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铭报仇,十年太晚,只争朝夕。
翌日清晨。
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小区的黑暗才稍稍褪去,天边露出一抹蔚蓝,麦檬檬的房间门口就响起一阵电锯惊魂的声音。
“唔……好吵!”
她作梦搭上F4的专车,去艾利斯顿商学院报道,司机的脸突然变成宋仲基,学校门口等待的教授是都敏俊,篮球场上吴亦凡在灌篮,她正美着呢,还没来得及跟宋欧巴打招呼,这尖锐刺耳的声音就把她吵醒了。
“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
麦檬檬起床气很重。尤其是美梦做到一半,见着男神摸不着,她更气。
她睡眼迷蒙地抓起床头的闹钟一看,才七点半不到。
“啊——!”
麦檬檬仰望天花板长啸一声,坐起身,崩溃地揪头发。
“嘭——!”
一声巨震碎依附在她身上的所有瞌睡虫。
麦檬檬眼睁睁地看着她房间的门应声倒地。她用来堵门的梳妆柜,书,凳子齐刷刷地被推倒,碾压。
她条件反射地抱着被子挡住自己的上半身,虽然她的睡衣款式很保守,她也不想一大早给外人表演睡衣秀。
她用被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床,伸长脖子往房门口张望。
几个建筑工人装扮的陌生男人杵在她的房门口,收拾刚才锯门时留下的垃圾。
麦檬檬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戒备地盘问他们:“你们在做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
其中一个个子矮胖,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男人笑呵呵地回答她:“是霍先生让我们来的。他说把这扇门拆掉,这个洞堵起来,在两个房间相连的那堵墙重新凿一个洞,装一扇门,这样可以连通两个房间,比较方便他跟您走动。”
“什么?”
他这是在报复她昨天晚上捉弄他的行动?
麦檬檬冷汗狂冒,拉下脸,对那些中年男子说道:“这里是我家,不姓霍,由不得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扇门你们给我装回去,损坏的梳妆柜,凳子,我会另外找霍一铭索赔。”
建筑工人面露为难:“可是……霍先生交代的事,我们不能不办。”
十几只沧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瞳孔里凝满恳求的意味。
麦檬檬狠不下心刁难他们。
他们也是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得罪霍一铭,他们保不住在霍氏的饭碗不说,只要霍一铭有意封杀,他们以后想要谋生都困难。谁敢聘用犯了错被霍一铭扫地出门的人?恐怕连洗碗打杂的脏活累活,都没有人愿意雇用他们。
“霍一铭呢?我去找他说理!”
同是生活在霍一铭欺压下的人,麦檬檬对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几分体谅,说话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矮胖的工人同情地说:“您不用去找霍先生了。他一早坐飞机去欧洲出差,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我们是霍先生留下来保护您的,住在楼下,您有需要叫我们。”
……
瘟神打着保护她的旗号,在她身边留眼线。
这套路真浮夸。
霸道总裁就喜欢使出这样的桥段,狂拽酷炫,然后那些玛丽苏女主角体会到自己被猛烈地在乎,心中的爱从此被唤醒。
鬼扯!
她跟他的剧情发展走向才不可能符合这种温馨美好的套路。
第一,她跟他不熟。
第二,她不酥。
她就是活生生的落魄小市民一枚,被生活摧残得身心俱疲,连亲生的爹地都嫌弃她,见一次轰她一次,哪个眼神正常的霸道总裁能看上她才怪。
幻想留给偶像剧,现实就是直面惨淡。
她跟他,就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谁把谁打成一堆骸骨,谁就赢了。
麦檬檬给霍一铭打电话。
他应该还在飞机上,她不确定能不能打得通。
“有事?”
他的声音透过讯号传播,慵懒磁性,她的心弦被震荡了好几下。
什么鬼!
她在紧张什么,又不是没听过他的声音,怎么刹那间感觉像初心萌动的少女,害羞,心跳加速。
要死!
这么烂大街的霸道总裁攻心计,她差点也中招!
麦檬檬一手叉腰对着电话指控:“你凭什么拆我房间的门?叫你的人把我的房间恢复成原样,然后离开我家!”
霍一铭无所谓地耸肩,窃笑:“你不喜欢房间里装监控,我让他们拆掉。以后两个房间打通了,我随时可以看到你,就不必麻烦摄像头了。不满意我的安排?那你自己跟他们说。他们现在的职责就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听凭你的差使。飞机要起飞,我得挂电话了。祝你好运。”
“你等等!喂……霍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