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森遇见熟人去打招呼,应霓裳端着酒一个人到花园里来透气。
“裳裳,你以前从不喝酒的。”林初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看着她面不改色喝下半杯酒时他心中难过。
应霓裳放下杯子,看着依旧温润如玉的林初,“以前我未满十八岁,现在都二十一了,喝点酒算什么,倒是林初哥你放着好好的合众国不呆赖在空港城不走,怎么,想像我一样攀风家的高枝做上门女婿吗?”她故意将话说的极为难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林初快点离开空港城,依洛家和风家的关系,要是洛家下决心要除掉林初,风飞扬只会隔岸观火。
林初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的愧疚:“裳裳,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没能带走你,我这三年每天都在牵挂你,这次我回到空港城如论如何也要把你带走,裳裳,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应霓裳冷笑了一下:“你带我走我就走啊?我应霓裳是个物件吗?你们要丢下就丢下,要带走就带走!”她胸口上下起伏着,眼里泛着泪花:“林初哥,我是人,请你给我起码的自由好不好?”
林初这才看到她坚强面具下脆弱的一面,“裳裳,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一看到林初,应霓裳就会想起爸爸,以前她总是很任性的和爸爸讨论关于她的人生自由,她一直认为爸爸的爱是束缚,可爸爸不在后,她才知道那束缚的可贵,“我……我在空港城挺好的,真的……林初哥你别管我了,回合众国去吧!”
见他还是一幅欠她债的样子,应霓裳心里憋着的火一下熄了,再呆下去她就要忍不住了,一个转身跑向了花园中心的黑暗处。
“裳裳!”林初在身后喊她。
应霓裳头也不回:“别跟来,不然我永远都不再见你!”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无能掉泪的样子,特别是林初,她不想他为她难过。
躲在花园中心的喷水雕像下,应霓裳无声地流着泪,她越来越能体会暗夜的孤独,她之所以能体会,只因她和暗夜是一路人。不同的是暗夜晚上戴着面具,而她是白天,人前她总是把自己伪装成活得很开心的样子,只有到夜晚,她才能撕下面具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一块白色的手帕递到她面前,她猛然转头,见风勤站在身后。
“应小姐,大哥让我先送你回去。”风勤是风飞扬一手带出来的人,行事作风和风飞扬一样,从来不考虑自己出现的是否合时宜。
应霓裳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好,那我们现走就吧。”不打扰副总统和初恋情人相会了。
回到风家别馆,应霓裳从酒柜里拿了两瓶红酒,板着脸,把张管家关在门外,一个人在房里喝个痛快。
“应小姐,你胃才好,不能喝太多的酒!”张管家在外面急了,不敢硬闯,只能在外面一个劲的敲门。
应霓裳借着酒劲,把梳妆台推去抵在门上,然后抱着酒瓶坐在地上靠着床沿一边喝酒一边大喊:“啊……我受够你们了,风飞扬,林初哥,暗夜,你们凭什么啊?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这段时间她在风飞扬面前卑躬屈膝,敢怒不敢言,她早就忍无可忍了。
张管家怕她一个在房里出事,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风飞扬,这大小姐脾气一上头,只有副总统才能治得住。
已经大醉了的应霓裳不知道自己这样搅了风飞扬与初恋情人的约会。
风飞扬本与洛雨在书房中相谈甚欢,接到了张管家的电话后就坐不住了:“对不起小雨,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了。”
洛雨从没见过风飞扬这么慌张过:“什么事能让你这样十万火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家大事呢?”
风飞扬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丫头不懂事,一闹起来别人都管不住她。”
“谁?”洛雨眼中满是疑问,假装还不知道他已有个未婚妻叫应霓裳,之前的宴会上他为了留下来陪自己差人把应霓裳先送回去,她几乎确信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直到刚才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不在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我的未婚妻。”风飞扬说完拿起外套走向门。
洛雨突然拉住他的手,眼中含情默默:“飞扬,为什么你有未婚妻了还带着我送你的手表?”
她虽然人在国外,但有关他的新闻她一条不落都有关注。不管他做什么事,见什么人,手腕上,她送给他的表他一直都带着,从未见他换过。
风飞扬没有回答她。
洛雨替他回答:“你虽然贵为副总统了,但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肯面对自己内心的情感。飞扬,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只为你,只为我们错过的这些年。飞扬……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风飞扬依旧默不作声,去意已决,拉开门,蒋柔和风立扬站在门口。一只黑色的盒子从风立扬的手中掉落,盒子摔开,银色闪亮的钻戒滚进了书房。
“立扬……”风飞扬看着弟弟,眼中满是愧疚。
洛雨喜欢风飞扬,是风、洛两家皆知的事。同样的,风立扬喜欢洛雨也是两家皆知的。
蒋柔本是鼓励儿子来求婚的,可没想到无意中听见了洛雨向风飞扬表白,她怒视了风飞扬一眼,转身下了楼。
“哥,你和小雨不用管我。”风立扬一脸落漠,他蹲下身捡起那个空了的戒盒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
洛雨站在原地,慢慢松开了风飞扬的手:“看来我们中间永远都会隔着一个人。”
风飞扬捡起地上那枚钻戒放在洛雨的手心里:“小雨,立扬为了你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洛雨顿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起来:“那我呢,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风飞扬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给不了,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管怎么样,小雨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疼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
枉应霓裳赠他“暴君”之名,对这个柔弱的邻家女孩,风飞扬一直只能温柔以待。
匆匆下楼,不等上车又接到张管家的电话,说应霓裳在房间里大摔东西。
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都过了几年,她的性子还是跟野马一样,从没真正的被驯服过。
他不是担心她摔坏了什么,而是她的房间里有缝纫机还是各种型号的剪刀,她醉的一塌糊涂,万一伤着她自己就糟了。
风飞扬让司机火速赶回风家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