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的侧妃也没说,没有不给我们离开啊?”
唐一兰唇角微微翘起,看着忍冬这条仗势欺人的狗。
“忍冬,让她们走。”
顾锦溪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吩咐忍冬让唐一兰与那个贱婢离开。
“是,侧妃。”
忍冬领着身后的仆妇后退一步,让前面的唐一兰领着幺儿,大摇大摆地从眼前离去……
“二小姐,这是为何?”
云妈一直握住手上的手腕,一脸不解地问。
“哼,你以为我想吗?”
顾锦溪怒容难掩地看向身边陪嫁过来的云妈,恨意难平地道:“我此行就是想寻那唐一兰的麻烦,如今却忍气吞声地让对方大摇大摆地离开,无疑就是在自个儿脸上打了个响亮的耳光,颜面无存。可是,我若不让对方离开,真拿对方怎么着了,你猜王爷回来,会不会跟我急眼?”
唐一兰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告知顾锦溪知道,她在靖王宗政焰的眼中,极为有分量。若是顾锦溪敢动她一分一毫,宗政焰回来肯定饶不了顾锦溪,毕竟她唐一兰手中有着唐门的尸魁秘术,想必这个秘术的价值在宗政焰心中,有着不可比拟的地位,即便是眼前的顾氏侧妃,也抵不上这个秘术的重要****?
所以,顾锦溪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对方话中之意,如此挑拨夫妻感情之事,顾锦溪还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去惹对方,给自己招不痛快。
“可是二小姐,您是侧妃啊,毕竟陪在王爷身边多年,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刚入府且不知来历的江湖丫头吗?”云妈还就不信,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女子,如何帮得上靖王在朝堂上的仕途,相比之下,还是出身相国府的二小姐,不论是出身与样学识都较占据优势,靖王不可能会这么糊涂,为一个外面的野丫头,而伤了与二小姐多年的夫妻感情。
顾锦溪的目光,一直恨恨地瞪着唐一兰的那抹背影消失掉,“且不管她身份如何,等她在王爷心中的价值耗尽了,总有一****会让这贱人好看!”
毕竟宗政焰还未回来,顾锦溪尚不清楚这个唐一兰在男人心中的地位,若是存在的分量太轻,顾锦溪身为王府的侧妃,自然有资格管教唐一兰做妾侍应有的规矩,让对方知道在她眼皮底下讨生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若唐一兰在男人心中分量过重,顾锦溪必然会想方设法尽快把人除去,以绝后患。
“云妈,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顾锦溪心底注意一定,便注意到云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捧着个手腕,貌似受伤不轻。
“老奴也不知道为何,本想去扭下那个贱婢,手腕处却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直冒冷汗。”云妈一脸痛苦地把手腕抬起,上面红肿如猪蹄,可突然想起一事,道:“二小姐,刚才那个冲撞您的贱婢,老奴从未在府中见过,可是新买的婢女?”
幺儿是个新面孔,突然出现在靖王府,简直如天降的一样,难免引起云妈等人一头雾水。
顾锦溪一脸心烦地道,“这个我哪里知道。”
说完,顾锦溪就转身朝自己的紫薇轩走回去,边走边嫌弃地道“云妈,你还是赶紧去找个大夫瞧瞧吧,这里就不用你伺候了。”
免得是什么传染性的疾病,过给她顾锦溪可就不好了。
云妈停下脚步,既尴尬又感谢地道:“谢~二小姐。”
但是,云妈还是叫来了忍冬,仔细嘱咐道:“那个冲撞了侧妃的贱婢,你去查查怎么回事,府里出来的新面孔,云妈我怎么不知道?”
内院上下的婢女,一律归云妈管辖。
虽然外院的事由着王府总管常四管理,可内院里的事,可就由着云妈说了算。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唐一兰入住汀兰苑就算了,怎么才几天,就多冒出一个小丫头,还冒冒失失冲撞了侧妃,这让云妈脸,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记般很没面子。
“好的,云妈,忍冬这就去查。”
“快去吧,我还得去找大夫,好好瞧瞧我这手,莫名其妙怎就肿起来了,但是这两天,就劳你好生伺候好侧妃,有何事且来禀报于我。”
云妈挥走忍冬,便径自离开,准备去看大夫。
汀兰苑。
唐一兰端起茶,低头喝了口,对前面站着的幺儿道:“你叫幺儿是吧,来自舞阳城外阳明山下一个叫大弯村的地方,听说村子被屠,被阳明山上的土匪所收留,所以你认识顾夕颜,对吧?”
“我……”
幺儿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没想好,要不要回答。
“我?”
唐一兰冷哼了声,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到幺儿面前,“你如今是靖王府的贱婢,以后不能再自称我,只能唤自己作奴婢,听懂了吗?”
幺儿抬起头,眼中闪现一片迷茫。
毕竟,她一生中都生活在小山村中,从未在大门大户中做个丫鬟,哪里懂得这些条条道道的规矩。
所以,基于唐一兰对自己讲的这些,幺儿似懂非懂,看着对方犹豫开口道:“好像……懂了。”
“哈哈……”唐一兰却笑了起来,“你一个小村姑,懂什么懂,可知刚才我是救了你一命,冲撞王府的侧妃,就算不死,也得掉一身的皮。”
“这个幺儿知道,谢谢唐姑娘。”
幺儿是个村姑没错,年纪小,不懂大门大户许多规矩,可许多祸福之事,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起码刚才那位气势凌人的侧妃,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其身边伺候的下人也个个都是凶恶之相。
幺儿冒失冲撞上去,便深知难逃一顿责罚。
只是幺儿不明白,这个与顾姐姐有仇怨的唐姑娘,为何会出手搭救她一把呢?
刚才,那个换作云妈的老嬷嬷,手腕上分明被一支分针飞过来刺伤,疼得哇哇大叫,而幺儿所在的角度,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飞针正是来自身后的花圃处,而唐一兰正是从花圃后面走出来。
唐一兰从这小村姑眼中读出了疑惑,有丝赞许地点头,道:“既然王爷让你入府为奴,必然是念你孤苦伶仃,可如今你已得罪了府里的侧妃,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与其受人欺负,你不如就跟在我身边,伺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