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除了陪我出宫的阿蛮,还有她和晏卿书。
我很清楚,有姑姑在,这事儿……没完!
……
回宫之时天色虽尚早,却已过了宫禁时辰,而宫门却并未关闭,守门的侍卫像是在候着我们一样,待我们一行到了门口,立刻便放了行。
此时正值皇城宫灯初上,一盏盏看起来极美,可周遭所有人却都无心欣赏。
不消多时,我便被送回了挽秀宫。
挽秀宫门口,常无忧早已领着一众宫人候在那儿等着我的出现。
常无忧礼数十足的拜见了姑姑,姑姑不耐烦道:“你们主子受了伤,这会儿还谈什么虚礼?还不快去把皇上和皇后请到挽秀宫给你们主子做主?”
姑姑一向快人快语,常无忧私下看了我被竹片固定住的右手,恭敬的让出了路,说道:“回公主,皇上和皇后早已在挽秀宫内等候多时了。”
姑姑怒气未消,快步往里走。
我与晏卿书对视一眼,只得跟了上去。
入了内,果然见到父皇与母后正正襟坐在堂上,他们手侧的茶早已凉透。母后一见我进来便上前查看我的伤势,心疼而又愤怒。
姑姑上前便道:“皇兄、皇嫂,你们看看,如今那些贼人越发大胆了,连公主也敢下狠手!”
父皇见了姑姑身后的我,皱了皱眉头,又看向姑姑,虚斥道:“清河,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规矩?”
因父皇的宠爱,姑姑向来没规矩惯了,也不理会他这虚骂,愤愤不平道:“受伤的是我的亲侄女,还是帝国最高贵的公主、皇兄您的嫡长女,我难道不该心疼吗?”
父皇自知说不过她,也便随了她。
母后忧心忡忡的伸手欲碰我的伤口:“静女,疼吗?要不,再让太医过来看看伤势,我瞧着不安……”
姑姑接了话:“皇嫂,你可别碰那伤口,早前接骨时静女忍得很是辛苦,若扯坏了伤口,回头她又该忍一次了。”
母后听了,忙缩回了手。
父皇紧皱的眉头一直未曾松开,他冷漠又威严的喝出了我身后的阿蛮,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讲清楚,分毫都不许落下!”
阿蛮跟在我身边多年,今儿第一次遇到这仗势,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畏惧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姑姑不耐烦道:“皇兄,这小宫女被您这么一吓,哪还说的出话?让晏卿书这臭小子来讲便是了。”
母后也急于知道真相,父皇也就允了。
晏卿书被点了名,不急不缓的上前,二话不说先跪了下去,道:“卿书有罪,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责罚!”
母后焦急的开口,道:“现在哪还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快给舅母说说,到底是出了何事?”
“今日兰草节,恰逢卿书休沐,公主又得太傅放了一天假,就萌生了带公主出去领略一下我们大秦的大好江山,看看繁华的京城的想法,遂在尚未请示过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情况下将公主带出了宫,哪想我们一行在酒馆碰到了一名纨绔子弟。此人试图调戏酒馆中的歌女,调戏不成的情况下怪罪于我们,不仅命随从上前挑衅,还出言侮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