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醉的话,你应该去酒吧,而不是到这里来,怎么,不怕他发现你和我有往来?”
程希文摇晃着手里的杯子,酒香溢出,他轻轻闻了闻,才举着被子轻轻抿了一小口,动作极为优雅。
“我为什么要怕!”
酒劲上来了,白若晨两边脸颊飞上一抹瑰丽的红。
“我,白若晨,谁都不怕!”
她仍旧是刚才那个喝法。
程希文见状,皱了皱眉,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杯子。
“你醉了。”
“我没有!”
白若晨叫嚣着,索性拿过茶几上的酒瓶,直接用灌的。
程希文上前夺过酒瓶,却已经来不及。
里面的酒,一滴不剩……
这女人……
程希文很是无语的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女人,回到办公桌前,按了内线。
“瑞娜,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刚挂断,何瑞娜就从外面进来。
“把她弄走。”
程希文语气满是不耐道。
“是。”
瑞娜应了一声,上前,将白若晨从沙发上扶起。
结果,都还没走出办公室,只听她干呕一声,吐了一地,顺带也吐了何瑞娜一身。
“白若晨!”
程希文怒不可竭,他可是有洁癖的人。
但白若晨现在哪里还知道这些,只一个劲的眯着眼睛朝他傻笑。
“算了,我来。你让人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说着,程希文拿了外套上前。
之间他一把提住白若晨的后衣领就将人往外拖,也不管白若晨不舒服的在他身后不停的嘟囔。
“我警告你,要敢吐车里,我跟你没完。”
替她安全带,他凶巴巴的威胁道,也不管现在白若晨是不是听得见。
“呕!”
路上,白若车又开始干呕,而且一脸难受的样子。
程希文面色一紧,摇下窗户,将她的脸推到窗前,一脸嫌弃的表情。
结果,被冷风一吹,白若晨睁开了眼睛,眼神略显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回头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吱的一声。
车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程希文将车停在路边后,走下车,拉开白若晨所在位置的车门,一把将人从车子里拽了出来。
白若晨被他的粗鲁弄疼了,皱着眉头,道,“你要干嘛呀。”
他要干嘛?她还好意思问他。
冷着脸,程希文将其拽下车以后,自己却重新回到了车上,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倏地一下子就开了出去。
白若晨都还没反应过来,马路上已经不见程希文和他的车。
“走吧走吧,你们统统都走!混蛋!”
清醒过后,白若晨鼻子酸酸的,连带眼睛都酸的睁不开。
坐在路边,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念念有词道,“你们都是坏人!”
……
逛了一整天,怜歌有些体力不支,一上车就开始睡。
医生说过,她还需要好好调养,前期可能会比较嗜睡。
郑薇薇和朱宇一道回去的,席城斯和慕怜歌则返回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慕怜歌却没有转醒的迹象,依旧睡得很沉,睡颜安详的让人实在不忍心打扰。
席城斯拉开车门,动作轻柔的将她从车内抱出。
他手碰到她的时候,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沉沉的睡过去。
晚上八点。
肚子饿得咕咕叫,慕怜歌方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在病房的时候,有些诧异。
再看床边的守着她的席城斯面容疲倦的闭着眼睛,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从身旁拿过一床毯子替他盖上,却不曾想他根本就没睡,她一动,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而他对她说的第一句就是,“饿没有,我下楼给你买些吃的。”
怜歌轻轻点了点头,眼里有微光在闪烁。
她愈发的好奇,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他们真的仅仅就是朋友那么简单吗,为什么她看到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席城斯刚走,外面忽然闹哄哄的。
隐约,她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出于好奇,她下床去看,结果一开门,便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怜歌,怜歌,你要帮帮爸爸,一定要帮帮爸爸。”
门口的保镖不让男人靠近她,但是男人不停的在叫她的名字,而他每叫一声,她心脏的位置就一阵抽疼。
“怜歌,你不能不管我啊!”
眼看着男人就要被带走,怜歌也不知为何,出声道,“等一下。”
保镖为难的看着她,说道,“慕小姐,席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怜歌仔细端详着男人,脑袋忽然很疼,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
她面色苍白,脚下也有些虚软,但仍竭力让自己站在原地,声音平稳道,“让他把话说完吧。”
保镖面面相觑,但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席城斯只是吩咐他们保护慕怜歌,没有说不让她见人,何况这男人自称是她的父亲。
他们只需要不让慕怜歌离开他们的视线,与男人说几句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保镖一松手,慕父立刻上前,一把握住怜歌的肩头,道,“怜歌啊,好女儿,能不能借爸爸一点钱,爸爸最近手里紧,要债的却已经追到了家里,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整日东躲西藏。”
“你是说,你是我爸爸?”
怜歌退后一步,皱了皱眉道。
慕父点点头,道,“是啊,我是爸爸。”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怜歌摇了摇嘴唇,说道。
她心里酸酸的,像是一颗柠檬在心房被掐碎,说不出的滋味。
“爸爸是因为……”
慕父焦灼的欲解释些什么,可他只为钱而来,并不知道怜歌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现如今,看着怜歌用迷茫却又抵触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怔怔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席城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里拿着给怜歌买来的夜宵。
看到慕父,他眉色沉了沉,对一旁的保镖道,“怎么回事?”
“席总,这位说是慕小姐的父亲,我们才……”
保镖结结巴巴道,看到席城斯沉下来的脸,立刻埋低了头。
“席城斯,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慕怜歌抬头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迷茫而不安的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