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见无数粉尘内没有瞳的身影以为他定然是死了,正准备嗟叹一个大好青年的离世,却是突然听见一阵刺耳尖啸的风声,就好似凛冽寒冬那般的烈风。
风声渐渐变大变粗,随后不经意间“嘭”的一声,一团巨大的飓风瞬间吹散了围绕在四周的飞尘,而飞尘中间有一个身影,正是瞳。
见此情形,风行云也是一惊,但是还不等他拍手称赞,处在流云中的他却好像被一把巨锤打在身上,顿时轰到,几乎踉跄倒地。
就那么一瞬间,四周所有的一切霎那间恢复原样。
青天、白云、荒野、陆地!
风行云的身影也再一次出现在瞳身前,瞳眼神杀气一闪,提起清雪剑猛然刺了过去。
这倒是令得风行云大吃一惊,将外放得剑气和自身的内劲合二为一本身并不难,但是将其转换压缩成一个形状,并在瞬间爆发,这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情。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三十年以上的功力是绝不可能发挥出这样强大的一波剑气。
风行云一边抵挡着瞳的进攻一边道:“看你年纪不过二十三岁上下,可竟有人家苦练数十年才有的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瞳冷笑道:“是你孤陋寡闻!”
风行云道:“武学可不是仅仅天资聪颖就行的,想必定是身怀某项绝顶武学,不知师从何人?”
瞳道:“我的师父就是这把剑!”
风行云认为瞳这是嘴硬,不想说出他师父的名字,便也未曾太在意。他笑道:“你这把剑虽然不差,但是和我手里这柄十大名剑之五的残虹,还是有些差距的。”
瞳却是冷笑道:“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那把冰冷的清雪剑忽然爆发出一阵携带着无数冰寒气息的剑气,猛然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风行云先是一惊,随后提起残虹剑,也是挥出一道一样的剑气,只是残虹的剑气中带着的气息却是另一种阴冷。
两道剑气碰撞后形成的力量冲击,竟是令得周边的荒草凝结为霜,也使得两人都暂时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对方。
一股微风吹动两人的头发,风行云道:“小子,觉得老夫这把残虹如何?”
瞳道:“残虹虽残,威力却是不弱!自然是一把好剑!”
风行云道:“若是你肯答应老夫一件事,这柄残虹我可以送给你。”
风行云的话无疑令得瞳一惊,瞳道:“你是什么意思?”
风行云一收残虹剑,道:“老夫纵横江湖近六十载,却可惜一身本事无人可以继承。只因我心高气傲,不肯轻易收徒。”
瞳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却是没有说话。
风行云继续道:“只要你肯拜我为师,老夫可以把我一生绝学倾囊相授,这柄残虹剑我也可以一并赠予你,就当作是你拜我为师的见面礼,如何?”
瞳看了他一眼,道:“堂堂一代剑魔,居然还要求着我这样一个小辈拜你为师?传出去岂非贻笑大方。”
风行云见瞳竟然拒绝了,讶异道:“如今江湖之上,不知多少人挤破头皮想拜我为师,如今我自降身份想收你为徒,你却思前顾后?”
瞳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而且还有之前杨府的间隙在,你现在却突然跑过来要收我为徒,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有问题!其心可诛!”
风行云一怔,苦笑摇头,叹气道:“唉,看来只好实话实说了。你有所不知啊,想当年江湖上不知多少人挤破了头想拜我为师,可是那些人都是些资质平庸之辈,我又怎么忍心我们风家代代相传的绝世剑法这样被随意糟蹋。所以我当时便立下一个规矩,除非在一炷香内接我百招,年纪在二十五以下的人,我便收为关门弟子。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当时的他比起你自然是差了不少,但是他的聪慧我也是生平仅见,短短十年间,便将我所传授的剑术融会贯通。”
瞳道:“既然你已经有一个好徒弟了,又何必再来烦我。”
风行云道:“可惜好景不长,那个畜生为了达到武学巅峰,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不仅偷学我风家禁学,还害死我唯一的女儿。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报仇雪恨之事,对瞳这样的杀手来说实在是见怪不怪。
瞳道:“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找他算账,以你的实力难不成还敌不过他吗?”
说到此处,风行云竟是脸色一红,转身背对着瞳,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总之只要你肯答应我继承我风家绝学,然后帮我杀了他清理门户。这柄残虹剑我可以无条件送于你,而且关于你夜闯杨府的事情我也可以当做从未得知。”
瞳见状却是摇头一笑,道:“原来是要我替你杀人,你直接说不就可以了。想杀人,何不直接去找黑玫瑰?”
风行云突然转过身,一脸无辜的盯着瞳看,随后竟是说出了令瞳大跌眼镜的一句话:“老夫早已经去过,不过你们黑玫瑰对那人的定价太高,我……付不起那个报酬。”
瞳道:“什么样的报酬竟然令的一代剑魔都付不起?”
风行云提起残虹剑一字一顿道:“一把完整的残虹剑。”
瞳道:“难道你手中的残虹不完整吗?”
风行云道:“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这把残虹,可当我去找你们黑玫瑰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这始终还是一把残剑,算不得完整。”
瞳有些不解,道:“残虹剑自出世以来便是如此,何来的完整一说?”
风行云道:“起初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残虹剑的剑心来历你应该听说过吧。”
瞳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相传残虹剑缺的那一块便是妖兽的心脏,但是那毕竟只是一个传说,岂能当真。”
风行云道:“起初我也和你一般,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觉得是你们黑玫瑰不想接我的任务而有意刁难我。”
瞳道:“我们黑玫瑰没有不想接也没有不敢接的单子,不管那人是上至帝王还是下至平民,只要报酬合适,就一定会完成任务。既然我黑玫瑰给你开出这样的一个筹码,想必你要杀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寻常人。”
风行云闻言却只是摇头苦笑,接着说道:“后来老夫经过多年打探竟是真的掌握了一些事关残虹剑剑心的讯息,但始终还是知之甚微。差不多十年前,老夫听说杨府与此有关,所以就……”
瞳道:“所以堂堂一代剑魔就自甘降低身份,沦落为他人幕`僚。”
风行云叹了下气,道:“是啊,我几乎一度要放弃了。可就在不久前,老夫却听说了西域圣剑一事。既然连神秘的圣剑都是真的,更何况是残虹剑的剑心呢!”
瞳道:“既然如此,不知你在杨府这些年可有收获?”
风行云道:“唉,一无所获啊。”
瞳道:“那你找我来又有何用?”
风行云突然目光炯炯的盯着瞳,道:“你的实力和我在伯仲之间,而且你是黑玫瑰最高等级的杀手。即便是你们的黑玫瑰答应我的请求,最终也一定是派出神牌杀手。所以与其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倒不如直接找你。毕竟和你谈判总和你们黑玫瑰谈来的容易多了。”
瞳心下一怔,竟是被他这话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