具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但因为材质的上等,都还焕然若新。
沐风倒很习惯这样的房子,在国外的时候没少待,可是当张姨将他二楼的房间指出来的时候,沐风又一阵郁闷……“张姨,怎么我还是跟佳琪分房睡?”沐风忍不住问了句,这张姨也太小气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安排在一个房间不就得了?再说了,睡一间房不代表要做什么,好歹给自己有机会揩揩油。
却不想,话刚问完,门口就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嗓音,回道:“我觉得你适合睡楼下沙发”。
沐风语气一塞,就见到刚从银行开车回来的宋佳琪进了门。
“这么早,看来事情办妥了”,沐风双手撑在二楼栏杆上,笑着说。
宋佳琪并没说话,而是带着几分怀念地望着四周的一桌一椅,一墙一画。
当望到壁炉上的一副大框人物油画时,宋佳琪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缓步走到油画前,喃喃说道:“奶奶,我回来了。”
几人看到宋佳琪这般神情,都有几分伤感,最后还是张姨擦了擦眼角,走上前去,笑着道:“小姐,这么多年了终于回到这里。小姐上楼去看看给你布置的房间吧。”
“是以前的房间?”宋佳琪问道。
“不是”,张姨笑眯眯的,眼里充盈着疼爱,“小姐已经不是‘小小姐’了,以前的房间小了些,东西放不下,所以给贞秀丫头了。小姐你现在住以前夫人的房间。”
“妈妈的?”宋佳琪愣了下,在她记忆里,母亲是个永远挂着淡淡微笑,却不怎么说话,甚至留给她很淡记忆的女人。
就好似日光下懒洋洋的向日葵,又好似冬季独自幽香的寒梅。
但不可否认,自己的容貌与仪态,大多都是继承了那个让自己记忆模糊的女人。
母亲薛子静的房间,宋佳琪小时候都不怎么敢进去,总觉得自己与母亲比较生分,进去怕被她不喜欢,所以,那里都一直很神秘。
没想到,这次搬回家,自己竟然就得长住那里了。
点了点头,宋佳琪拎着包包袅袅婷婷地走上二楼,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噶”的响声,檀香木的副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她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当来到二楼,见到站自己面前的沐风,宋佳琪从包里取出了墨色的战神指环,递给沐风,“还给你。”
“这东西这么好用,不自己留着?”沐风笑着说,他确信,宋佳琪应该知道了一些这个指环的功用。
宋佳琪摇摇头,“不是我的,我不会要。”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沐风耸耸肩笑着说,但还是将指环拿了回来。
宋佳琪不理会沐风的嬉皮笑脸,刚刚还有一大堆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就不愿意开口问了,或许等他自己说出来会比较好,宋佳琪这么想着,走到记忆中母亲所睡的房间那儿。
深呼吸一口气,宋佳琪推开了那扇幼时望而却步,承载了太多神秘感,沉甸甸的,母亲的房门。
展现在宋佳琪与沐风眼前的,是一个亮堂堂的,足有五十几平米的房间。
房间的另一头是眺望外面庭院的阳台,阳台上摆放着黑色雕花的金属桌椅,几盆绿色的植株在初春显瑟瑟颤抖。
白色的薄纱被风吹拂着在那儿摇摆,融融的光亮播撒进不染尘埃的木质地板。
宋佳琪走进房间内,伸手抚摸过造型较为旧时的电视柜,在她的左侧,是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
张姨早就换上了她的被褥,屋子里三个白色木板的衣柜内也放满了宋佳琪那些昂贵的衣物。
在房间的右侧角落是通往一个陈衣间与洗手间的小通道,里面自然还放着不少宋佳琪的搬来这里的行李,只不过张姨不敢乱碰,所以暂且都放那儿。
大床的上方,墙壁上悬挂着一副西洋风景画,漫山遍野的黄花好似席卷了一阵香风。而事实上,这个房间里也的确散发着幽幽的清香。
沐风可以辨别出,这股香味并非宋佳琪原本房间里的,而是这里原先的主人留下的。
当然,这么形容有些灵异,只是,宋佳琪母亲薛子静的很多东西,还依旧存放在这个房间里,比如一些工艺品,比如一些生前喜欢的书本,和一些文具。
梳妆台也是那个年代的东西,镜子被擦拭过,明亮若新。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是张老照片。
宋佳琪走过去,将相框拿起的同时,缓缓坐到软绵绵的大床上,摩挲着相片里的三个人,怔怔出神。
沐风走上前,一分辨,认出这里面的两个女人,分别就是已故的老总裁与薛子静,而薛子静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婴,包裹在白绒绒的毯子里,应该就是宋佳琪幼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薛子静,就好似如今的宋佳琪一般长相,只是比之宋佳琪的冷丽,她多了几分温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宋佳琪低低地呢喃了几句,也听不清楚是什么,然后将相框放下,随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的东西,张姨都没怎么动过,毕竟昨日才搬进来,也没空什么地方都收拾,所以拉开抽屉的时候,微微扬起些灰尘。
宋佳琪伸手将灰尘挥开,抽屉里的东西才看得真切,却是一本厚厚的相册与一些风干的玫瑰花瓣。
沐风在一旁心里感慨,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岳母还真是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这抽屉里没事放什么玫瑰花瓣呢?莫非这算是妆点抽屉?
宋佳琪的注意力被相册吸引了过去,看到那张床头柜的老照片,她就已经被勾起太多回忆,此刻便迫不及待地将那本相册取了出来。
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沐风在,宋佳琪皱了下眉头,仔细想了想,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很窘迫的照片,记忆中貌似没有,才放心地将相册翻开。
沐风也很有兴趣看看老相册里的东西,于是屁股一坐挤在宋佳琪身侧。
宋佳琪感觉整个床一弹,柳眉轻蹙,“轻点,弄坏了床怎么办。”
“不至于吧,咱俩又不是胖子,稍微动一动,这床坏不了”,沐风说。
“真粗鲁”,宋佳琪道,“分开一点,太紧了,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分开了没感觉,这样我比较舒服”,沐风刚笑着说完,突然觉得这段谈话怎么这么爱昧,于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宋佳琪正要看照片呢,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发神经一样笑出声来了,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沐风几分玩味地凑到宋佳琪耳根处,喷吐着热气说道:“咱刚才的对话要是被外人听见,你猜人家会想到什么场面?”
宋佳琪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联想到沐风这不学好的思维,立刻就明白过来,娇靥粉红一片,气呼呼地瞪了沐风一眼,不去理他,翻开手上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就让二人很是意外,竟然不是想象中家庭照片,而是薛子静的私人照片。
里面的薛子静穿着那个时代蓝白色水手服一样的学生制服,在一处中学门口站着,面带甜美微笑。照片已经泛黄,可依然清晰地能分辨出,那学校是一所京城某中学。
“你母亲一直都是京城人?”沐风问道。
宋佳琪想了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妈妈的娘家都移民去海外了,我小时候基本就没什么消息,奶奶跟妈妈也不提,可能是吧,郭姨不是提过她们从小认识吗。”
再翻过去,大多也是薛子静成长历程的照片,虽然跟原先两人想的不一样,但显然宋佳琪很有兴趣了解母亲的生平。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等到母亲死后,女儿才有机会看到这些时光的记忆。
当翻了十几页后,薛子静的照片里,突然多了几张合影。
合影上的另一个少女,两人看着都有几分面熟,仔细一分辨,这不就是伍蓝沁么!?
宋佳琪与沐风互望了一眼,两人早听伍蓝沁讲述过她与薛子静的交情,是不俗的姐妹关系,这下得到再一次应证了。
两个春兰秋菊,各怀姿色的少女,在一张张的高中时代照片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记,再接下去,到了大学时代,两人还是出现在一起,而且那时候的她们,已经真正成了大姑娘。
“你妈妈跟你可真像”,之前在墓碑前就觉得,这时沐风忍不住再次赞叹说。
宋佳琪不满地斜了他一眼,“有你这么比的么?是我跟我妈妈很像”。
宋佳琪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有几分小得意,在她的心底,还是以拥有一个美丽的母亲感到自豪的,或许正是这种自豪,才让她对母亲格外敬畏,在薛子静生前,都不怎么敢跟母亲亲近。
沐风讪讪笑了笑,就说这话怎么说完感觉怪怪的呢。
再度翻下去的时候,照片上终于又有了变化,而这一变化,几乎瞬间就让宋佳琪与沐风呆滞了。
只见到,一张位于湖畔的留影上,薛子静跟伍蓝沁俏丽地站在一个高大英俊男子的身边,那男子看上去比二女都大上不少岁,很是成熟。
这倒没什么,关键是,这男子,沐风跟宋佳琪都认识——赵天明!赵总理!?
年轻时的赵天明虽然比之现在的他还要英姿勃发,可依旧能清楚地认出来,大致的样貌都没怎么变化。
沐风的脑海里刹那间就转过了太多的思绪……当初第一次见面,赵天明不断地盯着宋佳琪,但那显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目光……再后来,司令部里碰到赵天明,他如此坚决地要求沐扬军善待伍蓝沁,不准关伍蓝沁禁闭……之后,与宋佳琪前去她母亲奶奶墓地,在山下看到的黑色奥迪车,那一束宋佳琪所说的,常年有人送的紫荆花……一个原本就有所猜测的念头,在这一刻,让沐风感觉头皮发麻,而再看身边那表情几分错愕与迷茫的宋佳琪,沐风眉头深锁,脸色凝重。
宋佳琪并没察觉到身边的沐风情绪是那么澎湃,此刻的她只是很诧异,母亲跟赵天明怎么会认识?
“老婆,别看了,我们下去吃午饭吧”,沐风伸手,按住了相册的哪一页,笑着对宋佳琪道。
宋佳琪回过神来,皱眉说:“就知道吃,急什么,张姨会喊我们的。”
“我想吃你做的菜”,沐风一本正经地道。
宋佳琪白了他一眼,“别闹了,厨房里张姨跟妈都在,贞秀也在帮忙,我根本插不上手的。你把手拿开,我还没看完呢”。
沐风心道,你丫的再看没准真出事啦!
可自己总不能把相册撕了,或者把宋佳琪弄晕吧,以宋佳琪的智慧,绝对会发现自己的不寻常,也会去探查一些隐蔽的东西。
无奈之下,沐风松开手,只盼着后面没什么劲爆的东西出现。
但是,坏的事情总是在最不愿意发生的时刻发生……宋佳琪只翻了一页,就出现了一张让沐风郁闷地想那拳头砸破床板的照片……那是一张洗得格外大的合照,但上面,却是没出现伍蓝沁,仅仅是薛子静与赵天明二人!
更加叫人难以忽视的,是薛子静正小鸟依人地靠在赵天明怀里,赵天明也是眼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这张照片应该是在照相馆拍摄的,那个年代,除了恋人,谁没事跑去照相馆拍婚纱一样拍这样的照片!?
照片的一侧白边处,还有人用钢笔,写下了娟秀的几行墨色字迹,时至今日,清晰可见……“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思量意”……当宋佳琪清柔的嗓音将这几句话念完,她原本粉粉的俏脸,已经煞白一片,薄唇轻颤,两只扶着相册的手,指节微微弯曲着,僵硬在那儿。
房间里的寂静,落针可闻。
沐风能听到,宋佳琪那颤栗的心跳声,是那么的彷徨、震惊、不安。
“那个……佳琪宝贝啊,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啊”,沐风试着引开宋佳琪的注意力,让她放松情绪。
宋佳琪木然了许久,没回答,只是,再度翻到了下一页的相册……这次,是几张小一些的相片,但无一例外,都是薛子静跟赵天明欢笑着在一起的照片,甚至不少张,能发现是他们自己拍的,你侬我侬的情意,只是微微一瞥就能感觉到。
一直到最后,终于有一张照片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是残缺的……那是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只剩下薛子静一人,穿着身与她气质相得益彰的碎花白裙,笑靥如花。
在她的身侧,原本有另一人,却是被撕掉了。
照片被直接塞在相册里,没夹进去,所以当宋佳琪拿起照片的时候,就看到背面潦草地写着的两句千古名词:“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