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杨郎纪娴就和药师傅慢慢地熟悉了起来。杨郎和纪娴都觉得自己粗心,原来青天崖的半山腰的确有一个洞府,洞府里面摆设着各种各样的药鼎,丹炉,还有一些药师傅采集回来的珍贵药草。凭借着纪娴在仙访谷中的阅历,自然看得出那些都是些珍稀药草!
跟药师傅熟悉起来还是靠纪娴的手艺。在药师傅出现的第二天晚上,纪娴跟杨郎又在木屋前烧烤几只野兔。闻着浓郁的香气,药师傅竟从半山腰跟踪了下来。最后只得厚着“老脸”跟纪娴要了两只吃了下去。
随后,跟纪娴和杨郎混熟以后,不用纪娴邀请,每天到了吃饭的时间,药师傅都会很自觉很准时地来到!不过药师傅也没有白吃,经常也送杨郎和纪娴一些修炼有用的丹药!药师傅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不过他送给杨郎和纪娴的丹药,倒是当真的有效。特别是杨郎感触良深,因为每一次服下药师傅给的丹药去瀑布里修炼,他都会感觉自己的真气在不断的充沛。每一次修炼完都有一种饱满的感觉。
而现在,青天崖下的小木屋中。
武夜来和谢雨裳听完杨郎从万劫窟出来的这一段际遇以后,都不由得感慨了一声。特别是武夜来还特地起身对着纪娴道了谢。惊得纪娴手足无措,杨郎也惭愧的脸色羞红。而随后武夜来看向药师傅的时候,却道:“听药师傅您什么毒都能解,不知道‘入病’这一种毒能不能解?”
没想到药师傅头也没有抬,直接道:“你不必跟我拐弯抹角的说话,无非不就是这姑娘中了‘入病’这种毒罢了,这有什么难的!”说罢,他的眼睛看向了谢雨裳。
满屋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药师傅,而药师傅却看着谢雨裳淡淡的道:“从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中了魔教的‘入病’这种毒,只是她的修为太高,而且修炼的功法又有利于治疗‘入病’这种毒,所以才没有发作,否则只怕早已经毒发了!”
武夜来听到这话,不由道:“不知道药师傅您能不能替她治疗这种毒?”
听到这里,药师傅缓缓地道:“其实以她的功法跟修为自己都可以治愈这种毒,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纪娴一听连忙道:“药师傅您就替雨裳姐姐解毒吧!时间时间,谁知道牛年马月才能把这毒解除呢!要不然就是您说大话,其实您根本就不会解这种毒!”
说到这里药师傅大跳起来,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吗?区区‘入病’这种小毒有何难哉,我就解给你看!”
看到药师傅的模样,在屋里的众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药师傅看到众人笑了,才顿时反应过来,挠挠头道:“又被你这丫头戏耍了!没想到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是栽在了你这黄毛丫头手中!”
听着药师傅的话,谢雨裳上前一步道:“药师傅如果实在为难,就不麻烦您了!正如您说的,要去除我体内的入病这种毒,我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药师傅一听这话,更是气急道:“连你也瞧不起我的医术,好,你的毒我解定了!若一个月还不能解好你的毒,我从此不叫药师傅!”
说罢,药师傅冲出了小木屋往半山腰飞去。而谢雨裳在后面解释的话语,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倒是纪娴道:“雨裳姐姐不必在乎,晚上吃饭的时候药师傅一定会下来的,那时候再跟他解释!”
杨郎看着药师傅飞去的背影,也不由道:“其实药师傅的丹术是很好的,他给我服的丹药,作用都很不错!”
武夜来凝视好大一会药师傅的背影,才转过身对着杨郎道:“二弟说他已经是快近千年的老人啦?”
杨郎点了点头,然后道:“是他跟我和纪娴说的!”
随后武夜来叹了一口气,对着谢雨裳道:“也许雅静娘娘说的世外高人就是他吧!没想到转了一个圈,我们要找的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了!”
谢雨裳也叹了一口气道:“的确没有想到,绕了一圈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这个世外高人!”
夜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晴朗的星空,布满了繁星点点。开阔的小广场,小木屋前,纪娴和谢雨裳已经准备了许多酒菜。满桌的佳肴,就连数里外的一些野兽都被吸引了过来。杨郎和武夜来就坐在桌前,谈论着一些修炼的问题。
武夜来对着杨郎道:“二弟,等雨裳的毒解了之后,我就带你上神武山庄去修炼吧!”
杨郎听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震,连忙道:“大哥能做得了这个主吗?你的师长能答应吗?”
神武山庄的位置就连他们门下的人都不得透露。这千百年来,神武山庄的神秘就如同“蝶衣”功法一般的神秘!中原曾经流传,真正能打败神武山庄的唯一办法就是修炼蝶衣功法!神武山庄的弟子也曾经承认过,被修炼过蝶衣功法的人打败过,而且败得心服口服!
可是流传归流传,听说归听说。这千百年来,谁也没有看过蝶衣这部功法。蝶衣的功法已经成为无上的所在。有些正道人士曾经看不惯神武山庄的自大,说过这样的话,神武山庄自大些什么,等有一天我练会的蝶衣神功,那要使他们……
可那些人口中的“等有一天”一直等到了子子孙孙的再子子孙孙,都没有等到那一天!蝶衣神功成了水中的幻影。再后来渐渐地就没有再谈蝶衣神功了,而且神武山庄的弟子一代都比一代优秀,于是人们都很“自觉”地在心里把神武山庄当做了正道的第一大门派!再也没有说过一句“等有一天我练会了蝶衣神功,那……”
人都是很现实的,既然蝶衣功法是幻影,而神武山庄又真实的存在那里!自然不愿再得罪真实存在的高手了!于是神武山庄的威名,天下独绝!
武夜来听到杨郎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黯色,然后瞬间恢复神情对着杨郎,微微一笑道:“二弟不用担心,等去到庄里,一切由我做主,你放心好了!”
杨郎看着武夜来的微微一笑,然后道:“一切就由大哥做主好了!”
二人正在闲聊的时候,突然看到端着菜出来的纪娴对着空旷的森林大喊了一声道:“药师傅吃饭了,您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可要吃了!”
杨郎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疑惑地看着对着森林大喊的纪娴。武夜来用脚踢了踢杨郎,然后真气传音道:“二弟不必惊疑,药师傅早就来到了这里。他就在你身后的森林里!”
杨郎听到这里,回过头去,只见药师傅讪笑着从林中走了出来道:“你这丫头,这么大声干嘛!你怕我听不见吗?我这不是赶来了吗?”
药师傅看着满桌的佳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你这丫头,来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做过这么多好吃的,今天怎么……呀这红烧狮子头……啧啧……”
纪娴听着药师傅的没好气的道:“你都来了这么久,还说刚赶过来……”
纪娴话还没有说完,药师傅老脸一红,连忙道:“什么我早就来啦,不是你丫头喊我的吗?你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我老早就来了呢?”说罢,已经抓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纪娴嘴嘟嘟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雨裳姐姐在你刚来到森林中盯着这几盘菜的时候,就告诉我说,药师傅已经来到林中,叫我去请你出来。我想你既然老爱躲着,就让您多躲一会吧,所以一直没有叫您出来!”
药师傅听到这里,啃到嘴里的鸡腿一下被呛了出来。然后红着脸道:“你说那中了‘入病’的姑娘,早就知道我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武夜来心里暗道:“若连雨裳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她又怎么在千里之外凭借着二弟的气息,找到这里来?”
纪娴点了点头道:“怎么,不信呀?以后若要想吃饭呢,就要光明正大的,不要再偷偷摸摸地!”
药师傅的老脸再次一红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偷偷摸摸的。其实……其实我也发现了那姑娘发现我,我这不是躲在暗中偷偷地观察她的病情吗?”
听到这里就连武夜来和杨郎都惊奇了,纪娴接问道:“雨裳姐姐在小木屋中,您怎么能看到她的病情呢?”
杨郎和武夜来也在等着药师傅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药师傅脸红得更厉害道:“这个……这个……这个山人自有妙策,干嘛要对你们说!”
说完,又抓起一只鸡腿吃了起来。看到这里武夜来明白了,药师傅不过是随便是找一个借口给自己解决眼前的尴尬罢了。他哪里会什么隔物看人的本领?除非他有着魔教的是非镜,木屋里面放一块,他手中拿一块,否则他怎么能看得到?
想到这里武夜来连忙阻止了纪娴要说下去的话,对着药师傅道:“既然药师傅在看雨裳的病情,不知他的病情如何?”
药师傅边啃鸡腿边道:“她的‘入病’之毒先前就吃过一定的缓解药物,后来得自己的功法医治,已经达到了一个很轻的程度。若是凭她的修为去医治的话,十数年还是可以痊愈的!”
武夜来一听十数年,不由道:“十数年那么怎么行,还是劳烦前辈替雨裳解了解毒吧?”
药师傅停下了啃鸡腿,然后仔细地看着武夜来道:“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怎么这么在乎她的病情?”
听到这里武夜来一滞,心里暗道:“是啊!我跟雨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这么在乎她的毒呢?”
而在小木屋中刚做完菜的谢雨裳,端着菜要出门时,听到药师傅的问话,也不由得一滞。她在想,如果这个问题是问我,我该怎样回答呢?我跟夜来哥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个答案非得解释,
那么一句只是关心算不算彻底?
如果还要给这个关系定义,
那么那未知的我爱你,
是不是还没有说出口的主题?
如果有一天什么都来不及,
今天的是什么关系,
会不会成为一种遗憾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