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凤无双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国师孟胡莱,只见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
是的,明明才四十多岁,可看上去和老头子差不多,尤其是那几根稀少的胡子,更是显得孟胡莱很老,让凤无双看着觉得很碍眼,很想去给他拔光了。
孟胡莱,这个名字取得太好了,简直就是做梦都胡来的人,也有资格做国师,就是不知道胡国的皇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货色,凤无双猜测应该是一丘之貉,否则这孟胡莱也不敢抓了那么多的孩童。
“小子,听你大师兄说,你的医术不错,跟本国师讲讲,都学了什么。”孟胡莱的心情好,对待凤无双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回国师大人的话,我没学过多少的医术,之前的师傅太吝啬,不肯将医术传给我,我会的那些都是自己偷偷学来的,就是那些草药是自己看书记下来的。”凤无双有些木讷的开口,也不管孟有志如何的递眼色,依旧自说自话道:“比起医术,我更喜欢毒术,可之前的师傅说毒术不是正道,所以便把我赶出了师门,并且扬言,说我心术不正,不适合学医,让我爹娘把我看紧了,以免没事弄点毒药,再祸害了别人。”
“你喜欢毒术?”孟胡莱眼神亮了几分,对面前还没长大的小子,倒是喜欢了几分。
“嗯。”凤无双点头,好似没发现孟胡莱的变化,又道:“等我练好了毒术,一定要回去找之前的师傅报仇,要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毒死,让他阻碍了我专研毒术的机会,还说我没有天赋。”
“那你的天赋如何?”孟胡莱再问。
“我也不知道如何,只是自己没事的时候,根据药物的相生相克,制造过一点东西出来,也就是毒死了屠夫家里的几头猪,便再没有试过了。”凤无双有些遗憾的说道。
“小子,那边有药炉,你会用吗?”孟胡莱指着一旁的炼丹炉,问向凤无双。
“我没有学过炼丹。”凤无双摇头,在孟胡莱失望的时候,又道:“不过用普通的炉具,我能炼制出比炼丹炉炼制出来更好的丹药。”
“真的?”孟胡莱惊喜的问道。
“嗯。”凤无双再次点头。
“有志,去找一个普通的炉子过来。”孟胡莱当即便吩咐道。
“是,师傅。”孟有志不敢违背孟胡莱的命令,心里却是有些不安的,要是凤无双说大话,那么他这个大弟子就要被责罚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孟有志便在心里把凤无双给骂了好几遍,可却也买不到后悔药。
在孟有志走了之后,孟胡莱看向凤无双,问道:“小子,要是本国师教你如何制毒,你愿意拜本国师为师,并且此生都效忠于我吗?”
“真的吗?”清冷的眸子闪过激动之色,凤无双当下便举起手来,发誓道:“我吴风向天起誓,若能得国师大人教导毒术,这一生都效忠于国师大人,绝不背叛,否则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轮回。”
这样的誓言,虽然不如血誓那般狠毒,可却是在这个重视灵魂的年代极为狠毒的一种誓言,孟胡莱听后便相信凤无双是不会背叛他的。
待孟有志送来了炉子,直接让孟有志去外面守着,孟胡莱便让凤无双自己去随便的选择药材,炼制她自己想要炼制的丹药。
凤无双看了一圈,选了五种比较常见的草药,在孟胡莱失望的神色下,不紧不慢的开始炼药。
不需要称重量,轻松自如的神态,看在孟胡莱的眼中,就像是小孩子在胡闹,可凤无双认真做事的时候,有一种迷人的气质,孟胡莱便也没有将她赶走,而是耐着性子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当凤无双将丹药递给孟胡莱的时候,孟胡莱连看的兴致都没有。
原本是想随便的敷衍一下,便把人赶出去的,可孟胡莱闻了丹药的味道之后,便激动的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子来,问道:“这丹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自己研制的啊。之前毒死了几头猪的丹药,便是这一种。”凤无双认真的答道。
“要是再炼制一次,你确定还能炼制出一模一样的丹药吗?”孟胡莱追问。
“嗯。”凤无双点头,见孟胡莱不做声,只是盯着自己看,凤无双便又去选了刚才的那五种草药,又一次的炼制起来。
而这一次,孟胡莱则是完全认真的看了整个过程,也不再觉得凤无双是过家家了,这简直是天赋绝然,否则哪里会随便一抓,便知道该要多少的量。
还有那娴熟的手法,显然是不知道炼制了多少次。
又一次的拿到凤无双递过来的药丸,孟胡莱已经不能再用激动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样的小徒弟若是能收了,以后就不怕会有人压在自己头上,就算是建立一个比紫霞殿还要让世人敬仰又惧怕的宗派,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自己的培养的那些童奴,就算征服整个擎天大陆也不是不可能啊。
“小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经常炼制丹药?不用称重量,你能确定每一种药草的用量吗?除了这个丹方,你还有试过炼制别的丹药吗?”孟胡莱一把抓住凤无双的手臂,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抛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准确的药量,就是第一次做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可以不用使称的,可以在炼药的时候节省不少的时间。这种丹药,我今天是炼制的第二次。其他的丹方,倒是想过几种,不过我没有药材可以使用,所以没有试验过了。”凤无双很是老实的回答孟胡莱的每一个问题。
“天才,天才啊。”孟胡莱哈哈的大笑着,连不小心捋掉了一根胡须也不觉得疼,更没有生气的感觉,便对凤无双说道:“师傅这里什么药草都有,你想怎么炼药,就怎么炼药。从今天开始,师傅的这个炼丹房,只要你想进来就进来,就算师傅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随意走动。”
“真的可以吗?”凤无双的眼睛又一次的亮了起来,清润的瞳眸仿佛能渗透人心,叫孟胡莱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再正确不过了,竟是比之前看到那个孩童变异了还要兴奋。
“当然是真的,以后你就是师傅的接班人,师傅所有的一切,都将由你来继承,自然这个炼丹房也是属于你的。”孟胡莱伸手,拍了拍凤无双的肩头,却发现自己这一下子,险些将凤无双给拍倒了,有些谄谄的收回手,呵笑道:“小子,天赋倒是有,就是这身子骨太弱了些,以后师傅给你吃点好东西补补,没有好身子骨,可是没有办法好好的炼药的。”
凤无双咳嗽了一声,点头谢过,在刚才肢体接触的一瞬间,凤无双便知道面前的这个老怪物,内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且那一掌是带着内力的,绝对是有着试探之意。
君不见,凤无双被打的脸色发白,险些跌倒之后,孟胡莱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吗?
从炼丹房出去之后,凤无双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孟有志见状,连忙问道:“你这小子,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长了个榆木脑袋啊?师傅想要收你为弟子,你怎么那么回话呢?”
“大师兄,师傅说,以后让我可以随时出入炼丹房,就算他不在的时候也可以,这话我能当真吗?”不想被孟有志说教,凤无双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果然,听到凤无双的话之后,孟有志惊讶的连说话都不会了,就那么瞪大眼睛看向凤无双,好像要把她给看心虚了似的。
谁知道凤无双却是带着几分遗憾的说道:“哎,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师傅一定是逗我的,这炼丹房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出入的,我一个毛头小子就更没有资格了,以后又不能炼药了。”
“小师弟,你刚才说师傅允许你随时进出炼丹房?”孟有志问着,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依旧是不敢置信。
“师傅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大师兄就当没听过好了。”凤无双垂头丧气的说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朝着自己的院子那边走去。
而孟有志已经被打击到忘记要送凤无双出去,这个炼丹房的院子,也只有他这个大弟子能随时进入,可炼丹房却必须在孟胡莱允许的时候,才能够进入,否则就是丹房失火,他也只能站在外面看着。
孟有志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听到孟胡莱叫他,急忙收敛了情绪,转身跑进了炼丹房去,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未褪去。
“有志,为师将你留在身边也有近十年了,在一众弟子中,为师最信任的人便是你。”孟胡莱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孟有志,温和的开口,甚至可以说是和颜悦色。
“多谢师傅偏爱,徒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为师傅效劳。”孟有志找回了理智,将心里的不甘掩下。
“你也不要觉得为师对你不公,现在为师交给你个任务,若是你用心完成,日后定会有大成就。”孟胡莱笑着开口,黄乎乎的手,一下下的捋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孟有志,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善意。
“师傅敬请吩咐,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孟有志再次颔首,对孟胡莱表现的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