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真是战友的女朋友,余浩东又下意识地端详了一下佘琴琴穿着连衣裙的苗条身段,心中就有些怅然若失起来。其实许飞是给他看过佘琴琴的照片的。只是那张照片说真的,照得效果不咋地。身边的这个女孩和照片上比起来,那可漂亮有气质得多了。
余浩东轻松地扛着箱子,带着佘琴琴往团部招待所走。一边走一边黯然地想起,身旁的这个女孩子和许飞一样,也是个出身古郡上流阶层的官家子弟。
有什么办法?人家命好。对许飞来说,有个美女女朋友是自然而然的事。
许飞的父亲现在是古郡市市长助理、公安局长,而这个佘琴琴的父亲则是古郡市检察院检察长。同为副厅级干部。更重要的是,佘琴琴的父亲在去检察院之前,一直在市公安局当政委。两个人的父辈同僚多年,关系深厚。虽然许飞比佘琴琴大一岁,但是两个人基本上是一起长大的。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便现在两个人还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双方包括双方的家长差不多也都默认了这层关系。
相比起许飞和佘琴琴显赫的家庭出身来,余浩东可就逊色暗淡多了。他的家在河东省西部的太行山区腹地。他是个农村娃。他父亲原本是镇上农村信用社的会计,母亲则在村里当赤脚医生(现在叫村医)开了个小诊所。另外就是,他还有个略有点弱智的哥哥。
不管怎么说,余家这样的家境在当地原本也算是不错的。可就在十多年前,余浩东的父亲却在一个深夜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候,余浩东只有六岁,他哥哥十二。
事情发生的时候,幼小的余浩东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是看到警察来过之后,他母亲坐在院子里哭天抢地地大哭不止。很多邻舍的婶子大娘都皱着眉头过来劝说。
等过了几年他懂些事了,才了解到,他用情不专喜欢沾花惹草的父亲,原来是卷了信用社的公款和家里的积蓄潜逃了。和他一起逃走的还有他的情妇,镇上一家饭店的老板娘。
他们这一去就是多年没有音讯。县公安局发了通缉令,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能破案。慢慢地时间久了,似乎没人理会这件事了。
家里的钱全被父亲卷走,加上母亲因为深受刺激精神也出了点问题,不能再给人看病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顿时陷入了困境。只是在舅舅的资助下,余浩东勉强读到了初中毕业。但是舅舅的家境也不大好,在上初三时余浩东就绝了继续读高中的念头。
是的,为了母亲和哥哥他得去谋生,顶起这个家来。辍学后,余浩东在镇上的烧砖窑拉了三年的红砖,19岁那年幸运地参军入伍。据说,本来那年的征兵名额是支书给他儿子要的。可是支书的儿子临时又不愿意去了。这才做了顺水人情,叫余浩东去。
从来到部队的第一天起,被砖窑生涯磨砺得早熟的余浩东就暗暗发誓,要在部队混出个人样来。叫他多年被人看不起的家庭重新抬起头。
到部队后他训练刻苦,新兵连就是技能训练标兵。只是下到连队后他慢慢地知道,因为自己的学历太低,他是没可能进军校成为军官的。最多也就是转个士官在部队多干几年。
而许飞不同,许飞是大学生士兵。也就是说在服完两年兵役后他会重新回校上课。毕业后可望有大好的前程。许飞是大三来当兵的。
“你来这里许飞不知道吗?你怎么没给他先打个电话呢?”一边惆怅地想着心事,余浩东一边好奇地问女孩。
“我的手机在路上丢了。”佘琴琴哭丧着脸说。
丢了手机也可以打公用电话。看来这女孩子不爱动脑子。余浩东暗暗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