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看着身边的女儿，沉声说，“妈，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晚点吧，晚上我回去。”
太后听儿子不配合的话语更是气恼，“常默你妹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和亲妈说吗？真以为老娘是古董瓷瓶，只摆那接灰装样子呢？”
常默的眉头不自觉拧紧了，他起身离开座位区，“什么！宁宁离婚了？”
太后在电话那头咆哮着，“你别和我装糊涂！她的事你能不清楚？她恨不得放丢只猫、狗都找你，离婚这么大的事能不和你说！马上回家，全家开会！”
常默转头看向女儿，“我手头有事走不开，我尽快处理好事情，17：00之前到家。”
说完，常默直接挂断电话，坐回女儿身边，抬手搂着一言不发的若楠。此刻，他心中异常堵塞，离婚，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
一会儿，若楠有比赛项目，忽略了爸爸，自己闷声走了。常默追随着女儿小小身影，看她一项项去做自己的比赛项目，忽然发觉那个上幼儿园还哭鼻子的小宝贝，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常默看着手机屏幕上太后的电话号，无奈叹口气，接起来。
“常默，你若不想17：00回家给你妈收尸，就30分钟内站在我面前！”太后说一句话，啪嗒摔上电话。
常默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他晃着头缓缓起身，看着从领奖台下跳下来，正朝雀跃着朝自己跑来的女儿，大步走过。
“若楠，现在是15：43，再过一小会儿，妈妈就会回来找你。奶奶生病了，爸爸得马上回去看奶奶！”
常默一句话，若楠小脸上洋溢的欢心愉悦，瞬间随风消散，连一丝眼中的自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楠带着不甘心，用力把自己手中的跳高一等奖奖杯，举高递到爸爸面前，“爸爸，我得第一名，你不高兴吗？奶奶，天天都生病！我不会天天得第一！”
常默听着女儿口中浓浓的不甘，和简单控诉大人谎言的话，心头发紧，“若楠第一名，爸爸很高兴！但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她生病了，爸爸得去照顾！”
若楠眨着大眼睛，嘟起小嘴，仰头看着爸爸，“在爸爸眼里工作、奶奶、姑姑、牛柳都比我重要！你去找你妈妈吧，我自己等童老师！”
说完，孩子抱着自己的奖杯，使劲儿甩着头上的小辫，气鼓鼓地朝座位区走去。
常默站直身，看女儿走远的小身子，心中满是自责和惆怅。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小和身影，等女儿把奖杯装进书包，再抱着小书包坐下，才快步朝学校外走去。
……
常家太后老宅，常默一进门，就被太后的话闹得心头烦乱，“你们把老人放在哪，陈老爷子在棺材里眼睛还没闭严，你们就给他上眼药！”
常默走进去冷眼看向陈安伦，他浑身不自在的坐在那看常宁，常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腿。
太后伸手拍着桌子，“离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人商量吗？”
常宁抬头回一句，“商量了，你们还能让离吗？”
太后指着女儿，“看看，看看，这滚刀肉劲儿，还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还哪配做陈家的少奶奶！”
常宁看着太后不屑冷笑，“不配做陈家少奶奶，刚好我不做了，给配的人去做！所以离婚正合你们心意！”
太后面凝寒霜，看向常默，“你看这喝一肚子墨水，就为回家用来堵亲妈的嘴。她们离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亲妹妹遇上这事，你当哥的不能劝劝吗？还能眼睁睁看她走你的老路吗？”
常默沉默着拉过把椅子坐下，“她去离婚，我确实不知道。都30好几的人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也未必需要我事事跟在后面吧！”
太后极不满地把矛头转向常默，“自从你认识这牛柳，就性情大变了！亲妹妹的事你不管谁管？怎么能自己吃肉，连碗汤都不给妹妹留！”
常默无奈地冷瞥陈安伦，“吃肉还是喝汤，得看她丈夫给什么，不是我这个当哥的管什么！”
常宁低头边解开缠在手上的绷带边说：“不管吃肉还是喝汤，我有一双好手自己挣，总好过像个废人一样靠别人施舍。什么大小姐、少奶奶我都不稀罕！”
说完，她伸出自己的手心在全家人面前晃晃，“我这手现在美丑不说，恢复之后能否长时间握得住画笔都不好说。看家本领都丢了，别人什么汤、什么肉的我都咽不下？”
说完她起身要走，陈安伦忙拉住她胳膊，“妈，您别生气！宁宁这脾气您知道，什么不事我依她，就拿菜刀和我玩命！我是真不想离，宁宁若点头复婚，我立马去民政局，一秒不耽搁。”
常宁甩开陈安伦的手，“做梦！”
说完，她拿手机边说话边往外走，“牛柳，你和司机接完又白，在外面玩一会儿，或带他去吃点东西。晚点，我通知你回来，你再回家。”
听常宁的话，常默皱皱眉，又把牛柳牵扯进来了！他极不耐烦说道，“墙倒了扶也来不及，证都换了，也磨叽离不离有意义吗？我就问句关键的，又白跟谁？”
常宁冷扫一眼陈安伦，“孩子当然是跟亲妈了，只是有人不同意，非要和我抢！”
太后啧啧两声，“又白，那可是陈家的独苗长孙，跟着你算怎么回事？”
陈安伦忙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妈您说得太对了，且不说我不想离，就算离了，这孩子是陈家的血脉，也得留在陈家不是。”
常默沉声说，“不管孩子跟谁，都先接回来。让牛柳像保姆一样，带着又白在外面瞎转悠总不稳妥。”
太后一听儿子的话，斜眼冷睨着常默，“你这是在心疼你媳妇！她带个孩子怎么就不行了，她除了能做点保姆的事儿，还能做什么？能领出去撑门面吗？”
常默面色一变，“妈，希望您搞清楚一点！就算她什么也不会做，她也不是您呼来喝去的免费保姆！”
太后气得一拍桌子，抬手指指常默，嘴角抽搐两下，捂着心口，用力靠在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