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学会成为莫邪,开始成为这里的一切。
莫邪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有了弟弟的帮忙,她很快认识了村里几乎所有人,成了村里的一员,得到了同龄人该有的尊敬。
莫邪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村里的姑娘一起去云梦洗衣,这可能是这个时代姑娘们的永恒主题。柔美的阳光,清澈的河水,清新的空气,淳朴的民风,美丽的歌声,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自然,世界一下子在莫邪的眼里是那样的美好。
作为女儿,在家的日子,莫邪还是最喜欢和阿妈在一起的,弟弟多是跟着阿爸出去打猎,莫邪最喜欢阿爸做的山鸡。
今天莫邪没有去云梦,毕竟不是每一天都会有衣服洗。她穿上最喜欢的紫色衣裳在院落里享受着这个世界的阳光浴。
“莫邪。”
莫邪知道这是阿妈的声音,“在呢。”
“你到里屋来,阿妈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情一定要在里屋去说,莫邪不明白阿妈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她知道阿妈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也许根本就没什么理由,如果真的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就是自己想多了。
阿妈的屋子总是那样的阴暗,中午的阳光都很难照进来,这是莫邪唯一不喜欢走进阿妈屋子的原因。
“阿妈。”进屋的时候莫邪才发现原来一个上午都不见人的弟弟和阿爸也在。
“坐吧。”阿爸还是那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
莫邪同样挨着弟弟坐在一起,除了阿妈之外她就觉得莫敌有一种亲和力,阿爸总是板着一张脸,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莫邪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阿妈和阿爸,一阵沉寂之后,阿妈拿出一个很奇怪的项链,项链上有一个通体血红的坠子,坠子里有一只好像正在燃烧的动物,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戴上吧!”阿妈将项链给莫邪。
莫邪接过项链,却不敢戴上,血红的坠子,燃烧的的动物,一种不知哪里来的畏惧让她不敢。莫邪又看了一眼阿爸,阿爸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莫邪有些不情愿地将项链戴上,就在坠子触碰到胸脯的那一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痛窜进胸间,可是瞬间又消失了,一切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等她在看项链时,项链上的坠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莫邪害怕地看着阿妈和阿爸,可是他们除了眼睛里的眼泪之外,好像更加的无奈。
“这?这是……”
“对不起孩子,这一世就是你了,希望你不要怪罪阿爸阿妈,对不起。”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莫邪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阿爸抹了一把眼泪,这个平常一脸严肃刚强的父亲第一次在莫邪的面前流下了眼泪,“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吧。”
莫邪似乎听出了一些东西,她将目光转向了莫敌,自己进来的时候他也在屋里,他一定知道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刚刚的坠子会突然间消失?”
莫敌低着头,一语不发,良久才慢慢地脱下外衣,在胸前露出了一块块伤疤,有已经好了的,也有没好的,还有正在渗血的的。莫邪没想到弟弟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疤,可是自己却一直都不曾知道。
“为什么弟弟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疤?”
莫邪突然间想起了刚才那个瞬间即逝的钻心之痛,她摘下那个没有了坠子的项链,“是……因为它吗?”
阿妈早已不能拟制眼泪夺眶而出了,湿了半边衣服。
“火麒坠。”一直沉默不语的莫敌低声说道。
“火麒坠?什么是火麒坠?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莫敌不敢再说话,莫邪看的出来弟弟是在忌惮一旁的阿爸。
莫邪无奈只好将目光再次转向哭泣地阿妈,“阿妈,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阿爸一定知道对吧!”
屋子还是那样的沉闷,莫邪的话好像就那样淹没在这无边的沉闷之中。
“现在这东西在我的身上,我至少有权利只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我的身上吧!”莫邪心中压抑的委屈和怒火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没人知道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女孩此刻心中的感受,面前所谓的亲人们一个个都躲避着自己。
也许是看见女儿痛苦的表情,也许是本来莫邪就应该有知情权,最先打破沉寂的竟然是一直都很严厉的阿爸,“莫敌,你可以和你姐一起来。”
莫敌看见阿爸允许自己和姐姐一起去,自然也就放心不少。阿爸直接走到平常家里吃饭的那件屋子,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奇怪的画,好像在找什么。莫邪并不是第一天见到那幅画了,自醒来的那天就看见,只是一切都还很陌生,也就没有对那副奇怪的画多加注意,现在看来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都和这幅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阿爸找了半天终于在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针状的小孔,然后让阿妈将她插在头上的发簪给他。发簪的尖端正好和孔的大小一致,只听见一声闷响,贴画的墙上露出一扇很隐秘的小门,门里黑漆漆的好像根本就见不到底。莫敌和莫邪以前以后跟着阿爸进了小门,门里的空气很是污浊,透着一种让人作呕的恶心。看来这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今天可能也只是一个意外。
进门后就是一个洞,根本不是什么建筑,从入门处的那一串长长石阶上的青苔可以看出,这个洞应该有及其长的年代了。和一般的洞不一样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走,莫邪能感觉到洞里的空气好像好了不少,可是洞内依旧是黑漆漆的根本见不着一点光,要不是阿爸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恐怕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吧!
阿妈一直都是走在莫邪的后面,从进洞的时候都能看出来她是很惧怕这个黑漆漆的深渊的,可是在莫邪的眼里更加多的还是满腔的好奇,好奇心有时能驱使一切。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只知道阿爸换了好几次火把了,只见在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一条河流,也许是黑暗的原因,河流中的水黑黑的,也不知道河流到底有多深。莫邪正在担心怎样过河的时候,阿爸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只是一点点地顺着河流走,就着这段时间莫邪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在不远处的石壁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生动的人物壁画,可是具体是什么,莫邪根本就看不清楚,光线实在是太暗了。
莫邪正想过去一看究竟的时候,身后突然间被人给拍了一下,由于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她被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原来是莫敌示意自己跟上阿爸,原来阿爸找到了过河的路。实际上过河应该是桥才对,也的确是一座桥,只不过想谁也是不愿意过这样的桥的。桥是木质的,谁也不清楚这桥经过了多少个年头,自然就不能保证桥是否还是安全的。不过一直沉默不语的阿爸倒是毫无思考,第一个踏上了看似危险的桥,看到阿爸稳稳地站在桥上,莫敌也跟着一起向桥上走去。桥的前方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这座瞬时都有可能塌的桥何时是个尽头。莫邪站在桥上走的时候虽然一直都是颤巍巍的,可是几经摇晃慢慢的适应后才发现桥的两边实际上是有护栏的,护栏的每一个柱上都雕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动物,莫邪一眼就看出这个动物和消失在项链上的那个坠子里的动物有着几分神似。看来这个洞就是解开这一切秘密的地方。
什么事情只有做过才知道它有多难。莫邪到了河的对岸的时候才发现这河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宽,因为在桥上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一样还是无边的黑暗,人类的本质是惧怕黑暗的。
在河的对岸莫邪听到了哗哗地流水声,对于在洞中呆了这么长时间的每一个人而言,听到这样的声音是多么的鼓舞人心,即便什么作用都不是,可是在心理上却有着很大的不同。突然间,阿爸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好像前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不过稍许等待之后他又继续开始往前走。越往前走,水声就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干脆给人的感觉好像在面前就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瀑布,可是除了在过河的时候看见的河水之外,哪还有一点水的影子,就更不用说瀑布了。
说实话,莫邪很想问问阿爸他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难道就是在深不见底的洞里无休止的穿梭吗?可是看见他拿着火把在前方心无旁骛的样子,她又改变了注意,因为这黑黑的洞里谁也不能保证就是安全的,会不会有像古墓里那样的神奇机关,说不定这就是一座古墓也不是毫无可能。
终于在前方有一丝光在闪烁,这让除了阿爸在外的所有人都有些惊喜,不管前方是什么,光亮给了莫邪一丝安慰,不过看阿爸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邪本来放松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离闪光的地方越来越近,视野也慢慢地开阔起来,尘封了千年的秘密似乎随着脚步的靠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