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桌前缓缓坐下,赫然便是白日里曾助霍云卿一臂之力的白衣公子,凌宇风口中的五王爷,凌宇赫。
恍惚中,霍云卿看到白衣男子翩然而来,只以为是在做梦。她伸出手去,指腹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口中喃喃道:“我是又做梦了,有你在,会是个好梦吧。”
霍云卿的手覆上来的时候,凌宇赫躲闪不及,就那么任她冰凉的指腹在他的脸上摩挲,他身子一顿,脸颊微微泛红。
躲在暗处的暗卫:王爷,你这是害羞了吗?
一时间,凌宇赫只觉得喉咙发紧,有种涩涩的感觉。看着霍云卿脸上苍凉的笑意,他忽然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霍云卿便脑袋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凌宇赫自嘲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抱起她,向外走去。
暗夜之中,凌宇赫运起轻功,翩然若飞,没过多久就到了霍府的绿园。先他一步到达的暗卫站在门前,禀报道:“主子,霍姑娘的屋子现在进不得,里面尽是蛇蝎。”
凌宇赫面色一沉,低头看了看怀中霍云卿安然睡去的面容,见她深夜出去饮酒,便知道她过得不好,却不知道竟是如此的不好。
凌宇赫转身,尔后停住脚步,吩咐道:“一个时辰之内,将这里收拾干净,查出始作俑者,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属下遵命!”
凌宇赫带着霍云卿一路回了王府,王府中隐在暗处的暗卫见自家王爷带回了一个女子,纷纷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来了。要知道,他们家主子是以不近女色出了名的,就连府中也是一个丫鬟都没有,闹得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糙汉子还要学习给王爷洗衣服,实在是闹心的很啊。眼下王爷带回了一个女子,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王府很快就可以有丫鬟了。想到这里,他们是空前的激动。
这些暗卫的心思,凌宇赫是全然不知。他将霍云卿安置在自己的卧榻之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将门轻轻掩上。
凌宇赫挥手唤出暗处的暗卫,吩咐道:“查一下霍家嫡女霍云卿,我要知道关于她的全部,天亮之前给我回复。另外……”说到这里,凌宇赫沉吟一声,并未继续说下去。
暗卫心里一紧: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时,只见凌宇赫转身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尔后回过头来,顿了顿,说道:“另外,去付东辰那里要个丫鬟过来。”
暗卫压抑着内心八卦的小宇宙,领命离去。
翌日清晨,霍云卿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是在自己的房间内醒来的,不禁感到有些佩服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能摸回来,看来她的酒品还是不错的。不过,奇怪的是,她身上倒没有沾上任何的酒气,莫不是这家酒肆的酒绝妙至极,才会如此?
正在这时,门被人砸得震天响。霍云卿好不烦躁,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的是气势汹汹的柳氏,她身后跟着的是拿着棍棒的家丁,还有鼻青脸肿的如碧。
霍云卿面色不善,道:“母亲一大清早过来,可是有事?”
柳氏冷哼一声,“哼,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母亲若存心想要添堵,就自己把事情讲明白。若不然,女儿还真的不知道母亲所指为何。”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柳氏冷笑一声,将如碧推到前面来,“如碧,如实说出来,本夫人为你撑腰。”
如碧满含怨气地看着霍云卿,愤愤道:“大小姐,你为何要往我屋子里放这等毒物?”
霍云卿打量着如碧,如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裸露的手腕上还有一处咬伤,犹自滴着鲜血,不知为何,饶是现在,如碧的身子仍在止不住的颤抖,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霍云卿心下明了,那手腕上只怕是被蛇咬伤的痕迹,而那脸上,似乎是被蝎子蜇的。呵,恶人自有恶报,霍云卿并不准备和如碧纠缠,径直看向了柳氏,道:“母亲,区区一个丫鬟竟能对一府嫡女兴师问罪,女儿倒是不知,霍府的规矩何时已经混乱到这等地步?”
柳氏轻笑一声,义正言辞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乃天下公理。这一点,在我霍府同样适用。即便是身为下人,若没有犯错,也不可以随意责打。这件事,你只怕还是要给如碧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霍云卿笑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句话等来了。既是如此,后面发生什么也就怪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