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回家之后都还惊魂未定,抱着阿妈一阵痛哭。
阿妈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儿也是伤心不已。经过仔细询问后才发现遇见了歹人,不过听了莫邪讲述那人的体貌,阿妈心中却又升起了一丝不安。自古富贵之人哪是贫民百姓能够惹得起的,何况还是带着兵士的,最糟糕的是还死了人。
等到阿爸回来之后,阿妈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正如担心的那样,那个矮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县尹卫梁。这个人仗着自己是王族之后,一天无所事事,在县里是横行霸道,积怨也很深,村里人对他无不敬而远之。可是事已至此,逃避应经不是办法,在这个人权世界,对于一个老百姓来说,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逃避,况且还有对于在这里生活了世世代代先祖,那个洞里的一切。唯一能够祈求的就是也许这个世界还有王法,乾坤还未逆转。
富丽堂皇的厅堂,人来人往的婢女,整齐威严的士兵,厅堂中央却坐着一个矮个男人,是的,他就是如假包换的卫梁。此时的他真的是如坐针毡,心中的那个影子在一遍一遍撩拨着他的心。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还会有人拒绝他,自己家财万贯,有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有着显赫的身世和世人敬仰的权利,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自己,对自己不屑一顾。世人的心思真的很难让人琢磨……
“主人,管家回来了。”堂下一个魁梧的士兵报告。
听到这句话,在椅子上垂头丧气的卫梁瞬间来了精神,“赶快让他进来啊。”
管家面带微笑,有些迫不及待地跑进厅堂。
“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怎么样了?”
“小的都已经打听清楚。”
“快说。”
“那个女孩是云梦里莫家的女儿。”
听到莫家这个词,卫梁好像被什么给震惊了,“你是说周王室的那个莫家。”
“正是。”
卫梁没想到一个贫民也会有这样高贵的身份,说道莫家,卫梁还是有些惧怕的。那都是周王朝刚刚建立的时候的事情了。
周王朝初建之时,有好几个很显赫的家族,其中最富盛名的除了当时权倾朝野的姜式家族,另外一个就是莫家了,没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家族会有这么大的权利,因为莫家之人从来都不用服兵役,所以对于周朝的建立也没有立过什么赫赫的战功,可是他却自周朝建立之始就一直存在,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后来经历过好几代,都是周朝王室的座上宾,不过就像他的兴盛是一个密一样,莫家的衰落也是一样,一夜之间莫家便在周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些富丽堂皇的一切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跟这个家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后来周王朝慢慢衰落,各诸侯国纷纷强大,周王朝早就没有了能够控制这些诸侯国的能力。有些诸侯国一直在寻找莫家的下落,特别是当时的姜氏家族,也就是后来的齐国,对销声匿迹的莫家更是上心,至于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知道。
莫家那层神秘的面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解开。
卫梁没有想到会在云梦里找到失踪已久的莫家,这显然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莫家的秘密,他只在乎莫家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儿。
管家好像看出了主人有什么难处,可是具体的原因他却不甚清楚。要知道在往常,主人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那可真是不管是她愿不愿意,直接带兵士抓来即可,何须伤神。不过这次却泛起了愁。
“主人,要不我带兵前去抓来就是了。”管家小心地问道,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主人的心思不是随便就可以揣测的。
“你说什么,你一天就知道抓抓抓,你出了抓你还知道什么,就以猪脑子。”
管家没想到主人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小的鲁莽,还请主人赎罪。”
卫梁知道这个莫家即使是现在没落了,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不过心头又不愿意放下那个美丽的心里人,他对管家挥挥手,示意让管家靠近说话,一阵耳语之后,管家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初阳刚刚升起,在云梦里的山间小道上出现了一队人马,个个都手拿彩礼,为首的正是那个管家,朝着村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村里人很少接触到外边的世界,人们根本就不明白这对人马是干什么的,话说回来,这在当时也纯属正常,因为在那个婚姻还自由的年代,没人想到这是提亲,就是想到了也不是普通人家就可以办的,那是王室的专利。
很快管家就和一行人到了莫家,在莫家的家门口也慢慢地聚集了很多村民,除了少数几个村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外,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爸是被阿妈给叫出来的,倒也不奇怪,阿妈哪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自然有些怯场。
管家倒是大摇大摆地走进莫家小院,显得极其地神气,“你就是莫悔?”
阿爸先是对来人行了一个礼,然后答道:“小民正是,敢问大人有何吩咐?”
“你家这次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走运了?小民一向可是安分守法,应该没有犯什么事吧。”
管家看阿爸在给自己打马虎眼,“我是说走运,又没有说你犯法,你少给我打马虎眼。”
呆在里屋的莫邪自然是来人的目的,真想不到自己这次会惹下这么大的祸,真不知道接下来阿爸该怎么办。
“敢问大人,何运之有?”
管家听到这话,显得更加的神气,“这嘛,我家主人看上了你家小姐,今天正是让我来提亲的,以后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大人可是说笑吧,我家小女相貌丑陋,况且年龄尚小,哪能入你家主人的法眼啊。”
管家实在是对眼前这个老头没什么兴趣,“叫小姐出来吧!”
阿爸正想阻止管家,可是几个士兵已经拿起手中的彩礼向里屋走去。
莫邪知道这次躲是躲不过了,还不如出去一拼的好,“你们想干什么?就没有了王法了吗?”
管家看见莫邪从里屋里出来,马上让那两个士兵站住,“小姐,我是代表我家主人前来的,你看?”
“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什么荣华富贵,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要回去也是你跟我一起回去。”管家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说我就不明白了,我家主人什么都有,你为什么就不喜欢呢,难道你就想在这样的地方了却一生?”
莫邪毫不客气道:“我喜欢,我愿意。”
门外的村民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异常温柔的莫邪现在能表现的这样的坚强,尽管他们没有权利去帮助莫家,可是他们至少能够分辨出那边是对那边是错,眼前的这个管家早已是恶贯满盈,早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可不要以为每次都会有人来救你,再说你就不怕那个救你的人迟早会被你连累吗?你想想你阿爸阿妈,对了还有你那个弟弟,现在边疆可是战事吃紧啊,随时可都是需要人员补充,你就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你吗?”
莫邪没想到这次管家会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这样的,自己这样迟早会连累自己的家人的,可是自己对那个什么狗屁主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莫邪面对着门外的乡亲们,一时无语,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在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少年,一身粗布黑衣,手里拿着农具。
“你是干什么的?”管家明显对这个出现的少年很是反感。
那个黑衣少年到也是处事不惊,“我就一铸造农具的工匠,怎么?你家主人对我也有兴趣吗?”
“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要是识相的话就给我赶快滚。”
“谁滚还不一定呢?”黑衣少年慢条斯理地走到阿爸之前将农具给了他。
管家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哪里受得了,见眼前这个黑衣少年没有注意,抽出旁边士兵的刀就砍了过去。所有的人们都没有想到管家会这么的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同时也为这个少年惋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管家的刀根本就没有碰到少年分毫,反而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的脸上却奇迹般的出现了一道深深地刀痕,管家吃痛一下子扔掉手中的刀,蹲在地上哇哇大叫。至于刚才的少年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只有莫邪感觉这个人是那样的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几个士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都拿着手中的刀却不敢出击。管家实在是有些恼羞成怒,没想到仅仅一两天自己就接二连三的厄运不断,看来这个莫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难怪主人这次多少都有些忌惮。不过多年的经验倒是告诉他,这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知难而退,没有优势往往只有任人宰割。
“咱们走着瞧。”管家叫上士兵灰头灰脸地拿着彩礼滚出了莫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