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倏的疼起来,但是想要自由的欲望,很快便将这些外在的复杂情感都压了下去,我拼命的点着头,告诉他:“我想走,放我走吧,放我走,我会很感激你的,一辈子都会。”
若我还能安稳的过好下半辈子,我一定会。
以前我敢肯定,我的每一天,都会过得潇洒,自在,甚至是有可能会很富足。
但是现在,带着这一份记忆与伤痛,我如何能过得好?
接下来沈唯轶的话,让我彻底的……不知所措了。
他说:“云瑶,我来放过你,可是,谁又来放过我呢?”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惊诧的抬头看他,想要从他的面部表情里,看出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没有,他的表情十分的坚定而遥远。
我不知道他看着前方的时候,看出了什么,但是他的眼神如此的深洞与幽深。
让我心疼。
缓缓的站起身,我扶着椅子坐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决定跟他好好的谈一谈,难得两个人将这件事情摊到平面上来了。
“沈唯轶,一开始,你只是想玩玩吧,”我擦干了眼泪,以平静的语气,跟他将整件事情好好剖析开来。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也许是因为我欠你的钱太多,或许是,你觉得还没有玩腻我,才将我关了起来是吗?”
“但是现在,你看到了,如果我怀孕,玩完的,不仅仅是你,还有我。”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是一个有夫之妇,我已经错得不能再错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的身体上寻求你所谓的快感,而将我置身于万劫不复。”
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遭遇,我不想再回想第二遍,现在不仅我的身体遍体鳞伤,甚至连我的心,我都没能好好的守护好。
“放了我吧,”我苦苦的哀求:“放我了。”
沈唯轶默不作声,就那样看着我,幽深的好像能穿透我的灵魂。
就那样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动了,向后退去,离我大概有一为远的位置,有一面墙,他靠在了上面。
那是第一次,我看到他颓然的样子。
心里狠狠的一疼,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东西从自己的心里崩塌了。
明明那样坚强的性格,可是却在我抛出离开之后,他便迅速从一个神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掏出一个根烟来,他缓缓的点上,腥红的花火照亮了他的脸庞,我有点儿诧异。
“你,会抽烟?”
我从未见过。
沈唯轶冷笑一声:“你了解过我什么?”
的确,除了他的身体,我对他的一切,都不了解。
喜好,厌恶,还有他的习惯,我都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了解。
不过……
“如果你每天被别人关在一个牢笼里,连生存都是问题,你还会有心思去关心一个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吗?你不觉得可笑吗?”
“呵呵,”沈唯轶狠狠的吸了口烟,我总感觉他将那烟当成了是我。
手指一弹,便将烟灰弹落在地,他笑笑,像一个落魄大叔:“云瑶,你不了解我,我不怪你,可是,你从来都只用你的眼睛去看事情,从来不用这里去感受。”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然后惨然道:“万千人中,我为何选择了你?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是鸭子?亏你想得出来,”
什么?
我表示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可是哭泣实在是耗尽了我太多的力气,我再也没有力气作出更多的表情来。
“你是什么意思?”
沈唯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想一想,我有多少次给过你机会,让你认出我,可是你没有。”
烟雾缭绕,有些云里雾里,虚虚实实,我根本看不清楚。
这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拟的世界?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简单,”他再一次抛了一个重大的炸弹给我:“云瑶,我给过你无数次的机会,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珍惜,你唯一想要做的,只是离开我……”
那都是你逼的,我在心里暗骂道。
烟已尽,而沈唯轶的耐心也像是耗尽了,以最后的一句话结尾,直接判定了我的死刑。
他说:“云瑶,你不记得了,你欠我的,所以……你这一辈子,都逃不了,这是你的缩命。”
“什么缩命?”这是扯得什么鬼?
怎么会有男人说出这种词来,而且还冠冕堂皇,最恐怖的是,我并不觉得怪异。
“你总有一天会懂的,云瑶,你会懂的。”沈唯轶又恢复了他的铁骨铮铮,甚至在向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恐惧再一次的覆盖了我,这一次,我感觉自己的运气不会有先前那么好了。
好像……逃不过了。
“最,最后一个问题,”我抬手制止他过来。
他冷笑着:“你觉得自己有说不的权力吗?”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反驳,在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更烂之前开口:“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我会不会怀孕。”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从医院里出来,我便觉得奇怪了,再细想他跟沈叔的表现,好像比我这个主人公还要紧张与不安。
到底……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唯轶,我告诉你多少回了,我真的是有老公的人,就算你这样囚禁着我,总有一天,他找到你,一定会打得你落花流水,然后还会告你非法囚禁人妇,这样,你还怎么混呐。”
这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如果不管用,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了我的话,沈唯轶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下,一抹邪气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护散开来,甚至连眼睛里,都藏不住的鄙夷。
他说:“云瑶,你从来都没有弄明白情况是吗?”
“你的丈夫?呵呵,你真的天真到,他会来救你吗?一个用金钱和你父母交换你身体的男人,你指望他会救你出火海吗?”
我被吓到了。
被他的表情,他的话。
确实,他总是有这样的能力,一句话,就可以将我打入无间地狱里。
我甚至没有反驳的勇气。
因为……他说得都是事实。
那么。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既然他如此的广大神通,那么,他也许知道我丈夫是谁,所以才会这样的有恃无恐。
这样的折磨我。
我的话一出,沈唯轶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我,好像我问这话像白痴一样,我承认,我就是一个白痴,否则我怎么会一步一步的沦落到现在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