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份的南方,夜晚已有了些凉凉的微风,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冷颤。
卢云轻轻勾着嘴角,目光灼灼地盯着雅风想要逃离的视线,“第一次?”
雅风把头垂下,耳尖是晶莹的粉红。
“我说的不对?”卢云戏谑地一笑。
“当然是!”雅风匆忙喊道,声音颤抖到不行。
卢云伸出手臂,轻轻抚摸雅风柔软的秀发,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温柔。
雅风低着头,脸红的双颊都感觉到滚烫。
原本清醒的理智被卢云深邃的目光击退的精光,少女独有的羞涩让雅风看起来如刚开封的新酒,清新绵延。
少女的初吻格外甜蜜。
雅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的心里那股暖暖的气流踊跃而上,跳进心脏,跳出眼睛,跳到对方眼里。
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既羞涩又紧张。
“雅风……”
“嗯?”
“我们回家吧。”
“好……”
卢云起身,走进孤儿院的屋里,和孩子们和院长告别。
雅风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他,院长和卢云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对雅风慈祥地笑着,点着头。
雅风微笑回礼,卢云鞠躬后走了出来,迎着雅风走来。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温馨地氛围围绕着他们,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雅风和卢云却默契的很。
卢云看似淡定,心里却隐约有些紧张与欣喜。他吻了雅风之后,心里也有些诧异,可是心底深处的悸动告诉他,自己在高兴。
以前不敢触碰的或者无法放下的,在这一刻,都彻底地淡去了。
他吻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两个人会在彼此的世界里,开始互相交集,深入。至于后面的路会怎样,他一点都不担心。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件东西,能让他想像此刻这般珍惜。
雅风随他转身,随他走在石子铺就的小径上,两旁的夜来香开的热烈而美好。
她抬手摸着自己热烈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一丝响动惊扰了此刻的静谧。
她走在卢云身边,心中的细腻之情被小心翼翼地攥在心头。
卢云放慢脚步,雅风垂在身侧的手被他牵起,雅风没有拒绝。
微风瑟瑟地吹,心尖的小鹿在乱撞。
雅风的手心微微出汗,在晚风的吹拂下,两人的身影在小径上走远。
他们站在最近的车站等公交车,沉默没有带来尴尬,气氛很平淡,但两个人的心中却是满满浓烈的情感。
公交车缓缓开走,两个人没有说话,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看着窗外边的风景,浅浅地弯着嘴角。
窗外是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车内是静谧安宁的小小的两人空间。
“这是末班车吗?都没有人……”雅风轻声说着。
“应该是。”
“这么早的末班车啊……”
“十点了,不早了。”卢云看了一下手表。
雅风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在孤儿院里,呆了很久。
手机响起,雅风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面显示曾木安,她迟疑许久,没有接起电话。
卢云什么也没说。
曾木安连续打来了好几个电话,雅风只是把铃声关掉,将手机放进口袋。
“接一下吧,他肯定在担心你。”卢云淡淡地说道。
雅风看着他,半响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雅风将手机放在耳边。
曾木安急切地声音传来:“雅风,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
“我们见一面吧!”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
“我就在你家门口,等你。”曾木安挂断电话,不容雅风拒绝。
雅风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视线转向窗外的夜景。
曾木安以为雅风住在当时她随意指的那个小区,所以雅风没有着急,她不想见他。
卢云听见了电话里曾木安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也什么都没问。
十分钟后,公交车停在小区门口,两人下车。
没想到曾木安却正站在小区门口,他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急切,挺拔的身形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雅风愣在当场,完全没有想到曾木安会在这里等他,心里一沉。
“他怎么知道这里的?”她紧蹙着眉头,不解地自问道。
曾木安一看见雅风,立刻冲上来,他用力地把雅风拥在怀里,“雅风,我很担心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雅风诧异地问着,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曾木安抱得紧紧的。
“这不重要。”他拥着雅风说道。
“这很重要!”雅风皱起眉头,用力地推开他,“曾木安!”
“这件事我以后跟你解释,先跟我走好吗?”曾木安揽着雅风的肩头,沉声说道,话语里带着丝丝急切。
“去哪里?”雅风一愣。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罢,牵起雅风的手就走。
“我累了,现在要回家。”雅风不愿意,她站在原地不动。
“雅风!”曾木安的眼睛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我把演奏搞砸了,对不起。”雅风低头说了一句,推开他准备转身离开。
曾木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他的声音里,有种隐忍的不安。
曾木安激动之下,没控制好力道,雅风喊了一句疼,眉目紧蹙。
卢云大步走上去,将曾木安的手挥开,把雅风拉到自己身后。
“卢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曾木安看着他,目光深沉。
“现在,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卢云毫不避让地看去,两个人目光直视,谁也不让谁。
雅风不希望他们产生争执,她拽了一下卢云的衣角,“卢云,我们回去吧!”
卢云点头,双眼直视曾木安,一只手拉住雅风。
“回去?”曾木安奇怪地看着两人。
“是啊,我们俩住一块儿。”卢云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说什么?”曾木安怔住,复杂地神色在卢云和雅风两人间打量。
卢云拉着雅风就往小区里走去,曾木安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他的眼里满是悲伤。
在晚会上,看到卢云带走雅风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将会失去雅风。
所以他不顾父亲的呵斥,急匆匆地来到这里,想把一切事情告诉雅风,想带她去看自己这些年,收藏的关于雅风的一切信息。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事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超出了他的预料。
雅风急匆匆地走得很快,卢云小跑两步跟上她。
“雅风,你穿着高跟鞋走慢一点,别崴了脚。”
“你为什么要说我们住在一起?”雅风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本来就住一起啊!”
雅风突然停住脚步,气恼地说道:“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啊……”
“有。”卢云看着他,眼神温柔。
“算了,不说了……”满腔愤怒的雅风看见卢云的眼神,心头一软,转过身继续走着。
“既然没有,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卢云继续说道,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
雅风沉默,埋头走着自己的路,不理卢云。
“说清楚也好,这样曾木安才能死心。”
卢云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雅风脚步一顿。
卢云跨出一大步挡在雅风面前,“今天都救你两次了,怎么感谢我?”眨了眨眼看着她。
雅风脸上又飞起红霞,“你、你怎么感谢?”她轻声说着,如羽翎般的睫毛乱颤。
“……回家给我下碗面吧。”卢云轻声说道,心里一瞬间泛着心疼之意,他不再继续逗弄雅风,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家走去。
雅风回忆起第一次见卢云的场景,那时候的卢云浑身都是即高冷又讨厌的劲儿,对谁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了解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卢云会成为那样的他。
旁观者清,雅风不知道,卢云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像个孩子,会向她肆意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雅风本想回阁楼,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卢云一把拽进了屋,整个人贴在墙壁上。
卢云紧靠着她,眼看就要贴上去了,他突然伸出手臂,撑在墙上。
雅风困在他身前,只见卢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这笑像一抹毒药,慢慢贯穿到雅风的心脏。
雅风的心急速跳跃,熟悉地紧张感再次袭来,牙齿不自觉地轻咬樱花般粉润的双唇。
卢云低下头,与雅风四目相对,雅风紧张地闭上眼。
“想让我吻你?”卢云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
雅风突然睁开双眼,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她羞恼地挥开卢云,“我才没有……”
“那你闭眼干嘛?”卢云顺势倚靠在冰箱上,调笑般看着雅风。
雅风转身进了厨房,不打算理他。
卢云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靠在冰箱上不动,专注地看着雅风。
雅风感觉到卢云的注视,手忙脚乱地把锅接上水放在炉子上,点火后,雅风回头走过来。
“让开。”她站在卢云面前,低着头不看卢云。
“雅风。”
卢云轻轻叫着她的名字,温柔的话语回荡在雅风耳边。
雅风缓缓抬起头,红艳的双颊透着一丝娇羞。
卢云退开,雅风打开冰箱,拿出面条、西红柿和鸡蛋。
水开了,雅风将细长的面条放进锅里,把西红柿洗净切成小块,鸡蛋打散倒入锅里,高热的水温下,一个完整的荷包蛋浮现在水面上,雅风开心地笑了,“Yes!”
卢云嘴角一弯,轻笑声传来。
雅风嗔怪地看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爱笑?吃糖了?”
“吃口红了……”
雅风抿了一下双唇,转过头紧紧盯着锅里的面。
卢云走上前,站在雅风身后,双手环绕在她腰间,下巴轻轻靠在雅风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