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琳惶惑不解地看向麦檬檬,怔了一怔。
“我已经告诉她了,我不知道她的身上为什么还会搽香水,是我工作做得不够细致。对不起,霍先生。”
杜若琳怨忿地瞟了麦檬檬一眼,这个丫头真会给她惹麻烦。
霍一铭端起一杯红酒,喝了一口,冷淡地说:“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部扣除,还有,你今年一整年都没有假期了。”
杜若琳愣了一下,这样的处罚已经算是轻的。她尊敬地弯下腰,躬身说:“是。多谢霍先生指正。”
说罢,杜若琳偷偷地剜了麦檬檬一眼。
麦檬檬感受到杜若琳充满敌意的目光,心抽搐了一下。
霍一铭面无表情地对杜若琳说:“这次就算了,如果还有下一次,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会给手底下的员工第二次犯错的机会,再犯就直接卷包袱走人。
霍一铭若无其事地睨了麦檬檬一眼,没有错过麦檬檬脸上弥漫着的内疚。
他拿起刀叉,继续怡然自得地切牛排。
黑石榴香?
挺适合她。
麦檬檬郁闷地盯着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不是说他不喜欢吃饭的时候闻香水味吗?
怎么他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淡定模样,牛排也吃得津津有味的。
失策!
她没整到他,反而连累了杜若琳。
麦檬檬沮丧地耷拉下肩膀,心中难免觉得不服气,抗议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凭什么扣若琳姐奖金?”
霍一铭举着红酒杯,放在手中摇晃,漫不经心地说:“就凭我姓霍,我是这里的王。”
他的姓氏带给他骄傲,尊贵,还有几辈子也挥霍不尽的荣华富裕。
霍你妹!
麦檬檬真想拿起桌上的水晶花瓶朝他那张妖孽的脸上砸过去,叫他一脸的得瑟。
“得罪你的人是我,你冲我来就好,为什么牵连无辜的人?”
霍一铭泯了口红酒,眼角的余光玩味地瞄了瞄她,故意装糊涂:“你得罪我了吗?我不过是教训我的员工,让他们尽好自己的本分,做到我交代的事情而已。”
麦檬檬气结。
他的意思不就是,这是他们之间老板跟员工的事,跟她没关系,轮不上她一个外人插话。
刚刚那一幕,简直刷新她的三观!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受了委屈,还感恩戴德地对给她委屈受的人道谢。
这又不是在古代。
杜若琳在这瘟神面前,逆来顺受,软弱到没有半点尊严。
她好心塞,可她又不能说什么。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时鲁莽闯了祸,惹怒瘟神,杜若琳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惩罚。
可恶的瘟神,他总有办法找到最能折磨她的方式,轻而易举掐住她的软肋。
麦檬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虔诚地向杜若琳道歉:“若琳姐,对不起。你被扣除的奖金,一会儿我回房间就给你打张欠条,等回去我多打几份工,还给你。”
她只能弥补到这里,别的她也挽回不了。
她给不了杜若琳假期。
霍一铭颇有趣味地瞅着她,嘴角藏着一份笑意,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女人,你知道若琳一个季度的奖金是多少吗?你确定就凭你打几份小助理的短工就能还得清?”
这个瘟神还真是会危言耸听,一个季度的奖金能有多少?
这里是奢侈的高端酒店,杜若琳的薪资应该是按年薪算的,即便如此,至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万吧?她多打几份工,一个月还五六千,分期付款,不到十年就能还清。
霍一铭洞穿她的眼神,她那点小心思根本没能逃过他犀利的观察。
“若琳,告诉她,你这季度的奖金是多少?”
杜若琳原本就认为麦檬檬还钱的说法是天方夜谭。
她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冷冰冰地道:“一千五百万。”
什么?
麦檬檬目瞪口呆地看看杜若琳,又看看霍一铭。
杜若琳冷眼看着麦檬檬俨然被吓傻掉的模样,唇角溢出一丝轻蔑。
霍一铭好心情地提醒她:“是美金。”
一千五百万……美金?
不可能吧?他们合起伙一起骗人吗?
完了。
就算把她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怎么办?
刚刚她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现在收回来显得她很没面子。
丢面子还是事小,她不能言而无信,而况,她一个轻率的行为,害得杜若琳一千五百万美金的奖金就这么泡汤了,她要负全责。
但是,她怎么负?
这个责任她负不起。
麦檬檬焦急得快要抑郁了。
霍一铭转动着红酒杯,突然对某一件事情变得很笃定。
他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迅速成型。
霍一铭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
他高深莫测地睇着麦檬檬,大发慈悲地说:“我给你提供一个可以马上还钱的方法,你愿意吗?”
“什么方法?”
麦檬檬的问话里,更多的是对霍一铭的质疑。她才不相信他的话,说不定又是什么阴谋。
除了中彩票,她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在短时间内筹齐一千五百万美金。
霍一铭提供的方法,肯定不是什么要求特别简单的事。
霍一铭稳操胜券地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说:“你留下来,当我三个月的贴身秘书,这个季度的奖金我照发给若琳,此外,我还给你每个月十万块钱的零用,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