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病了,朕特意带着御医来给你诊治,身子不好就别起来了,否则朕会自责不该来这一遭的。”按着夜北歌的肩膀,让他躺下,皇帝满脸的仁慈之意。
“多谢皇上。”夜北歌说话间,又咳嗽了几声,敛下眼帘,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却格外魅人。
皇帝忍不住多看了这样的夜北歌一眼,暗叹着要是女人,定要收回后宫之中享乐,可惜了这幅皮囊。
握拳在嘴边清咳了一声,收敛不该有的心思,皇帝一个眼神,御医立即上前去,为夜北歌诊脉,皇帝这才得以与夜北歌说上几句话。
“你这身子,也该好好的调理一下了,时常的病痛加深,也不是办法。这次朕做主,就把张御医留在你府中,为你调理身子,你不许再推辞了。”皇帝语气和缓的说着,却硬是给秦王府塞了一个人。
“如此,便多谢皇上关爱了。”夜北歌勾起唇角,冷笑的看着正在为他诊脉的张御医,就差用眼刀子把皇帝的心腹张御医给凌迟了。
正在为夜北歌诊脉的张御医只觉得通体发寒,可皇帝已经下了口谕,他就算害怕秦王,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大不了就是战战兢兢的求生存,秦王还能把他打杀了不成?
这么想着,张御医的冷汗才退去了一些,可心中还是很不安的。
“秦王啊,朕听闻你对那个凤无双有意,可是当真?”已经落座的皇帝,换了个话题问道。
“那丫头,的确是挺有意思的。”夜北歌勾唇浅笑,并未正面回答。
“之前的事,是朕冤枉了那丫头,不知她现在在哪里?朕想着既然来了秦王府,便给她些赏赐作为补偿好了。不如就把乐北侯的位置赏给她,你觉得如何?”皇帝笑呵呵的开始了话题,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既然夜北歌真的在府中,那么把凤无双带走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是本王身边的女奴罢了,当不起乐北侯的重任。”夜北歌眯着眼睛,似是有些累了,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勉强能让人听到。
可是,夜北歌的话却让皇帝脸色一变。
身为秦国的皇帝,他想要敕封的乐北侯,竟然是秦王的家奴,这不是在打他的脸面吗?
心中一团怒火在燃烧,皇帝喉中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悄然而至,险些没当场喷出一口血来,却被皇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留喉间腥咸。
“秦王既如此看重凤无双,让她成为女奴,岂不是低贱了她?”皇帝堆着笑脸,想要劝说夜北歌,试图动之以情,“不如这样,朕给她一个乐北侯的头衔,享侯爵俸禄,但不必在朝为官,若是你真的对她有意,日后朕为你们赐婚便是。”
“本王看重她,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玩乐,成为本王的女奴,那是她三生有幸。至于狗屁的乐北侯之位,本王的女奴不稀罕。”夜北歌皱眉,一副没有耐性的模样,说话也粗鲁了几分。
若说夜北歌刚才的话还是隐晦的,那么此刻就是赤裸裸的打皇帝的嘴巴子了。
合着他秦王的女奴,连秦国的乐北侯都不稀罕做,难不成还想做皇后不成?
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着,皇帝双拳紧攥,眼里杀机尽现,却又不能就这样给夜北歌定罪,他手中那三分之二的兵权可不是假的。
而且在秦王的府邸,到处都是暗卫,皇帝此刻但凡有要杀夜北歌的意思,能不能活着走出秦王府都是未知之数。
“也罢,既然秦王只是图个新鲜,那就让凤无双做你的女奴便是,能入了秦王的眼,也算是她的造化了。”皇帝被气的心肝肺都疼,可说话还是那般的大度,好像没有听到夜北歌嘲讽的话语。
夜北歌给面子的嗯了一声,便又默不作声了,一点也没有主人的样子,让皇帝这位贵客彻底的受了冷落。
“秦王身体如何?”夜北歌不搭理自己,皇帝没有面子,只能转首问向张御医。
“回皇上的话,秦王殿下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在边关受伤时伤了脏腑,留下的后遗症,这才虚弱了些,只要调理些时日便可。”张御医躬身回话,这样的诊治‘结果’,已经说了不知多少次,连张御医自己都快信以为真了。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秦王府为秦王调理身体,御医院那边暂时不用过去了。张御医,你可千万别辜负朕的信任,知道吗?”皇帝语调怪异的说着,简直是当秦王府的人都是傻子,听不出他的真意。
“是,微臣定竭尽全力为秦王殿下调理身体。”张御医低垂着头,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言语拒绝皇帝的暗示。
给秦王下毒?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可若不遵从皇帝旨意,自己这小命也活不了多久了,左右都是个死啊。
又嘱咐了夜北歌几句,无非是让他安心修养,不要担心朝廷之事这类的话语,而夜北歌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直到皇帝出了秦王府,这才掀起被子坐起身来。
可怜的张御医,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为夜北歌诊脉的时候,张御医就知道夜北歌并没有病,中毒倒是真的,而那毒有皇帝的一份功劳,可他没胆子说啊。
“既然皇上留张御医在这里,便好好的住在秦王府便是,该说的不该说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想必张御医不需要本王交代吧?”夜北歌冷冷的看了张御医一眼,便起身离去。
“下官省得。”张御医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哪里有胆子说不啊。
不屑的看了一眼颤抖如筛的张御医,林朝暗暗的为皇帝表示默哀,手底下有这么一个不顶事的家伙,还当做心腹来用,活该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的。
“来人,送张御医去听风堂,未经王爷传唤,不得离开半步。”林朝唤来侍卫,给张御医安排了去处,在张御医离开之后,这才走出夜北歌的主卧。
“林朝,你学坏了。”门外,李子月说了这么一句,留给林朝一个鄙视的眼神,便大步离去。
学坏了吗?林朝风中凌乱的想想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得体的,可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来。
至于被侍卫带走的张御医,在看到所谓的听风堂之后,顿时傻眼了。
听风堂的名字取的果然很贴切,因为所谓的听风堂不仅仅是位置偏僻,距离夜北歌的住所有四五里地的距离,还是一个四下透风的院落。
一共十几间房子,却没有一间是周整的,张御医真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彻底的长眠于此。
夜北歌在密室里帮凤无双消化内力的五天,秦王府的事情便积压的让他透不过气来,一连忙了好几日这才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毕,其中不乏皇帝见夜北歌不出现,对保王派的打压。
不过,夜北歌虽然称病不去上朝,可到底不是真的病了,不过三日的时间就把局势挽回来了,且给皇帝制造了好几个烂摊子,足够皇上忙的焦头烂额。
再者三皇子被禁足,皇帝也不好朝令夕改的将他放出来,便少了一个臂膀。六皇子也因三皇子失势,得以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为皇上分忧解难,可六皇子太过仁厚,处理事情不若三皇子那般雷厉风行,皇帝想要安心的睡个囫囵觉都难。
而皇帝之所以被掣肘,与凤无双给皇帝一半的心腹臣子都下了毒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朝堂上少了那么多附议皇帝的大臣,如何能趁着夜北歌称病将保王派打压的彻底呢?
忙完手头上的事,夜北歌便去密室看凤无双,只是迎接他的不是凤无双的浅笑嫣然,而是一顿暴打,只可惜凤无双虽擅长近身搏斗,可夜北歌实战经历更强,任她使出全力也上不到夜北歌半分。
身上没有毒药可以用,凤无双只能使用并不娴熟的内力,想要给夜北歌一个教训,所以在夜北歌进入密室后便主动出击,且下手毫不留情,让夜北歌一度以为她走火入魔了。
交手二十余招,夜北歌才将凤无双拿下,直接将她按在床榻上,栖身压了过去,凑在凤无双耳边轻笑道:“小野猫,想要征服本王,你还太嫩了些。”
“夜北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凤无双眼中充满怒气,却不见半分杀意。
“本王辛辛苦苦陪了你五个夜晚,你就是这般报答本王的?”夜北歌不无伤心的感慨了一句。
“呸。”凤无双哼了一声,猛地抬头撞向夜北歌高挺的鼻梁,也不管夜北歌是否会受伤,玉腿用力一抬,便要攻击身为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好在夜北歌反应够快,伸手拦下来。
可如此一来,凤无双也逃离了夜北歌的魔爪,赤着脚丫站在冰凉的石板上,一身狼狈的‘乞丐装’,却傲然而立,挑衅的望着夜北歌。
“小野猫,你差点就废了本王的命根子,要如何赔偿本王?”捂着酸痛的鼻子,夜北歌委屈的坐在床榻上,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一双丹凤眼波澜闪动。
“王爷也说了是差点,那就是没伤到了,赔偿你什么。”理直气壮的开口,凤无双瞄了夜北歌下身一眼,嘀咕道:“也许本来就是废的,否则怎么不见你妻妾成群。”
在秦国,男子十五岁成亲的比比皆是,皇亲贵胄更是十三岁以后就会有通房侍妾,可夜北歌已经二十好几的高龄了,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也难怪凤无双会怀疑他那方面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