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我是……”
朱宇和席城斯走在一起,总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但他还是做到了尽可能自然的与其打招呼。
可谁想,他话只开了个头,席城斯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将他打断,语气淡漠道,“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你想对慕怜歌做些什么的话,还是趁早打住,因为你胆敢靠近她的话,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和你们家族企业在H市待不下去。”
明明是威胁的话,他却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聊天,甚至那张俊逸逼人的脸上,未有半分情绪的流露。
朱宇先是一愣,然后感觉一股奇异的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几人进了一家服装店,郑薇薇进去试衣服,怜歌则在外面等着。
席城斯见她没有在挑,上前道,“没有喜欢的吗?”
怜歌微微侧过脸看他,说,“没有,不大适合我。”
见郑薇薇从试衣间出来,怜歌立即上前。
“怎么样?”郑薇薇开心的转了一个圈,问道。
怜歌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简直太好看了。”
郑薇薇不由失笑,上前要打她,说,“哪有那么夸张。”
怜歌也跟着笑了,随即,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郑薇薇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道,“好看是好看,但不大适合你欸。”
“是吗?哪里?”郑薇薇是真的挺喜欢这件衣服的,怜歌这么一说,自然认真对着镜子看了看。
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啊。
怜歌将她拉到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看价格了吗,好贵的,你舍得的话就买,我提醒一下,免得你后悔。”
“啊,真的哎,我半年的公司……”郑薇薇拿着吊牌看了看,眼珠子瞪得老大。
怜歌朝她挤了挤眼睛,郑薇薇遂即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我们再逛逛吧。”
从服装店出来,席城斯问她,“你刚才偷偷跟她说什么了?”
怜歌抬头,故意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靠近席城斯耳边,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咦?朱宇呢?”
郑薇薇回头,发现朱宇不见了,随即折回服装店找。
刚好,朱宇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袋子,而里面装的刚好是刚才郑薇薇试过的那间宝蓝色呢子大衣。
“你……”
郑薇薇接过袋子,看过后,惊讶的看着朱宇。
朱宇则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既然你喜欢,我又有能力,干嘛不买。”
这一席话,足以让郑薇薇感动得稀里哗啦。
怜歌远远看着,眉心却不自觉的慢慢收紧。
席城斯注意到她的反应,轻声道,“感情的事情,还需要她自己去发现,旁人说再多都无用。”
怜歌错愕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片刻,点了点头。
偌大的商场,没想到能碰见白若晨,而与她一起的还有陆晨。
“席城斯。”
白若晨笑意盈盈的上前打招呼,目光停在怜歌身上的那瞬间,眼底很快的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光芒。
自然,她这一细微的反应除了席城斯,无人注意到。
“怜歌也在呢,好些了吗?”
白若晨上前,熟络的握了握怜歌的手,神色流露着关心。
席城斯眉心微蹙,不动声色的将慕怜歌拉到自己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定定看着白若晨。
他的眼神,除了凉薄不见一丝温度。
白若晨看在眼里,垂落与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但她的表情,一点未改变,仍是那么友善热情。
“听说你的事情后,很想去看你的,但是……”
白若晨视线在席城斯身上停顿了几秒,才又重新落在怜歌身上。
“你是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席城斯因为担心你封锁了你的所有消息,我压根就不知道你在哪家医院。”
怜歌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席城斯,虽然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她却那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由内而发的一股凛冽的气息。
不喜欢看他这样。
比起他现在阴沉的模样,她更喜欢那个明朗温柔的他。
上前,她轻轻握了握他宽厚的掌心。
感觉他浑身一顿,低头看她,她仰着脸,朝他微微一笑。
而这一幕,在白若晨看来格外刺眼。
朱宇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若晨,仿佛是在等着一出好戏。
“怜歌,我们走。”
郑薇薇对白若晨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大概是出于女人的一种直觉,郑薇薇始终觉得,白若晨是一个带着假面的人。
就这样,怜歌被郑薇薇拉着走了,席城斯和朱宇也随之跟上。
从白若晨身边经过的时候,朱宇脚步顿了顿,睨了白若晨一眼,见她脸色铁青,心中顿时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不敢得罪白若晨,但其他人就未必了。
……
“白小姐?我不是说过……”
白若晨门也不敲就忽然闯入程希文的办公室。
这让程希文很是不悦,但他话没说完,白若晨沉着脸,自顾的在沙发上坐下,问他道,“有酒吗?”
程希文拧眉看着她,不知这脾气乖张的大小姐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他猜一定是和席城斯有关的。
吩咐瑞娜去附近的酒庄取来一瓶他存放的八二年的拉菲,他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高脚杯。
透明的液体倒入杯中,酒香浓郁醇厚。
程希文将其中一杯推向白若晨,未想,她竟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我这里买醉的。”
程希文见她如此,靠在沙发里,笑了笑。
“废话少说,你要是还想我们白家的帮助的话,现在最好不要惹我,我心情不好。”
喝完杯中的,白若晨拿过酒瓶,又为自己倒上。
她现在,眼前满是当时在商场遇见的席城斯和慕怜歌的时候,两人眼神交流时,脉脉含情的画面。
她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团气,憋闷不已。
之前,她还以为一切他对自己是有意思的,现在看来,还是她的一厢情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