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生长的千年梨木,必然是吸收着死尸作为肥料长大的,用这种东西来烤鱼,换做是一般的女子听了,都得恶心的吐了,可凤无双却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粉舌舔了一下干净的唇瓣,凤无双笑道:“怪不得这烤鱼如此清香,原来是这烧火的木头用的肥料好。夜北歌,你手底下的人那么多,没事就让他们去乱葬岗里转悠转悠,要是有这千年的木头,也别拘着是不是梨木,就砍回来烤鱼吃得了,真是回味无穷。”
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反应,夜北歌有点失望,可听到凤无双的话之后,就只能干巴巴的吃着手中的烤鱼了。
待夜北歌将一条烤鱼吃完之后,才发现除了肚子有点垫底的感觉,竟是没吃出味道来,不由得脸色一黑。
悠哉的时辰已经过去,凤无双虽很喜欢这样简单的日子,可她想要成为强者,便注定不能生活的如此悠闲。
嘴角的笑意淡去,看着夜北歌拿着帕子擦拭着白皙如玉的手指,凤无双说道:“吃完了,就去忙正事吧,说不定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凤无双并没有打保票,除非已经得到结果。至于让下人准备的午膳,果腹了的凤无双已经忘到脑后了。
夜北歌黑着脸,抬步离去,凤无双无所谓的下了软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跟在夜北歌后面,走向药房所在的院子。
“无双丫头,你怎么才来啊。”陈老一见到凤无双,立马蹿了过来,至于风流倜傥的秦王殿下,直接被这位老医痴给忽略了,嘴巴像倒豆子一样,不停的说道:“那皇帝老儿,身上的肉可臭了,虽然不再腐烂了,却也没有愈合的样子,怕是不能再试毒了。”
说着,伸手指了一下皇帝的方向,凤无双见皇帝一脸痛苦的躺在地上,便迈步走过去,陈老又道:“不过这药倒是真毒,老头子我研究了那么久的毒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药效霸道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改进。”
得不到凤无双的回话,早已习惯的陈老也不以为意,又继续说道:“不过这毒药也算是顶尖的了,就算不改进,用来刑讯逼供,或者报复仇家,那都是上选之品,咱们几个老的研究了一个晌午,也没想好要给取个什么名字。无双丫头,这药是你研制的,不如你给取个名字吧,否则咱们想要用这药,都不知道怎么说。”
“脱胎换骨丸。”凤无双头也没回的说了五个字。
陈老一听,立即就点头道:“这人的皮肉都一层层的掉了,要不及时服用解药,估计骨头也得碎了,可不就是脱胎换骨,这个名字取的好。”
已经来到皇帝身边,凤无双用脚尖踢了一下皇帝,虽然服用过解药的皇帝不再是被碰触一下就掉肉,可身上就没一处好地,这一脚下去顿时疼的直哼哼。
“你……你又想做什么?”皇帝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脸色为之大变,想要闪躲,却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眼看着凤无双。
“今天中午又想到一种新药,皇上要不要试试?”凤无双手中把玩着一枚药丸,嘴角噙着一抹期待的笑痕,冲着皇帝晃了晃,“放心,这颗药丸不会要了皇上的命,只是会让皇上体会一下万虫钻心的痛楚之感,至于会不会有别的副作用,暂时并不知道。”
“你这个妖女,朕不会吃你的药,你给朕滚开,滚开!”皇帝扭动着掉了一层皮却依旧肥胖的身躯,因为脸上的肉也掉了几块,五官显得扭曲而狰狞,胆子小的人看到了估计能被吓死。
可能进入这间屋子的人,不但没有一个害怕的,尤其是陈老几个怪胎,竟然一脸兴奋的在一旁做着记录,生怕错过一丝皇帝的变化,连午饭都是盯着皇帝,一边看一边吃的。
“皇上说错了,像无双这样还没完全绽放的花骨朵,怎么会是妖女呢?不过无双喜欢研制毒药,皇上若是说无双是毒女,倒是更为贴切一点。”凤无双说着,点了点头,觉得给自己想了好名字,便对一众老怪胎说道:“以后不要叫我无双丫头了,就叫我毒医吧。”
“毒医?”陈老摸着胡子想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亮的说道:“医毒无双,称为毒医再适合不过了。”
“医毒相辅相成,无双丫头对毒术又更为感兴趣,称一声毒医很是贴切。”程老也跟着点头。
于是,在三年后名头响彻在整个擎天大陆的毒医,便这样诞生了。
呃,应该说是毒医的名号便这样诞生了,更为合适。
“无双,你手中的这个药丸叫什么名字?”见众人把话题扯远了,夜北歌便又提醒了凤无双一下,让她别跑题。
“名字还真没想过,就叫……噬心丸吧。”凤无双说完,便一脚踩在皇帝的肚子上,也不管是否会踩得皇帝脏腑受伤,在皇帝痛呼着张嘴的时候,直接将药丸扔进他的嘴里。
“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这噬心丸的药效,是否能及得上之前那颗脱胎换骨丸。”夜北歌端坐在椅子上,手中还端着一杯茶,目光里带着几分笑意的看向皇帝的方向,等待着他药效发作。
若非是为了等待皇帝精神崩溃,好服用凤无双的迷魂丹,夜北歌是真的没有兴趣看他那么一摊的肥肉扭动哀嚎。
凤无双并不回答夜北歌的话,也寻了张椅子坐下,等待着皇帝毒发。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皇帝的身子便开始抽搐,额头上的汗珠细细碎碎的密布着,看那样子应该是痛的不行,可皇帝也是个硬骨头,被折磨成这样,竟然还能撑得住。
正如凤无双所说的那般,皇帝只觉得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了,不断的撕扯着,让他想把心脏给掏出来,若非是四肢无力,早就那么做了。
又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皇帝的意志力开始扩散,也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凤无双在药里加了什么,只见皇帝那双几乎露骨的手,正颤颤巍巍的朝胸口的方向袭去,原本的粗布衣裳,几下就撕开了,露出了起伏不定的胸口。
“别犹豫,只要用你的手抓下去,破了胸膛,将心脏捏碎了,就不会疼了。”见皇帝的手只是停留在胸口上,两只手却握成了拳头,凤无双很好心的提醒着。
“可这把心脏捏碎了,还能有命在吗?”见皇帝的手一会伸开,一会又攥成拳头,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夜北歌冷笑着问向凤无双。
“秦王殿下还真是冷血,没见皇上痛苦的样子吗?与其这样活着受罪,还不如就一了百了了,开膛破肚,也不过就是一盏茶多的功夫,总好过这样活受罪吧。”凤无双睨了夜北歌一眼,知道这家伙是有意气皇帝的,却也配合着。
“这种死法也太过凄惨了一些,不如无双你就发一发善心,给一颗毒药,让他别死的那么痛苦了。”夜北歌又一次开口,还真就是应了凤无双那句冷血。
“你当毒药是花园里的泥土,不要银子吗?”凤无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夜北歌,相信听到夜北歌的话,只会让皇帝更恼,血液流动会加速,这毒性也会发挥的快一点。
果然,皇帝这一动怒,心脏跳动的更快了,整个人都显得不大好,额头上青筋暴起,同时也冲破了原本就要破裂的皮肤,看上去有些吓人。
“凤无双,朕要杀……啊!杀了你……杀了你……”皇帝咬牙喊着,只是舌头僵硬的他,喊话模糊不清,可凤无双还是听清楚。
“他要杀了你呢。”夜北歌又一次开口,提醒凤无双。
“他那是脑子不好使,明明是你抓了他,本毒医才有机会对他下毒,他要杀也该先杀你的。”凤无双不在意的说道。
就连皇帝掌握生杀大权的时候,凤无双都不惧怕,何况还是阶下之囚呢。
“无双,本王很好奇,他都疼成那样了,连自己的心脏都想挖出来撕碎,为何不咬舌自尽呢?那样不是痛快一点?”夜北歌皱眉,看着皇帝不由自主的去抓挠胸前的肌肤,几下子就抓掉一片皮肉,觉得有些恶心。
尽管看到不少杀人或用刑的场面,可夜北歌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抓自己,能下手这么狠的。更重要的是,皇帝那一身的肥膘,虽然抓起来很吓人,但那黄乎乎的脂肪,比菜市场的肥猪肉还要让人反胃。
这会夜北歌倒是庆幸中午吃得少,没得吐。
“不过是在药的外层加了一点麻痹神经的东西,药量只能麻痹到喉咙处,没见他说话都不清楚嘛。”凤无双解惑着,对夜北歌提议道:“以后再审讯的时候,记得也这么做,别什么都没问出来,就先让对方自我了结了,浪费人力物力。”
“这倒是个好主意。”夜北歌表示此法可取。
二人不再聊天,而是认真的看着皇帝的举动,那些老怪胎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皇帝在看,就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没办法真实的记录药效。
至于商讨这噬心丸是否有改进的空间,还是等药效过去之后再说。
而皇帝此时,除了脸上的伤口上冒着血丝,根本就看不到血色,眼神也变得混沌起来,可双手却不停的抓挠着胸口的位置。
好在皇帝的双手并没有续留指甲,否则这会怕是已经探入胸腔,直接把心脏给抓破了。
饶是如此,那一片血肉模糊中,凤无双还是看到了肋骨的痕迹,只要皇帝再挠一会,便可以将胸腔彻底的呈现在人前。