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牛柳坐下，还好没太有违和感，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看她也没那么烦了，“都回家给我过生日，常默那就把酒倒上吧，反正今天都住家里，谁也不用开车。”
常默刚要起身，牛柳按住他的手，拍下自己胸脯，我倒吧！
常默看牛柳还挂着病容的脸，在太后面前真像受气小媳妇一样，积极表现，心有不忍，“还感冒还没好，坐着吧，我来倒酒。”
牛柳小心扫一眼太后，果然她不太高，在婆婆面前秀恩爱是大忌，从心理学上讲，母亲会有儿子的关心，被别人分享的失落。
她站起来，朝常默摇头，拎着酒瓶从太后开始，轮着倒一圈，两个小朋友都倒了饮料。在坐回位置上，常宁小声在牛柳耳边说，“你很有前途。”
太后清清嗓子，“牛柳，你自己怎么不倒？宁落一群，不落一人！”
牛柳看一下常默，拿起才放下的酒瓶，刚要倒酒，常默把瓶子截下去，“妈，牛柳生病了，再说她嗓子也是禁酒的。”
太后不瘟不火随口说，“让到是礼，她不想喝，我也不会逼她。”
“不是不想喝，是不能……”常默解释的话，被用牛柳桌下轻动的脚打断。
他犹豫着想再帮牛柳说什么，牛柳摇摇头，在自己面前的杯子，小半杯处划一下，少喝一点吧。
陈安伦看着牛柳自己倒进酒液杯子，赞许道，“小嫂子别看年纪小，真的很不一般。
常默很欣慰地朝牛柳点点头，给她夹点菜，“吃吧，之前不就饿了。”
牛柳甜笑着点头，环视一圈，太后看我的眼睛依然不友好，除了又白大家还都没动筷，自己也没动筷。
常默见太后依然有意无意，看向牛柳，只怕老太太又要鸡蛋里挑骨头，忙开口说话：“全家举杯，祝妈妈生日快乐！”
随着杯盘响动，太后的注意力也从牛柳身上分散开来，牛柳还是怀着被人挑剔的谨慎，昏头胀脑吃着在太后老宅的第一餐。
常默看牛柳半杯酒下去，就显绯红的脸，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很是感动。病容犹在，又是哄孩子，又是照顾全家人情绪的，实属难得。太后几次奚落，她都没表现出半点情绪，也很不容易。
餐后，常默低头在柔声说，“牛柳是不是累了，我先带你上去休息会儿！”
太后清清嗓子，“常默，到我屋去给你爸上柱香，陪妈聊聊，你爸若是看到常家今天的局面，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
牛柳抬起晕乎乎的头，看着常默朝太后努努嘴，去陪老太太吧！
牛柳看常默陪太后走进房间，自己紧绷的弦才稍有放松；她看向没理任何人，独自走掉的常若楠，轻皱皱眉，这孩子一顿饭都没出声，连爸爸都没多看两眼，心理落差定是不小。
牛柳迈着头重脚轻的步子上楼，心头挂着常家祖孙三代自己都没解决的难题，走进常默卧室，刚要回手关门，常宁跟了进来。
“牛柳你没事吧，吃饭时，没见你吃多少东西。”
牛柳坐在床边，写几个字：有点头晕，没事。
常宁看完，也随意坐在床边，“不舒服就早睡吧，照理太后生日，我和我哥都得在家里住，不能走了。”
牛柳点点头。
常宁见牛柳没什么特殊反应，又把脸凑进牛柳耳边，“趁这机会，我哥还喝了酒，假戏真做吧。”
牛柳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常宁，轻摇头。
常宁面色一正，“陈安伦在，我是不会再和他睡一床上了。我都要去挤又白的小床，今天可没空房间帮你安排。”
牛柳迟疑地看着常宁，叹口气。
常宁轻笑一下，“自己考虑吧！我去帮你找件睡衣，你早点睡，我哥又陪太后磨叽聊七百年谷子、八百年糠呢，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
常宁送完睡衣走了，牛柳在床边呆坐着走神儿，一会儿就觉得头晕发冷、上下眼皮打架，她拿过睡衣三下两下换上，躺下钻进被子里，牛柳才发觉，常宁给的睡衣，与方继辉选的是异曲同工，若说差别，就是长度。
牛柳抬手关了灯，在被子里抻抻睡衣，才安心闭上眼睛。实在是难受，以太后的功力，常默是等不起了！
常默陪太后聊完，看看已经滑过22：00的时针，快步上楼，小丫头之前状态不好，不知现在怎样了？他推开门，习惯性打开房间顶灯，“牛柳，你怎么样？”
常默站在忽然亮起和房中间，才意识到到自己不太不小的声音，也考虑不周的动作，把牛柳吵醒了。
常默看着牛柳晕乎乎半坐起来，忙走到床边解释，“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急，又喝了酒，做事欠考虑，把你吵醒了！”
牛柳半眯着眼摇头，常默不经意瞥见她细肩带周围，展现在自己眼前大片白嫩肌肤时，方意识到眼下面临的问题，他迟疑着坐下，“我喝酒了，没办法开车，这时间只怕司机已经睡了……”
牛柳摇摇头，拍着被子又躺下，就在这住吧！
常默起身拉开柜子翻找着，“我睡地下。”从上到下看一遍居然没有其他被褥，长期不在这住，没有备用的被褥也算正常。
牛柳迷糊地看着常默的背影，大脑思维和动作都有些迟缓，她缓慢下床，轻拉一下常默，指指床上。
常默拧着眉，转身看到牛柳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裙，不自觉动动喉结，“这不合适！”
牛柳重回床边坐下，在被子上写字道：即便是假的，在外人眼里我们也是睡一张床上的。我不介意，你也不必有顾虑，我相信你的人品。
写完，牛柳抬头瞥见常默轻抿的唇角，即使你担忧的事情真发生，我都不会介意。
没等来常默点头表态，牛柳晃着自己沉重的头，大大方方拉开被子重新躺好。
常默无奈地看着牛柳，轻声说：“你先睡吧，我去抽根烟。”
牛柳注视着常默又走出去的背影，随着常默关掉灯屋子变黑，牛柳又沉沉闭上眼睛。
现在，我真后悔没仔细看那药品说明书，怎么除了在太后面前绷紧弦，强打出十二分的精神，其他时间都是昏昏欲睡呢？
常默再回房间，特意放轻脚步和动作，也没开灯，他借着手机手电桶的光亮，站在地中间看，牛柳只侧身躺一点床边，已经睡着了。
他迟疑着上床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