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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居生活(1)

接下来,我用几天的时间在网上开了一家网店。

我郑重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这不是游戏,而是我今后的事业,不想挨饿就要好好干。

可现实是你要明白,刚刚开始做店铺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想象下成天地面对显示器无所事事会是怎样的一种寂寞。

网络,我现在就粘在这张大网上,每天说的和做的总是无聊。有时候会想起他们,笑笑后继续在论坛里和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打趣地说自己过着被人包养的生活。于是就传来十多个“呵呵”鬼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在笑,反正我是在笑,笑自己,可怜的自己。

我写小说,听歌,看漫画看电影……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在这个空间里的日子过得充实点。可是,空虚感却有增无减。

李瑞和幽幽说过日子就要有过日子的样儿,不能天天总是泡面包子的瞎对付。于是瑞从书店买了本食谱送我,让我在家好好跟上面学学。我一看价钱,好家伙一张大红票就这么没了。

我说他傻,就不能在地摊随便买本盗版凑合用?他特坦然地回答说是支持国家精神文明建设,打击盗版,人人有责。我笑笑接过书,抱着它站在阳台上目送他们远去。

对于他们,我想可能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疼爱了。

人总是喜欢把一件事物拟成人,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瞬间触手可及,至少我是这样。比如时间,我说他无情,他放荡,他猥琐,他偷偷摸摸,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想我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时间则变成了嫖客,妓女,盗贼,骗子,三教九流……

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满天飞雪,米晓乐对自己说:“时间真的很快啊——”

“你赶紧给我死你屋子里学习去,一会儿你妈给来定期检查了?”我躺在床上看着门口抽烟的瑞说,“快点!”

李瑞吐了口烟,看了我一脸不屑地说:“怕什么?那是我妈我都不怕,你紧张个屁啊!”

“废话,你忘了门口贴的是什么了?”

“还能忘,不就是我老妈想了三天三夜给咱们编的居家16项注意么?”

“你还知道啊,那第13项后半句是啥?”

“不许吸烟!”

“那你还抽,还非赶在你妈快来的时候抽,不想活了,还是打算从我家滚蛋……”

“我这不是郁闷么?”

“你郁闷个屎啊?整天的上学,好不容易放假了还说郁闷?”我把手里的书放在肚子上合上了眼,“我看昨晚脑子一定是掉浴缸里了——灌水了吧!”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学校的日子可是几多风雨几多愁啊。”

“怎么的,学校都是你们家的你还愁?”

“当然愁啊,谁叫哥这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快得了吧,就你我还不知道,赔钱的货,又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你说啥叫真爱啊?”

“不知道,你一情圣都不知道,还要问我?”

“哎,咱班转来个妞,长得不错哦——”

“嘁——满脑子淫念!”幽幽的声音。

“嘿嘿,说的不错啊幽幽。”我依旧闭目养神。

“你明白啥?快去研究你的闭合电路吧,真纳闷你脑子什么时候电路能闭合?”瑞讽刺着

“咚——”幽幽重重关上了门(唉,我可怜门啊,坏了我可不会修)。

“小屁孩儿,懂什么,就会耍小姐脾气。”

“瑞啊,我说话你是不是没听见,我叫你去看书,你还在那跟我唧唧歪歪的。”

“唉,你们真是不解风情啊?”

“给我滚屋看书去,快,我就给你三秒时间,3——”我猛得坐起身,盯着眼前的柜子。

“问世间情为何物?”李瑞还在门口嘀咕着

“1!快给我滚屋去!”我抓起身前的小说扔了过去。

没错,我现在就是这二位的房东兼保姆,每天照看他们学习生活。说实话我连自己都看不好怎么叫我去监督他们呢?

一段记忆突然浮现于眼前,一天李瑞和幽幽俩人大包小包的跑来跟我说:“从今天起你家被瑞爷我征用了。”瑞死活都要住进来,我不许,最后在叔叔阿姨的协商下,为了我们两家人更好的工作生活,瑞可以住进来。但是,必须遵从16项协议。内容囊括了学习,生活,时间分配,娱乐等等方面。

其实,我就说他们多此一举,说什么上学放学方便,彼此还有个照应,李瑞还和我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让他可以更好的为考清华努力,从此我们家就成了学生公寓。

“大冬天还发春,真是……”我叹了口气,又倒回了床上,随手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日期——Xx年1月1日。

“今天是元旦啊?”有点小感叹。

小半年就这么过去了,网店有了固定的收入,手机每个月都会提示我老米他们的钱已安全到账,小说还在进行中,开始还能好些,最后就像******说的,七天憋出来六个字,说的真不错,小说就是憋出来的,等你把情绪全憋成了文字,嘿嘿,你的小说也就成功。看看四大名著人家憋了多少年啊。

我费力地抓过电脑旁的苹果,这是平安夜那天幽幽冒着大雪送来的,没舍得吃一直放着。打开包装,原本光滑的表皮已经出现了些褶皱,看上就像一张脸,安详沧桑。我亲了它一下接着大大地咬了一口。

因为幽幽她爸要出差半个月,医院这几天急诊又太多她妈要加班。幽幽说服他妈打算在我家呆几天。

下楼接幽幽的那天,她给我们带了她刚做的红烧排骨,李瑞接过书包眼珠一转说:“好吧,我们就收留你几天”,三人笑呵呵地上了楼。

元旦三天假期,幽幽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为期末考试做准备,地地道道的优等生的范儿。瑞则总是中午出门,晚上要很晚才回来。

看着显示器右下角跳动的数字,拿起手机拨了下李瑞的号码,系统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幽幽,幽幽,你睡没?”我费劲的打开门,看见幽幽的房间内仍未熄灯,大声的询问。

吱——门开了,黑暗的客厅里,渐渐的划出一条耀眼的光带。

“没呢,怎么了小乐?”

“哦,看书呢吧,呵呵,乖孩子啊!”

“嗯,过几天要期末考试了。”

“知道瑞跑哪去了么?刚才打电话还关机……”

“不知道,别和我说他,无聊的人。”声音中明显带着不屑和些许的不满。

“你们怎么了,最近?跟仇人见面似的。”

“也没什么,就是不愿意搭理他!”

“哦,那你忙吧,差不多就睡觉吧,别太晚了。”

“哦。”幽幽慢慢的关上了门,我则套上了厚厚的棉衣出了门。李瑞这小子可真是不给我省心,这大冷的天还不回家,要是给他妈知道了非扒了他三层皮不可。

下了楼,我拿出手机刚要再给李瑞拨过去,就看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朝我这走来,是李瑞。

我尖声尖气地说:“帅哥,要开房不?小妹可以给你打折哦……”

“嗯?”李瑞猛得抬起头,“不要,不要,哥们儿没钱,做生意去找我们房东,那色小子在家憋着打飞机呢?”

“嘶,小子,想死了是吧!”

“切,快回家,再不回家我就要冻死了。呲呲——”

“大官人慢走,妾身给你引路。”

我们俩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吃饭没?”我把羽绒服丢在沙发上看看李瑞说,“没有的话我给你弄点。”

“不了,我和别人在外面吃过了。”

“行啊,有饭局,小子混的不错啊?”

“一般一般,你小子要是真有孝心就给哥们弄杯热茶,要不然热水也凑合。”

“嘿嘿,行啊,客观您稍后,我帮你弄去啊。”

“给我也弄杯,乐儿!”幽幽打开门露出个脑袋朝我喊着。

“嗯,好的,二位客官稍等。”

“记住,喝我昨天买的,在左边的柜子里!”幽幽补充道。

“事儿事儿的——”李瑞边脱掉外衣边嘟囔着,然后倒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我快步的走进厨房,没一会就端着三个杯子出来了。

“您二位的咖啡,我的白水,吼吼——”

“好好,快给我,冻死我了。”李瑞说

“慢点,烫啊——”我提醒着他们俩。

“嗯,不错,小二服务不错,等大爷有钱再打赏你噢。”李瑞坏笑着说。

“你小子,今天又跑哪去了?还以为你被火星人带走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只能给你爸妈打电话,鼓动全校师生去发寻人启事。”我从沙发上拽了个垫子随意的就坐在了地上。

“可别的,我不就是出去一小下么,至于惊动我们家那老二位么?”

“当然至于了,你可是全校的名人,校长家的心肝,这要是被外星人带走了或者是被妖精吃了作为你的监护人我可负不起那个责任。呵呵——”

“就笑吧,一脸的小人得志,不就是我爸告诉你看着我么,还什么监护人,真不要脸!”

“小子不服是吧,那我就明天如实上报,嗯——说点什么好呢?对,就这么说。”说着我就用手比作电话状,“喂,叔叔我是小乐,我有个情况向您反映下,你们家李瑞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说是为了统治地球做准备,还天天说梦话,说什么先抢银行,再去劫持总理,然后迎接赛亚人登陆地球,接着去日本把所有的日本妞全带到中国来给你当儿媳妇……”

“哈哈,李瑞他爸要是听你这么说非扒他三层皮不可,然后把他还给造物主,就地活埋。”幽幽在一旁笑得眉飞色舞。

“俩混球——”李瑞嘀咕着。

之后我们三个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无话。

我和幽幽知道瑞心里准是有事儿,要不他也不会呆呆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喝咖啡。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了解有的时候各自需要安静,需要那份黑夜的静默,心照不宣的看着时间放肆的溜走,却不挽留。

幽幽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我回去睡觉啦!”然后转身开门,在两分钟的时间里,你不再能听见她房里的任何声响。

“我也睡觉去了。”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和瑞说道,“你也快点吧。”

“嗯。”应了一声瑞关了电视。

夜,北方冬季的夜,呼啸的北风,颤抖的星星。给每个人不同的感觉不同的梦,或是牵挂,或是依恋,或是仇恨,或是某某人略带色彩的猥琐,亦或是正当年的幻想……

我梦到了他们,梦到了离开,梦到了他们的幸福,梦到了那个迷离的夜,梦到了有人陪我度过的那个孤单,梦到了那个人,只是全都是模糊了,叫人很难分清楚。于是,我发现我失眠了。

起身凭着个人感觉摸进了厨房,惯性地为自己倒杯水,然后,又默默回到了房间。我没开灯坐在了地板上背靠着床,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当当当,”轻轻的几声敲门声把我从黑暗中捞起来。

“小乐儿,我知道你没睡,我能进来么?”门外李瑞的声音略带沙哑。

我把杯子放在一旁,伸手打开了台灯说:“进来吧。”

他是“飘”进来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不带半点声响。当我回过神,他就已经倒在了我的大床上。

我拿起杯子让两只手心贴近那份只属于我的温度,低着头说道:“说吧。”

几分钟后在我那张大床的床角挤出了四个字:“我,失,恋,了。”

声音很轻,叫我想起了当初他们说的那句话“我们离婚了”。原来噩耗总是要这样表达的,两片唇拉不开几毫米的距离,硬生生地从嗓子里挤出那么几个字,不多但是会叫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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